握紧徒弟的手，往肩上有力但温柔拉过去，好让徒弟整个人都趴在他背上。 沈长清没管他“”一会你一会您”乱七八糟的称呼，站起身，松开手，转而兜起徒弟的腿，“自己抓紧了，别掉下去，为师大概率来不及捞你。” 有温热的小手穿过他脖颈，交握在他喉间突起处。 虽然状态不好，可沈长清步子却很平稳。 他的师尊就是这么一个永远能令人安心的存在啊。 明明那么像，那么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对不起……沈长清……” 沈长清脚下一顿，随后是一声轻笑，“哪里对不起我了？好了，没那么愧疚……” “气都气饱了”，泪水止不住，眼前又模糊了起来，颜华池心中郁结，闷声道，“不吃了。” 每一口或咸或甜的食物，都在提醒着他，沈长清再也尝不到这些人间美味了。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等会买点菜，回去随便做点吧，多少垫垫胃。” 说着，又有两颗珍珠滚落脸颊，刚涌出来的时候还是滚烫的，滴入沈长清颈中时就冰凉了。 他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等到了山下，景物熟悉起来，沈长清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这里离太平教撤退后安营地不远。 颜华池这回可算是身心两亏，沈长清打算给他补补。 沈长清背着徒弟走过去的时候，他正一脸焦急发号施令，“还没找到二当家吗？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附近镇子上找过了吗？没有？！蠢东西！你怎么办事的！还不快去！” “找……找”，那人面露惊喜之色，“找到了！” 欣喜之后，是掩饰不住的疑惑。 ——殿下跟国师去打野战了？那也不至于搞成这副模样吧？ 在看到莲藕和乌鸡的瞬间，谢三财眉飞色舞，大步上前，也不管沈长清反应，直接从他手里“抢”过去，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殿下要吃油炸鬼，还要喝鸟汤，我正发愁呢”，谢三财压低声音说完，然后转身往厨房走。 目睹了这一切的沈长清只是默默盯着徒弟的脸，良久，道，“你……” 颜华池无言以对，藏去眼底尴尬，满心只有等他恢复后如何将谢三财大卸八块！ 沈长清转身离去，那青衣走得干脆，颜华池只来得及抬手，又是什么也抓不住。 若不是谢三财提到油炸鬼，他都忘了门里还有一鬼一鸟。 阿山抱着白鸽，像皮球一样滚出来，阴水下意识去接，却被颜华池用两指捏着，揪起来。 阴水并不听他号令，感受到他状况很差，便顺着他的胳膊，往他心口里钻。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伤口的阴水有些内疚地钻出来，好像在因为没办法帮他恢复元气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