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胡万，他一定会输，没有任何意外的可能。 “广福九年秋，胡万上山，从此成为牛驼山四当家。 “许多人认为，胡万是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沈长清把杯子放在桌上，“更多人恐惧他的狠辣，就此臣服。” “很少有人知道，胡万年幼的时候多病，脑袋愚笨，经常口齿不清连话都说不明白。” “忽然有一天，胡万变了。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刀就能把自己的父亲从头到脚竖着劈成两半。” 许祎沉思了一会，然后俯身，“您的意思是……？” “小庙不知何人立，神像不知何年塑。 许祎正听得入神，沈长清却不讲了，起身回房，关上木门。 “好了，别闹了”，许祎伸手去抓白鸽，“你打乱我思绪了，我现在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咕咕，咕，傻子，傻子！” “咕！三河有童谣，你可曾听闻！” “咕！孤陋寡闻！”鸽子张开翅膀，在桌子上跳来跳去，“孽菩萨，罪观音！” “刽子刀，自黔刑！ “什么意思？”许祎还是没懂，用食指戳了戳白鸽柔软的腹部。 “咕！我还没念完！你不要打断！ “亲人血，我身心！ “二拜成佛，百病皆去！ “这算什么童谣！”许祎大吃一惊，“邪/教教义不过如此！” “什么菩萨！就是厉鬼！胡万这小子鬼上身了！” “咕！谁说的我是鸟！”白鸽气得飞起来，用爪子踢了一下许祎的脸，落回他手上，“臭小子，我是长……我是特使白鸽大人！我给皇宫里送过信！” “咕！英明神武！”白鸽纠正。 “咕，这个嘛……”白鸽不疑有他，摇头晃脑想了一会，道，“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的，不用特意做什么。” 许祎笑起来，“背弃原主算一件吧，我早就想反了。只是胡万到底救过我的命，我虽然不认可他干的事，却也不曾劝阻，不作为也算一件。” 白鸽像人背着手那样背着翅膀，蹦了两下，“咕，不过我感觉你没说全！” “他如果生气……”许祎轻笑，“会很可怕的。” “咕！怪人！怪人！” 许祎望着沈长清的窗, 什么也看不清。 树下缓缓飘落几根鸟羽。 许祎百无聊赖在院子里四处乱窜, 他平日里就喜欢到处溜达, 遇到有人忙不过来, 就顺手帮两把。 那人只管垂着头, 闷不吭声，心里想的却是“祖宗！这已经是您拉着我问的七遍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叫您问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