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给一个男的洗衣裳,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作势要跑,许知昼肩膀抖了抖,一手勾住他的书箱:“洗衣服好惨啊,我的手都泡得发皱了,我的未婚夫明明就在旁边却是冷眼旁观,我这日子可真怎么活啊。”
宋长叙:“……”
不是,冷眼旁观这个词哪学来的。
过了半晌,宋长叙因为书箱被扣留,所以不得不忍辱负重留下来洗衣裳。
许知昼坐在另一块石头边上,看着宋长叙拿着捣衣棒捶衣服,他微微叹口气。
宋长叙侧目:“?”
“多用点力气。”
宋长叙三下五除就把两件衣裳洗了,许知昼觉得好生粗暴,闻着衣服还没有香香的味道。
“你一个哥儿要什么香香的味道?”宋长叙放下挽起来的袖口,心绪不平。
许知昼盯着宋长叙有力流畅的臂弯看了一眼,瞅见他放下袖口就飞快移开眼神。
“哥儿就是要香香的味道,你懂什么。”许知昼弯腰拿起盆跟着宋长叙一前一后的走着。
宋长叙:“其实走到一起也没关系,就当碰巧遇上了。”
许知昼走在他后面,他的身体总是忍不住很紧绷。
许知昼:“你别想坏我名声,我可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宋长叙:“……”
宋长叙想让自己的身子放松,结果放松不了一点。许知昼看着他的后背轮廓,修长的身形,脸上不由自主的红起来。
到了村口,两个人分开。宋长叙说:“我先进去了,你走路看路。”
许知昼:“我当然看路了。”
哪里看路了,明明盯着他。离开了许知昼的视线,宋长叙终于放松了。
不错,果然很俊。
许知昼想了想,虽然偶尔会嘴硬,但为人还是不错的。
他高高兴兴的回去,不顾他人死活。
另一边宋长叙回到家里洗了一把脸作了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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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割草回家,先把饭蒸上,她来剥豆子。长叙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个日期老早就说好了,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了。宋家没甚亲戚,梁家的亲戚多,许家的亲戚也不少。
该去采买喜饼,喜纸这类的物件,肉菜要等成亲最后一日去买。
办席面初步就定了十几桌理应够了,酒水要多备些,村里的大老爷们都爱喝点小酒,至于瓜果多备些瓜子,有人喜欢抓把瓜子揣兜里吃。差点忘记了要准备红包。
一般红包塞两三文钱,就当图个吉利,家里又不是多有钱,还要摆阔。
宋明言从地里摘了寒瓜,黄瓜,还有一颗大白菜,青椒跟茄子摘了些。
先把寒瓜放在水里镇一镇,做个拍黄瓜,白菜切了放进酸水坛里,茄子先煮熟焯水,用油煎青椒。
油热了,宋明言下青椒。
等饭菜好了,宋业从地里也回来了。家里还是有些热,院里更凉快,他把桌子搬到院去。
院里打扫得干净,宋长叙吃了饭拿了一块寒瓜。宋明言找到他,说卖串的事。
他把钱全给宋长叙。
宋长叙:“大哥不用了,我又没去帮忙。”
最后两个人商量,只给他三分之一的钱,算是调料的分成钱。
宋明言眉眼轻松一些,要是让他自己全拿着钱,他心里也不安。弟弟的心思细腻,又是读过书的人,心里有成算,配料方子调制出来的料汁确实好吃。
宋长叙坐在椅上找了一根细长的枝条,想到什么又去屋子后面挑挑拣拣拿了一个缺口破碗。
家里的碗是烧瓷烧出来的,有的碗用旧用坏了还舍不得丢下,一股脑的堆在这里。他舀点水到破碗里拿到院里,用枝条沾点水,在院里写几个字。
宋业看了一个乐呵。
这个时辰天还未完全黑,他坐一会儿去村里走走。这个时候村里的人要么在院里纳凉,要么就去串门子。
宋长叙走到后山,他本想捡点柴回去,结果看见这地方有车下李,车下李的果子跟樱桃的大小一样,红色,酸甜,稍带点涩意,可以洗后直接吃,也可以酿酒。
他把捡来的三根柴火扔了,去摘车下李。没有东西装,但他又实在贪心,便把长袍捧起来做成一个小兜装。装着车下李往回走,他心情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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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昼从河边回来,夏日热,他跟孙绿真都喜欢吃了晚食去河边吹风。这回村里去的小哥儿跟姑娘都多,还有趁着凉快要洗衣的。
结果不知是谁尖叫一声,从河边跳开大声嚷着有水蛇。
许知昼一听是水蛇全身发冷,他不怕其他的蛇就是怕水蛇。那还是小的时候,曹琴带着他到河边洗衣,让他在一边玩水。
小孩子嘛,那个年纪最喜欢玩火玩水,玩火大人是不敢让他们玩的,顶多过年买几个小鞭炮让孩子过个瘾,玩水却没拘着。
许知昼就喜欢玩水,他那时在河里看见一条青色的木条顺着水流缓缓流下来,想着自己还缺一个棍子玩水,于是他踩在裸露出来的湿石头上去抓那根棍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