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之人,晏南舟并未说话,他有太多不甘和委屈,也曾试着去改变,可结果如何?依旧众叛亲离,故人死别,挚爱离去,早就没了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有的只是一个对生无望的可怜人,莫说旁人的生死了,就算明日他就要死去,也绝不会有半刻恐慌,有的只是解脱和释然。
这般想着,晏南舟只是垂眸看了邢可道一眼,转身离开。
见状,邢可道有些慌了,下意识上前一步,慌张道:“即便你无所谓,那纪长宁呢?你可有想过她?”
如邢可道所想,听见纪长宁的名字后,晏南舟果然停了下来,可依旧没有转身,他只能急迫而言,“我不知你和纪长宁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晓她如今处境并不算好,明明就在这儿,可无论我怎么算都算不出来,其中定有蹊跷,兴许便是天道从中作梗。”
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之人,所有想法都浮现在脸上,他只是赌一把,赌一把晏南舟对纪长宁的在意,可这一次,晏南舟并未动怒,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回应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砰!”
瓷碗砸在门槛上发出一声巨响应声而碎,里头的褐色药液四处飞溅,连碎瓷片都洒落一地,瓷片将桌上的茶杯撞倒,有一块落在了正欲踏进屋中的人脚边。
脚步一顿,段霄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瓷片,再抬头时,脸上神情凝重,几步走进屋中,只见于天站在床旁,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算不得好看,还带着担忧。
而段绪风靠坐在床上,此时满面阴翳,脸色苍白虚弱,胸腔快速起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苍老起来,原本只有几根白丝的头发不过几日便白了许多,连眼尾和嘴角都遍布细纹,双眸混浊,神色老态,像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半点看不出风光无限的不二庄主半分风采。
见到段绪风这副模样,段霄也是神情凝重,可知晓这人好强好胜了一辈子,眼下怕是心中极其不好受,便不敢贸然出口,只是站在一旁。
发泄了一通,段绪风这才平复下心情,注意到屋里的段霄,沙哑着声询问,“外面怎么样了?”
他张口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沙砾摩擦过一般,显得有气无力。
段霄喉间一紧,只能咽了口唾沫回话,“怨灵肆虐,各门各派已有不少弟子惨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