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见到了会认不出来吧。
他不敢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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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叙在邻水村读书读到快要过年的时候,最后一堂课,李秀才给他上完就让他们各自离去。
他们郑重向李秀才执弟子礼,推开李家院门,外边的风雪又急又多,远处的青山雪白一片,风雪落在他们肩上。
宋长叙吐出一口气,跟同窗们告别。
“往后各自的前程都要自己去争了,我们就此各奔东西。”
“能奔到哪儿去,还是在村里,或是在镇上。”有人说道。
“有人会不一样的。”林蒲说。
虽说他自己只想当一个账房先生,但他相信有人不会止步于此的。
他们再闲说几句,跺了跺脚,各自背着书箱离去,大雪掩盖脚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宋长叙跟林蒲,冯信鸥各自道别。
分道扬镳后,他独自一个人回家。河面还是被冻住了,看不清河面上倒映的脸,也看不到水中的鱼。
宋长叙从石头走过去。
回到家里放下书箱,看见床上有一个小团,他凑过去一看,许知昼正在睡觉。
宋长叙放轻手脚,看见他的被褥盖好了,冬天到了除了盖一层大棉被,他们又搭了一层毛毯,这样每天洗完脚上床都是暖和的。
宋长叙继续看书写文章,明年二月就考试了 ,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许知昼今天赶早跟宋明言一块摆摊,他们从村里过来,没有那些住在镇上的人摆摊有优势,凭的就是味道好。大半年过去了,摊子有回头客,每天出摊有人卖,但多的是没有了。
今天又冷的厉害,卖完买了家里常用的物件他们就抓紧回来休息了。他们挣钱挣的也是辛苦钱,只说比种田的利润还是好上一些。
等他从睡梦中醒过来,天已经擦黑,宋长叙把书看完了,提了热水灌进茶壶,见他醒过来说道:“喝杯茶醒醒神。”
许知昼甩了甩头起身喝茶,这会子快到吃晚食了,他还有些心虚:“我睡这么久不会不好吧?”
他在自己家里也会睡上一下午。
宋长叙:“没事,本来你早上就辛苦了,冬天又没有其他的事,多睡睡也没什么。”
许知昼抱住宋长叙的腰,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睡了一下午,把我人都睡迷糊了。”
腰身突然被抱住,宋长叙愣了一下,身子僵硬,随后他慢慢放松下来。
“等会出去走走就好了。”宋长叙若无其事的说。
“我怕冷。”许知昼丈量了一下宋长叙的腰,他突然发现宋长叙的腰还挺细的,后背却很宽厚,他蹭了蹭他的后背。
宋长叙的身体一瞬间变得紧绷起来,仿佛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条直线,只要轻轻一拉扯就会彻底崩了。
许知昼不满的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紧绷?”
宋长叙忙掩饰说道:“我从来没有跟一个哥儿这么亲密过,没有人抱过我的腰,也没有蹭过我的后背。”
这个答案勉强让许知昼满意,两个人一起出去吃饭。家里煮了汤锅,里面下了许多素菜,摆了一碟香肠。
汤锅是素汤的,宋明言调了蘸料,喜欢辣的可以自己吃蘸料。
冬天吃汤锅最舒服,热气腾腾的。宋长叙还吃出了汗,可见是痛快的。
“我今后不会去邻水村了,这几个月就在家里读书。”这一年到头了,李秀才不打算再教了。
梁素说:“好,我们尽量不打扰你。”
宋业跟着点点头,都瞧见宋长叙的用功了,他们舍不得让儿子前功尽弃。
徐澄说道:“我等舅舅有空了再找舅舅玩。”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梁素想到宋长叙去李秀才那多了那么几年的书,她叹道:“李秀才要不是因为他娘要回邻水村,早就在镇上开私塾了,这次来教长叙他们也是缘分。”
考上秀才在镇上当一个私塾先生这也是不错的,梁素就盼着宋长叙能考中秀才。
屋子里一家人闲聊几句,扯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说菜价,还有炭的价格,还有说村里有一对看上眼了,估计明年夏天就要办喜事。
宋明言喜欢家里是这样的,不至于像是在徐家一直是压抑的。隔壁的方大娘一家听见宋家的欢声笑语,方大娘的脑子正气的嗡嗡作响。
他们家留了一块地种果树,结果儿子没有把高架做好,现在冬天一到,被风雪一下那片地的高架全垮了,要重新搭不说,关键是把苗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