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宁艰难的咽下口唾沫,她感觉脖颈像是被人用力攥紧了一般,喘不上气,连呼吸都需要用尽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没有怀疑过晏南舟对自己的情意,也相信若是自己开口讨要神骨,晏南舟定会给,可她不想亏欠晏南舟什么,钱债易还,情债难偿,即便离开也要了无牵挂的离开。
鱼水之欢是两厢情愿,谈何欺骗,反倒是自己被晏南舟捅过一剑,因晏南舟死了一次,那些爱与很便在今日有个了结。
思及至此,纪长宁伸手握住了悬浮在眼前的神骨,被握住的那一瞬间,金光也随之消散,她从怀中探出一个瓷瓶丢在晏南舟身旁,沉声道:“我们两清了,你好自为之。”
瓷瓶轱辘轱辘滚到了手边,晏南舟神色一僵,可反应极快,在纪长宁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她嫁衣的衣摆,挣扎着撑起身来,也不顾伤口渗出的鲜血,仰着头,卑微至极,声音颤抖开口,“我不在意你骗我,也不在意你拿了神骨……可是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要与我相守一生的……你不能走……你同我拜过天地,敬过高堂,你是我的娘子……你不能走……”
冥冥之中,晏南舟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他知晓纪长宁这一次的离开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心中被恐惧填满,只能苦苦哀求。
看向主位的那两方灵位,恍惚间像是两个人坐在那儿,纪长宁不由想到,世上没有父母不心疼孩子,若是晏南舟的爹娘还在,看着自己这般伤他定会心疼至极,可是她妈还在等她,她妈死了老公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为了自己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她必须得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对不起。”纪长宁红着眼摇头。
晏南舟红着眼,颤抖着声音祈求纪长宁的可怜和同情,“师姐……我求你别走……别走……没有你我会死你的,你待旁人那般好,连陌生人都能施予善意,可为何独独对我这般残忍……可否,也给我半点可怜……别走……别离开我……”
他红着眼,流着泪,满身血污,发丝凌乱,半点没有风光霁月的模样,只是一个渴求心爱之人可怜自己的可悲者,眼中满是祈求,含着泪水的目光牢牢盯着纪长宁,半点不敢移开。
纪长宁心口一疼,口中涌出一股腥甜的血腥,被她紧紧攥紧衣衫咽了回去,垂下眼眸,悲凉复杂的目光对晏南舟对上,脑海中浮现过往的画面:
初遇时,少年明亮耀眼的双眸,跪在地上请求自己受他为徒。
在周天之境时,他不顾危险跳进幻境中,只为那一句,“师姐想庇护之人太多了,可我想庇护的至始至终只有师姐一人。”
还有在宣阳城,在苍竹海,在封魔渊时,晏南舟无数次都站在自己身前,竭尽全力的在护着自己,像是挣脱开天道为他安排好的命运,而是出于本心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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