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周然舞蹈课结束，周蔚照例去少年宫接她回家。 身上背着可抽拉的麻绳帆布包，脚上穿着红色塑料凉鞋。 小丫头看着脸色不太好，手捂着后腰，话都少了很多。 周蔚看着周然顿感不妙，接过帆布包问道。 周然摇摇头，不甚在意，“下腰太快，抻到了，回去贴片膏药就行。” 周然虽然娇气，平时稍微疼了痛了就要赖赖唧唧，嚷着不舒服要人哄。 倒是个真喜欢跳舞的。 手下意识地想伸过去帮妹妹揉腰，缓解疼痛。 “周蔚，男女授受不亲。” 周蔚失笑，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就知道男女有别了，还拿话来堵他，真是精怪。 不过小姑娘早早明白这些，也能避免以后坏人有机可乘，更好地保护自己。 这十年，他错过了妹妹太多成长的时光。 周然喝过热水，脸上的红晕褪了许多，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小皮猴儿一刻也闲不住，东一脚西一脚，左碰碰右碰碰。 周蔚不得不时刻操心着周然， 下班高峰，路上车辆行人渐多，周蔚抓着妹妹的手腕远离大马路，把她往身侧搂。 黄奶奶不在家，应该出门遛弯买菜了。 又把她的小红舞鞋拿出来擦干净放进鞋柜里。 楼上周然发出一声尖叫，周蔚倏地抬眼。 周蔚快步迎过去，还没来得及问清原委。 双腿圈住周蔚的腰，搂着周蔚的脖子。 小姑娘脑袋埋进周蔚脖间，声音哽咽。 死？ 他经历过濒死的感觉，知道死亡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不仅是自己，还有他所有在意的人。 “然然，你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周然终于绷不住情绪，哇的哭出了声，眼泪哗啦啦往下淌。 “呜呜…e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是不是就要死了？” 小姑娘吓得抱住周蔚，脸埋进周蔚的怀里，眼泪浸湿了胸前的布料。 周蔚隐约意识到妹妹此刻发生了什么，有点哭笑不得。 还会伴随着腹痛腰疼等生理症状。 妹妹应该是来月经了。 用手指抹干净周然面上的泪痕，轻抚妹妹的后背安慰道。 “哥哥你骗人！呜呜…e我流了好多血…e一直在流。” 那会儿的小学还没有生理卫生课，甚至很多老师会避讳提及这些两性知识。 除却日常的关心，根本没能抽出空来好好跟女儿科普这些。 更别说家里只有周老爷子和黄奶奶两个老人了。 周蔚试图松开周然的胳膊，却不得要领。 柔软的小胸脯紧贴在周蔚胸前，少女微微凸起的两团嫩肉存在感十足。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周然在今天真正成长为了一个少女。 周然全身都软软的靠在周蔚怀里，周蔚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香气。 冷冽清淡，沉静内敛，一如周蔚本人。 这气味让周然莫名的安心。 周然持怀疑态度，害怕周蔚不要她。 “真的囡囡，你只是来月经了。 月经？ 宝珠姐姐是薛琮的大姐，脑袋里总有很多新奇的点子。 宝珠姐姐经常每个月的几天里都不出来和他们玩，脸色看起来也不好。 那会儿的周然尚且年幼，不懂薛宝珠嘴里说的月事是什么东西。 月经就是女生每个月都会有的，会流血，而且有点疼的东西。 周然终于放下心中的不安，松开夹着周蔚的双腿。周蔚的脚背上。 周蔚脸一红，猛然意识到妹妹此刻急需一样东西。 “囡囡，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 “周蔚，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家里没人，只有哥哥在身边，自然变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说着，单手掐起周然的腰送上二楼。 大院附近的百货大楼里，一楼的柜台陈列着各种零食干果，日常生活用品，还有布匹套装。 九十年代经济逐渐腾飞，但社会风气依旧偏向保守。 周蔚走到卫生用品的柜台，面不改色的开口要买两包卫生巾。 “小伙子，你买这干啥呀？ 意思是你一个男人买卫生巾可真不害臊。 “给妹妹买的。“ 还知道心疼自家妹子，这脸长得眉清目秀的。 大姐脸变得飞快，面皮笑得褶子挤成一堆，越看周蔚越满意。 这会儿的卫生巾还做得有些粗糙，简陋的包装，包裹着又厚又大的棉条。 周蔚挑了一个最贵的牌子，安尔乐。 该给舅舅打个电话，让人从香江带点外国牌子的卫生用品了。 周蔚不顾大姐的套近乎，付钱走人。 黄奶奶回家没见着俩兄妹，上楼看过才知道周然来了月事儿。 看到周蔚手里拎着的袋子，欣慰笑道。 周蔚只是笑笑。 周蔚洗了手，端着红糖水轻手轻脚上楼，打开周然的房门。 周然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小脸煞白，额间淌着密密的冷汗。 是周蔚。 下一秒就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示意周蔚。 周蔚抱起周然，像抱小孩子一般，搂在怀里，轻轻晃悠。 周然趴在哥哥肩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那就好。”e周蔚放下心来。 周蔚只好继续抱着周然在房间走动，一只手轻拍妹妹的脊背。 周然伴随着耳边轻哼的歌谣，眉头逐渐舒展，缓缓进入梦乡。 拨开周然额头上凌乱的发丝，轻轻摩挲着妹妹光洁的额头。 “我们囡囡，也长成大姑娘了。” 黄奶奶摆好了碗筷，请周老爷子用饭。 席间，发现周然不在，没有下楼用餐。 周老爷子反应剧烈，愠怒地摔了筷子，说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乡野丫头，半分规矩都没有。” 黄奶奶在一旁面色有些尴尬，有心去劝，但碍于下人身份又不好过多干涉家主的怒火。 “爷爷，有些规矩不必强求。” 哎呀我的妈，兄妹互动太难写了，写过了会腻，写浅了又没感觉。 所以要把握好这个度，俺真的好难！！！ （另：写骨科的后遗症就是，俺现在看不下去任何一本无血缘言情，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此刻正在地铁上卑微用手机码字的秃头作者…… 后期会小修吧，有意见就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