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许暨雅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又要挣开他的手,可结果和之前一样,他如此大的手劲仍旧让她破不开一分一毫。方才被强制平复了一点点的情绪又开始有了崩溃的迹象,她明知挣不开,却还是倔强而用力地和他对抗着,方才稍稍停住了一会儿的眼泪在此时又一次溃然决堤:“贺沐臣你别理我,不要管我!我好得很我没有任何问题,我也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能对我自己负责,你回去好不好?你回去吧!” ee贺沐臣紧拧着眉定定看住一只手臂随着说话的节奏同步胡乱摆动的许暨雅,心中疼惜难过愈盛,先前还谨记恪守的分寸感在此时也终于愿意短暂抛却,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仍旧没有松开,只是稍加些力气地往前一带,同时另一只手也配合地将她哭得全是眼泪的脸稳稳按在自己肩膀,浓重的叹息间这语气温柔至极,完全不似往日的平淡冷静:“小妍,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ee许暨雅年少时与贺童希在画室相识,两人逐渐关系亲近之后,这个自沉植死后便主动不再使用的小名倒也愿意主动告诉了这个新认识的小姐妹——当年许暨雅出生时,沉植原本想给女儿起名沉妍,取鲜妍美丽的意思,只是后来他还是想把纪婉的姓氏也放进去,所以这个妍字便就成了她的小名。而贺沐臣与贺童希兄妹情深,自家妹妹的朋友他当然也是熟悉的,故而当年跟着小妹的叫法,也称呼了她许久的小妍,但自她逐渐长成一个褪去少女青涩的美丽女性之后,或许是意识到她已经不再是个小女生,又或许是心中不知何时渐渐产生的隐暗情愫使得他想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一个小小的区分,总之贺沐臣很少再叫她这个少女时期的小名,即便这个名字下其实也带了些朋友之间的亲近。 ee然许暨雅虽然高烧,可毕竟先前喝了酒,贺沐臣不敢让她吃退烧药,又怕她身体难受,只能是态度强硬地将她连夜送去了医院,当然,为了避免她醒来后感觉尴尬和难受,他特意没有选择宋屿所在的那家医院。 ee守在床边的纪婉见女儿醒了,当即走过去抬手摸她的额头,也是拧起的眉头下,一双眼睛写满担忧与关切。许暨雅依稀记得昨晚上送自己来医院的人应该是贺沐臣,却不知为何纪婉竟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即便眼皮还是沉重得紧,说话也有气无力,她仍旧是问起了心中所惑。 ee往日里纪婉亦称呼贺童希为小希,自己身边的人还能让她叫做小贺的,也就只有贺沐臣一个。 ee只是…… ee她来的时候已经问过了心中疑惑——虽说宋屿出国交流,但他的同事还有和许暨雅相熟的,照理说贺沐臣应该送她到宋屿工作的医院,毕竟若有认识的人在,治疗休养期间医护们多少也会更加上心和仔细些。面对长辈的疑问,贺沐臣倒也没有替许暨雅隐瞒,毕竟这事儿已经发生,她既痛苦如斯想来也是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与其她一个人借酒消愁痛苦万分地挨着,倒不如有人能陪在她身边,同她说说话,开解一下,说不定能更快地走出来,或许还能将她们好不容易才慢慢修复起来的母女情粘合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