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若有似无,好似被万魔塔外的那些冤魂哭喊的声音盖住,层层叠叠的黑雾笼罩着四周,仿佛整片天都暗了下来。
突然,在这篇黑暗之中亮起了一个火星,火星越来越亮,原是被点燃的香燃起来的火星,花光转瞬即逝,才刚刚照亮了一会儿那火光便被毁灭,变成了缕缕青烟。
易上鸢抖了抖香灰,朝着万象宗历代宗主的排位上了香,这才不急不慢转身开口,“了尘和魏娇娇当真死了?”
“嗯。”前来回禀情况的楚桁应答了声。
“这云水也是个狠人,亲儿子都下得去手,”易上鸢皱了皱眉,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酒,抿了口才想起来屋里还有其他人,假意询问,“喝杯?”
楚桁摆摆手拒绝,“不了。”
见人拒绝易上鸢也没有强求,只是仰头饮尽又斟满酒杯,示意人坐下,又问,“听说,晏南舟出现在悟禅山?”
“嗯。”
“只有他一人?”
才刚坐下便听见易上鸢这么问,不由抬眸看着对面这人,犹豫了会儿回,“后面还出现了两名女子,不知是不是一伙的。”
“两名女子?”易上鸢用指腹轻点着杯壁,若有所思,“可知是何人?”
“不知。”楚桁摇了摇头,目光真诚,半点看不出说谎的迹象。
易上鸢眯了眯眼,轻声道:“你此行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桁朝人点了点头起身,才行两步又停下,转过身询问,“易师姐,你说晏南舟为何要杀叶师兄啊?若是报仇,不应该杀古圣师叔吗?执法堂同天一峰不在一处,他既然都逃脱了又为何要去天一峰杀了叶师兄?还有那些追捕的弟子,并未同他结怨,他能拼死去救娇娘子,为何会对这些弟子痛下杀手,这不是很奇怪吗?”
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易上鸢掀起眼帘,目光中有楚桁看不懂的深意,二人对视都没出声,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好一会儿易上鸢才收回目光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语气淡然道:“他有魔心,受心魔控制失去本心做出这些事也实属正常,你为何今日会这般问,莫不是那逆徒同你说了些什么?”
楚桁看着人,轻声回答,“只是有些疑惑罢了,那不打扰了宗主休息了,我先回天元峰了。”
看着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易上鸢的脸色这才变得阴沉。
下了天一峰,楚桁神情也是凝重万分,他转身眺望着被云雾遮挡的山峰,心中满是不解,明明一开始最不相信晏南舟弑师叛逃的人是易上鸢,甚至同人争执,可刚刚那番话明明却并非那个意思,莫不是因为时间太久,连易上鸢认为是晏南舟所为?
思索许久,楚桁心中没有一个结论,不由想到在悟禅山时纪长宁他们同自己说的那番话,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定是有一个潜藏在暗处的人在推动整件事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