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三代，运命已经够烂了。 李鉴抬眼，看到林霁华有些紧张的神色，颇为释然地笑了。李群青在一旁，试图逗弄这个小阿弟，未果，撇着嘴直起上身，对上林霁华眼底的泪。 “有阿姐教导，此子必定非凡。”李鉴缓缓开口，“三月之后，宫中会设宴，为此子提名。阿姐，可曾想好孩子的乳名叫什么？” “真不错。”李鉴展颜道。 先前相赠的软剑，大概也是用得上的。 “都好。”李鉴颔首，“二位这是？” 孟汀朝他一笑，李鉴心头蓦然松下来，隐约听到秦烨倒吸了一口气。许鹤山自外头过来，见他们三人站得如此板正，奇怪道：“这年真不过了？喝酒去啊。” 李鉴眉眼舒展，望向天外，只见满天灯明。 打个补丁：李正德一人创飞西羌王肯定离谱，后面会提到他已经拥军了。豫朝不干死西羌一是西征确实费钱，二是以怀柔政策减少治理压力（这就涉及到行省制度的底层逻辑了，这里不展开，欢迎讨论）。 浮灯第八十七 虽说此关外之地春风不度，千门万户却是同长安一样共度新元。 当值守城的副将喝了些酒，站在城头，略有些恍惚。天穹上点点都是天灯，他仰头望着，余光却瞥见关外隐约有明火。 他酒一下醒了，冷汗泼下来。 这些来的，是什么东西！ “谁是你主将？” 狼莫？ 那人在关外下马，等着轮值将士下来搜查。守瓜州的副将也自城头下来，亲自去见了那令旗——千真万确，是狼莫的。 “护送大王。”使者言简意赅，“在此中宵入关，不惊扰人民。” “大帅有令，即日起闭玉门关。”使者道，“上元后点兵——战事将起了。” 各行省的蠢货月月问他身体康健否，到了正月里，这问候便更加集中而频密，仿佛是真的关切他，他却又总能自其中咂摸出巴不得他快点归西的意味。批到湖广行省，他终于没忍住，给那几个江陵微末时的老相识批道：快死了，仔细想了想，还是埋在你们那地方吧。 “就是那私库里的银钱，已经被尽数兑出去了。”那官吏道，“端王所蓄敛钱财，按理尽在那私库中，不会有错。” “说来话长。”官吏道，“先前许正使下三吴，抓到了端王在延陵私贩卖盐引的端倪。他买盐引时用了萧氏的飞钱，故意将印盖倒了。那飞钱，臣等私库中搜到，确与正使大人所言对上了” “那账目上的钱本有多少，都到何处了？” “不知。” 手谕很快便写好了。 “罢了。”李鉴道。 “先做这一件事吧。”他道，“清算去年所得税钱，先将大头划往禁军与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