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一名名隋军将士,拿着一张张布告,张贴在告示栏上。
很快,在晋阳百姓的围观中,山西河东慰抚大使李渊、太原郡丞王威、武牙郎将高君雅这三个名字,便在人群中传开,随之一起的,还有伏子厚升任太原鹰扬郎将的事情。
整个晋阳西城,都在这一日内沸腾起来,无论街道,还是酒楼、茶馆,到处都是男女老幼、士人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
“啊~痛!”
院子内,伏子厚嘴里咬着一个鸡腿,一手拿着鸡腿尾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佩剑,脑袋不断想要躲开崔文瑾。
“别动!”
崔文瑾美眸看着伏子厚,宛如命令一般的警告道,板着俏脸,继续用纤手解开旧布。
看清伤口,崔文瑾眼睛一红,眼神幽怨的看着伏子厚,仿佛埋怨伏子厚在战场上不知道小心一些,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用干净的布,在木盘内的药水清湿后,小心翼翼的给伏子厚擦拭伤口,清理脸上被箭矢划伤的地方。
院子内。
胡靖渊、马虎儿、邢明还有其他将士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对视一眼,笑起来,没去打扰伏子厚与崔文瑾。
身为过来人,他们深有体会,家中有个女人,是男人的幸事,从战场归来,谁不想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谁不想受伤时,有个女人照顾自己,心疼自己。
他们对照顾伏子厚的那姑娘了解不多,只知道姓李,但他们都看得出来,对于那少女而言,对伏子厚的关心,与伏子厚的地位无关。
世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有再多钱,有再高的地位,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这样爱护自己的女子。
至于伏子厚,看到伏子厚喊痛的模样,他们岂会不知。
当初在战场上,李世民给伏子厚包扎时,远没有少女那么心细手软,可伏子厚都没喊过一声痛。
此时听着伏子厚喊痛的模样,众人知道并非伏子厚故作疼痛,或许连伏子厚自己都尚未察觉,他会疼,是因为在那少女面前,身体与内心全都松弛下来。
“今晚不能在家吃饭?”
崔文瑾拿着药粉,放在干布上,一边给伏子厚敷上,一边故作随意的询问一句。
“唐国公与太原郡丞初到晋阳,我也升任鹰扬郎将,今晚设宴,我不能不去!”
伏子厚听到崔文瑾的话,沉默之后,轻声说道。
“我也就随便问问,你说那么多干嘛?”
崔文瑾说道,随即毫不嫌弃的直接用手,抓起方才给伏子厚解下的旧布,双手端着木盆便朝后院走去。
伏子厚看着崔文瑾离开的背影,想到太原贼患已解,本该问一句她何时离开,自己派人送去洛阳。
可最终,伏子厚还是没问出口。
看着手里的鸡腿,伏子厚叹口气,用力吃上一口,起身来到院子里。
“将军!都分好了!”
胡靖渊抬手对着伏子厚禀报道。
伏子厚点点头,这次一起出城,死了不少人,洛阳的赏赐伏子厚自己留下一些,还给武家一些,剩下的全都分给将士,特别是那些战亡将士的遗孤。
不能寒人心,更不能辜负那些跟随自己而战死的将士。
那些阵亡将士他们的家眷,只要伏子厚有能力,都会尽自身能力,日后照顾他们。
“这段时日我可能都要在西城,少有空闲去东城,你们要多加留心,切记若有将士的家眷缺失,立即告诉我,我想办法去打探消息!”
伏子厚对着胡靖渊、邢明等人嘱咐道,这次立功,不仅仅胡靖渊、殷天纵升为校尉,就是邢明与其他不在这里的众将领,也全都有晋升。
鹰扬府设立在西城,大战过后,将士的安置、供奉户籍人口,还有西城将士之类、太原其他城邑的事情,全都要伏子厚处理,短时间内是没时间去东城。
从校尉到鹰扬郎将,伏子厚要面对的,是从一个晋阳东城,变为连同晋阳东城、西城在内,掌管整个太原十余城的守军将士,以及一郡治安,还要与北边的马邑郡、雁门郡,西边的离石郡、东边的赵郡取得联系,随时提防突厥,离石郡内的数万贼寇,还有山脉东边的消息。
短时间内根本忙不过来。
“喏!”
“喏!!”
胡靖渊等人听到伏子厚的话,连忙抬手接令,邢明更是一脸感激的看向伏子厚,一直以来伏子厚都把他们的事情放在首位。
“抬走吧!定要亲自送到每一个将士手中!”
伏子厚吩咐道,正准备转身离开,准备去鹰扬府,就看到一个将士,急匆匆的走来。
“报!将军,门外有一个自称赵憾的人,想要求见将军!”
将士来到伏子厚面前,对着伏子厚禀报道。
“赵憾!”
伏子厚听到将士的禀报,一脸意外,随后脸上满是笑容,快步朝着府邸大门走去。
胡靖渊几人都很少看到伏子厚会因一个人的到来,而如此喜悦,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那赵憾是何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