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姑娘可是认识那位段仙长?”赵是安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这个问题涉及到太多过往,还有纪长宁不愿回想的曾经,她抿着唇不知如何回答。
为难的神情落在赵是安眼中成了无声的拒绝,他忙替人解围,“我不应问的。”
“我和他认识,”纪长宁模棱两可的回答,“有过几面之缘。”
“那你会随他离开吗?”
“不会。”
“我猜也是,”赵是安眼中露出点笑意,“不然你不会生怕被认出来,那人瞧着身份不低,既与你相识,那你以前应该很厉害吧。”
“赵先生是想打探我的过去?”纪长宁并不傻,顿时明白赵是安的用意。
赵是安被拆穿,不大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我随便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转身走开,身后传来纪长宁很轻的道谢声,赵是安脚步一顿,随后又走开。
人钻入人群中,纪长宁看着来往这么多仙门弟子,忧心被人瞧见,便寻了个人少的角落,试着在心中呼唤崇吾,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她叹了口气垂眸王者脚边的蚂蚁发呆。
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也是时候该走了,不能总麻烦旁人,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纪长宁思索着该如何偿还这份恩情,如今她身无长物,自保已是勉强,更别说报恩,赵是安这人良善有礼,待人真诚,也并非贪图黄白之物的品性,最是为难。
思索间,一道阴影遮挡了纪长宁的视线,她下意识抬眸,只见一顶帷帽罩在自己头上,白色的纱将光遮挡了七七八八,连视野也多了层朦胧感,用手掀开一侧的帘子,面前的赵是安扬唇浅笑,眉眼弯弯,连声音都温柔至极,“这样便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这双眼过于清澈,倒映出纪长宁的身影,以及她有些微怔的神情。
许是因为带了帷帽,这一路上再无遇见其他故人,平安无事回到阅微草堂,傍晚时,镇长便带着段霄几人来了,为避免再次同段霄碰上,纪长宁索性待在药房替袁茵茵磨药,后者不知为何还在生气,冷着一张脸时不时偷看两眼,就是不用正眼来瞧。
在第五次偷瞥被逮住后,纪长宁放下药碾抬眸,“袁姑娘,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
“哼!”袁茵茵扭过头冷哼了声。
“同赵先生有关?”
“呵!”
听这个语气,那估计就是十之八九了,纪长宁挑眉,索性不主动去惹人嫌,自顾自做好自己的事。
她不接话袁茵茵又按耐不住了,没好气问:“听我师兄说,你要走?”
“嗯,这段日子多谢袁姑娘和赵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