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宁端着托盘走进屋中,无视晏南舟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目光,走到孟晚面前,客气有礼道:“来时听刘师弟说了,多谢小师叔照看我师弟。”
“小事而已,”孟晚有些局促,“你莫要叫我小师叔了,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晚晚。”
“礼不可废。”
闻言孟晚眨着眼笑了笑,下意识看向晏南舟,可后者并未有所回应,只是直愣愣盯着纪长宁,莫名让她有种多余的感觉,想了想道:“既然你来了,我便先走了。”
“小师叔慢走。”
“客气,客气。”
孟晚五步并做三步匆匆离开,走出院子才拍了拍自己脸颊,自言自语警告,“孟晚,你可不能犯傻啊。”
而屋内自孟晚走后安静至极,二人一坐一站,均未出声,最终还是纪长宁率先打破了平静,她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便欲离开。
“师姐!”见状,晏南舟脸色慌乱,也顾不上其他,跌跌跌撞往前扑去,右脚踩着左脚,衣衫不整,双眸惊慌,整个人扑倒在地。
重物落地的动静吓了纪长宁一跳,她转身只见晏南舟极其狼狈的趴在地上,衣衫沾了灰,瞧着有些可怜,于是满脸不解,“你做甚?”
“我怕师姐走了。”少年委屈沉闷的声音传来。
纪长宁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人扶起来,温声询问,“可能站的住?”
晏南舟的伤势并无多严重,不过是久睡的后遗症,再加之着急心慌这才摔到,可当纪长宁这般问时,他依旧摇了摇头,极其真诚的回答,“腿软。”
于是,理所当然享受着纪长宁的搀扶,二人脑袋相贴,发丝交缠,手臂紧靠,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晏南舟呼出的热气打在纪长宁耳边,温热撩人,莫名让她红了耳。
将人扶回床上,纪长宁转身手腕又被拉住,她叹了口气,“我去端药。”
知晓她不是要走,晏南舟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松开手眼睛盯着纪长宁的一举一动,可心中却涌上强烈的恐慌,像是害怕她同那个梦一般,碎成尘埃,消散在自己眼前。
“喝药。”
晏南舟接过药碗低头看着碗中深褐色散发出酸苦味的药汁,并未动,只是小声道:“师姐没什么要问的吗?”
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纪长宁坐在一旁,掀起眼帘看着面前好似做错事来讨罚的少年,将问题抛了回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和孟晚......”晏南舟抬眸开口,皱着眉犹豫了会儿又连忙改口,“和小师叔却是见过几次,我并非有意瞒着师姐,只是不知该如何说,那个时候我若是不救她,她便会没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