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已被藤杖叩响。 苍老的女声裹着夜露的寒气:"少主既择定命主,三日内需饮合卺酒。" 楚星焕感觉腰间银铃突然发烫,月重渊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慌乱:"阿焕别听他们的,我们明日就……." "按规矩来。" 楚星焕伸手把他凌乱的发丝理整齐,指尖掠过那红艳艳的耳坠,"既是你们族中大事……." 话没说完就被扑了个满怀,月重渊发间的药草香混着血腥气,竟酿出某种醉人的甜。 第二日天未亮,楚星焕便被银器相击的脆响惊醒。 十八个盛装少女捧着银盘候在廊下,盘中红绸上躺着对雕花银镯,镯身嵌着两只首尾相衔的蛊虫。 "这是合心血契的器物。" 月重渊咬着银梳给他绾发,铜镜里映出他难得郑重的神色,"待会要去圣潭取心头血,你若是怕痛……" 话音戛然而止,楚星焕反手握住他发抖的指尖,铜镜中两缕青丝正被红绳细细缠在一处。 圣潭隐在千年榕树的气根深处,潭水竟泛着淡淡的金。 大祭司的藤杖点在水面上,楚星焕看见了无数只振翅的银蝶,此刻蝶翼正缓缓舒展。 "闭眼。" 月重渊忽然从身后拥住他,银蝶贴着他们两人飞舞起来。 冰凉的潭水漫过脚踝,楚星焕忽然听见了无数细碎的私语,像是千万片银铃在风中低吟。 月重渊的银冠不知何时落进潭底,长发如水草般缠上他的手腕。 大祭司的咒文响起时,楚星焕感觉腰间银铃里的蛊虫突然苏醒,慢慢爬上心口。 月重渊闷哼着咬破舌尖,将混着血的银链缠上两人手腕。 潭水开始沸腾,那些金色水珠凝成丝线,将他们的影子缝在粼粼波光里。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月重渊的声音带着蛊虫躁动的震颤。 灼热的眼神看着楚星焕。 会反悔吗。 如果反悔的话…… 可楚星焕却突然伸手抚上他颈间昨夜留下的齿痕。 潭底忽然窜出两条银鱼,衔着他们的血没入图腾中央。 当夜寨中燃起篝火,楚星焕的婚服上却不见银饰。 因为月重渊说那东西太重了。 即便周围的长老们大声说着入乡随俗不像话等一连串的劝导。 可月重渊通通置若罔闻。 而楚星焕也的的确确记住了当时的月重渊。 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那种。 他记得月重渊珍惜的拉着自己的手认真说。 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楚星焕弯了弯唇,说好。 月重渊将银刀横在掌心上,楚星焕终于看清他腕间新添的伤痕。 那是个他看不懂的符文,此刻正随着篝火明明灭灭。 "按古礼,新郎要以血饲蛊。" 月重渊将染血的银刀递给他,眼中跳动着比篝火更灼热的光,"但你不用……" 但话音未落,月重渊就睁大了眼睛看着楚星焕划破指尖,将血珠滴进他腕间的伤口。 无数银蝶突然振翅,带着两人的血飞入夜色。 人群爆发的欢呼声中,楚星焕被银链缠住的脚踝突然刺痛。 月重渊慌乱掀开他的衣摆,只见原本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与银蝶对应的暗纹。 那是情蛊彻底交融的印记。 也是楚星焕烙印上月重渊的印记。 "疼吗?" 月重渊的吻落在印记边缘,楚星焕却抓住他散落的发辫:"你的银铃...在哭。" 此刻他们才惊觉,系在楚星焕腰间的银铃正在无风自动。 月重渊突然想起阿娘临终前的嘱咐。 当银铃泣血之时,便是命蛊噬主之日。喜欢喂!亲一口,命给你!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喂!亲一口,命给你!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