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晏南舟耳尖轻颤,脸色骤变,长剑应声刺去。
遮挡月亮的乌云飘散开,月光倾洒,四周笼罩了层皎白月色,被剑刃划破的竹叶飘飘飞扬,使得二人在月夜下相交的视线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眼前之人神情慌乱,被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地上捣碎的草药撒了一地,仰头对视的视线充满了害怕。
月光洒在这人脸上,晏南舟瞧见少年模样认出了他的身份,眼神一暗,顿时起了杀心。
这人知道自己在练剑了,他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看了多久?之前是否早就知道了?可会将此事说出去?是不是已经把这事告诉了孙一刃?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他可有瞧见纪师姐?旁人会不会编排纪师姐?纪师姐可会受牵连?名声可会受损?纪师姐若是怨怪自己不小心?纪师姐许会因此不再教自己练剑?纪师姐疏远自己该如何?要不要杀了他?杀了他便无人知晓此事了。
一个一个问题充斥着晏南舟脑海,心跳的极快,有些激动和兴奋。
他并非纯白无知的良善之辈,为求自保什么事都能做,他手上染了血,流离失所孑然一身时,也杀过人,一个意欲猥亵他的散修,用匕首扎进散修的眼中,温热的鲜血便会喷洒出来。
明知这少年不致死,兴许什么也没瞧见,可晏南舟不敢赌,他运气一向不佳,同那些不确定之事相比,宁愿将未知扼杀于此,毕竟万象宗人员众多,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死了也就死了。
因察觉何春私收村名钱财一事,便被何春他们欺辱许久恐吓威胁,一时情绪不稳生出轻生的念头再正常不过,他同这人毫无交际,即便死了那同自己有何关系。
半眯着眼睛思索,晏南舟心下已有了决断,握紧锤在身侧的无为剑,往剑中灌入了一丝灵气,剑身发出光芒,转瞬即逝。
脸色阴沉,正欲提剑刺过去时,眼前少年却眨着眼出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晓这儿有人......”
晏南舟没说话,只是冷着脸打量这人,似在思考是砍脖子还是直接扎心来的方便。
“我是不是打扰你练剑了,”少年歉意的笑笑,“不过这么晚你还练剑,这么努力,怪不得你这么厉害。”
“你认识我?”
“认识啊,”少年不觉有异,依旧傻呵呵的笑,“晏南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