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目光,孟晚转过身来同晏南舟对上了视线,房檐投下的阴影打在这人脸上,以至于看不清他脸上得神情,孟晚有些不明白,为何她和晏南舟明明是险些成为道侣的关系,可每一次相逢再遇,萦绕在二人之间的都是陌生和疏离,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对方。
“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晏南舟先出了声。
“好。”孟晚点头回应。
二人走到院中石桌那里坐下,真面面相觑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晏南舟才开口,“你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宋师叔他们会担心的。”
“我知道,”孟晚垂眸看着指尖,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许是因为我年岁小,又是小师叔,大家都待我极好,无论是易师姐还是于尉他们,明明备受宠爱,可很多时候却觉得自己很没用,谁也救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只是一直在依附别人。”
说到这儿,孟晚停顿下来又继续道:“一开始是依附师父,师父说我修行天赋高,于是我开始修行,不想让他失望;接着到了万象宗,有师兄师姐和长宁他们,整日在无量山玩乐做他们眼里活泼开朗的小师叔;后头我想同你成为道侣,便开始思索如何做一个好道侣,虽然险些喜事变丧事。”
“对不起。”
“你是为那日的那番话还是为之前的所有?”
“都有。”
孟晚笑了笑,反问,“那过去你待我的情意中,可有几分真心?”
晏南舟没说话,可这份默认却已经说明了许多。
“果然,”孟晚苦笑了声,“那之前你是中了什么幻术或者蛊毒吗?”
“你就当是吧。”晏南舟模棱两可的回答。
“怪不得,”孟晚低语,“在那日你说那番话之前,我一直觉得,我应是极其心悦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想要同你相伴一生,可我这几日想了许多,想了咱们过往相处的点滴,看了很多话本,也同路菁聊了许多,发现你与我之间的爱意,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对。”
孟晚抬眸,皱着眉轻声道:“路菁说,真心心悦一人时,是乍见之欢,是久处不厌,是他一出现其他人皆不在你眼中,是情难自控,是哪怕重来几次也依旧是她的悸动,可我们之间,好似从未有过。”
晏南舟安静听着她说话,神情淡漠,并未有任何反驳。
“我原以为,自己应是心悦你的,可刚刚你说完那番话,我心中并无太多难过,”孟晚摸了摸心口,低语,声音轻的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我甚至有些记不起自己当初为何心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