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才离开上河寺不远,纪长宁便脸色一变,喉腔涌上一股腥甜,终是忍不住扶住树干呕出一口血。
“阿宁!”赵是安慌了心神,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忙凑上去担忧道:“你怎么了?莫不是受伤了?”
说罢便要替人号脉。
“我没事,”纪长宁用手背擦了擦唇边的血渍,阻拦了赵是安号脉的打算,哑着声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先离开再说,走。”
两人互相扶持步履急促的穿梭在山林间,赵是安若有所思,神情凝重,沉思了会儿仍过不了心中那关。
他虽是个普通人,不似修士那般神通广大,没有大志向大抱负,可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也明白活着不易,人命关天的道理,幼时便时常听师父教导。为医者,必当先具佛心,医己心,才能医人。
做不到神佛那般悲悯众生,却也看不得旁人无辜丧命,思及至此,他终是没忍住出声,“阿宁,晏南舟还在,我们不管他吗?那些魔修来势汹汹,手段毒辣,他落在他们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他不会有事。”纪长宁脚步未停。
“你如何得知?”
纪长宁并未回答,只是想到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她还记得那些梦里的“自己”说过,晏南舟不会死,除非他自己想死。
明明没有印象,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可不知为何却让她相信,仿佛那个妇人是真的,那些奇怪的景物也存在,也有那么一个人和自己生的相似,可她自幼在万象宗长大,从未听过有何法器和术法能改变记忆,越发不思其解。
那些画面是自她从封魔渊过来后开始出现的,如今和过往不同的地方,除了没有灵力金丹破碎外,唯一的不同,便是崇吾的消失,虽不能说明什么,却足以得到一个讯息,崇吾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此时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看向赵是安解释,“他体内有神骨,穆明方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那块神骨,神骨还没到手,那他就不会杀了晏南舟。”
“若只是为了神骨,那杀了他再把神骨取出来,不是更容易吗?”
纪长宁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强硬的拒绝,“我们先离开。”
“阿宁,他会死的,”赵是安有些轻柔的声音响起,“他是因为你才来此,才会中了魔修的圈套,即便他再厉害,可双拳难敌四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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