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龙儿心中,高祖定会庇佑自己!
何况若是刘六儿、刘季真他们逃出去,日后还能想办法救自己。
“快!快走!”
刘龙儿望着一脸不舍的刘龙儿,急忙催促道。
“大哥!”
刘六儿眼眶通红,然而见到兄长刘龙儿的模样,看着隋军杀来,也只能咬着牙,连忙朝着前方逃跑。
…………………………
武威郡,姑臧县。
作为武威郡的郡治之地,更是关中、陇西通往西域的重要关隘,城内不仅仅商贸发达,外族艳丽更是数不胜数。
随着夜幕来临,在一处简陋的住宅屋子内。
一名中年男子坐立不安,来回走动。
不仅仅是男子,屋内一家老小十余人,此刻神情也满是紧张。
许久后,听到脚步声,众人纷纷看去,终于见到陶伯回来。
“大郎,如何?”
伏子厚的外祖父陶老见到长子回来,神情满是紧张的询问道。
二舅父、大舅母、二舅母,还有其他陶氏子女,也连忙看向陶伯。
然而面对众人的目光,陶伯的脸色有些阴沉,一言不发。
见状。
众人哪里还不清楚,定是陶伯没有要到鹰扬府队正一职。
“你不是说,你与李懋是旧识吗?你看我们一家老小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那么久,就给我们这一个破屋子,好不容易等到鹰扬府空出一个队正之职,李懋的兄长李轨明明是鹰扬府司兵,却不愿意帮你得到这个职位,我看啊!李家压根瞧不上我们陶家!”
大舅母满脸不满的倾诉道。
“闭嘴!”
陶伯没好气的呵斥一句,皱眉看向妻子。
“你看着屋子,外面走过个人,都能听到他们说什么话,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大舅母见到丈夫怒视自己的样子,越想越委屈,看着这破落的屋子,一家老小十多人,全都挤在这里。
当初还不如不来!
“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仲看向兄长陶伯,轻声询问道。
“在姑臧县,别说一个看门人,就是一条看门的狗,都争着有人去做,更别说是一个队正,今天在李府,送礼的人多到都没地方坐,李懋与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陶伯叹口气。
“明日我再私下去见见李懋!”
陶伯看着家人,见到父亲、子真、子恒失望的样子,心里也万分难受,开口说道。
“别去了!这一看就知道,人家压根都没打算给你,如果有心,今日怎会连话都不说,面都不见!我们也拿了李家那么多钱,再咄咄逼人,就是伤了颜面,折自己的脸!”
陶老叹口气。
武威郡鹰扬府掌管一郡治安,别说队正,就是一个小小的士卒,往日里都富得流油,没少被人恭维着。
陶老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见过大大小小的人,哪里还看不出,李家是不可能把一个队正的职位,交给长子陶伯。
哪怕李家没有人,也轮不到长子。
屋子内。
年迈的外祖母用满是老茧的手,依旧忙着结一些草偶,每天都会拿去街上,碰到有钱家的小孩,也能得到一两个钱,补贴家里。
眼下,看着长子难受的模样,看着一家老小失落的样子,外祖母疲惫的老脸上,也默不作声。
不过隐约间,住宅外,突然时不时传来声音,似乎有人经过,嘴里还谈论着太原郡那边发生的事情。
“祖母!别想了,那伏子厚,可不是淮阳郡的伏子厚,是清河还是信都那边的人!说了多少次了,别多想了!”
陶仲的小女儿陶稽,一看到祖母的眼神看向屋外,就知道祖母定是又想到淮阳郡,那令人讨厌的伏家之子,那个姑姑与商贾伏瑞的孩子。
“天下名字一样的人那么多,什么师仁、仁师、什么玄,什么道,什么观音一大堆,非得说那伏子厚,就是自己的外孙……”
陶稽不满的嘀咕道。
“你啊!怎么就不相信,他就是你表兄子厚!”
外祖母看到孙女的样子,小声说道。
“祖母问问父亲、母亲,问问大伯,大娘,问问祖父,问问姐姐、子真、子恒他们,谁相信?”
陶稽反驳道。
陶老、陶伯、陶仲还有其他陶氏众人,本就情绪低落,听到陶稽的话,这下更是无奈的看向外祖母。
虽说这里去往太原,要么从北方,经过突厥的领地,要么从南方,经过崎岖蜿蜒的官道去到陇西,再去到关中,再有河东北上,但距离远不代表消息传不过来。
虽说家中忙于生计,都少有在意这些事情,但从只言片语中,陶家众人也都听说过,那太原鹰扬府的校尉伏子厚,是清河郡那边的人。
根本不是淮阳郡的人。
在众人眼里,往日在街上贩卖草偶的祖母(母亲),也应当听到一些消息才是。
怎么还心存幻想!
也不想想那奋武尉是淮阳那个伏家之子,这可能吗?
想到昔日在村口见到的那少年,陶家众人心中都有些厌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