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雷冶的背脊重重撞上剑架,琳琅满目的兵器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天下第一的铸剑大师此刻狼狈不堪,好似一条落水犬。 "玄卿的剑..."慕容锦芸的指尖划过他绷紧的下颌恶意打转,"可比你的人诚实多了。"她俯身时,发间金步摇垂下的珍珠轻轻扫过他胸膛。 "不...可..."玄雷冶的喉间突然迸发出一声金属淬火般的低吟,这位天下无双的铸剑师此刻正如他亲手锻造的剑胚,在情欲的熔炉中彻底融化。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锻造寂听剑的最后一刻——玄钢在烈焰中化为铁水,在模具中肆意流淌成型。 多年压抑的情愫如同剑胚中最后的杂质,在这一刻尽数淬炼而出。炉火映照下,他餍足的面容如同新铸的利剑,泛着致命的寒光。 慕容锦芸在玄雷冶耳边呵气如兰:"玄卿你…"她忽的声音一颤,"倒比铸剑时生疏许多..." 玄雷冶额角青筋暴起,常年握锤的掌心死死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王后既嫌微臣生疏..."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她喉间溢出一声惊喘,"不如亲自指点?" "王后娘娘..."他沙哑的声音裹挟着压抑多年的怒火,指尖划过她颈间时带着淬剑时的力度,"既然要玩火..."突然加重的手劲在她雪肤上留下红痕,"就该知道熔炉的温度。" "阿...阿冶..."她破碎的呼唤混着喘息,玄雷冶将她这多年深宫寂寥尽数焚毁,铸剑炉中的火星突然爆裂,映照出王后失神的容颜,洞察人心的凤眸此刻涣散如雾,朱唇微张着吐露不成调的句子。 这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女人此刻终于明白,为何绝世名剑都需要千锤百炼——正如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是左丘炎那种凡铁永远无法企及的极致锋芒。 "芸儿..."玄雷冶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火淬炼过的铁,"你今日这般,需要我做什么?" 慕容锦芸的指尖停在他心口那道陈年剑伤上,她突然倾身,将带着血腥味的吻印在他唇间:"带焜儿离开。"喘息间,她染血的指甲在他心口划出三个字:神剑岛。 玄雷冶粗糙的掌心捧起慕容锦芸的脸,铸剑师常年被炉火熏烤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染血的脸颊。 他望进她猩红未褪的眼底,声音低沉如淬剑时的水汽:"芸儿..."喉结滚动间,将那句"是为了焜儿吗"咽了回去,"纵是刀山火海,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答应,你又何须牺牲这些…" 慕容锦芸突然抬头封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却比铸剑司最烈的炉火还要滚烫。 她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的频率与寂听剑出鞘时的嗡鸣如出一辙:"阿冶..."喘息间破碎的呢喃烫在他颈侧,"我确实利用了你…但我更想得到你。" 寂听剑从她指间坠落,在青砖上撞出清越的铮鸣。玄雷冶看着怀中这个刚刚还癫狂如魔的女人,此刻眼中却盛着比初雪更纯净的情意。 半月后,五皇子在赌坊"失手"斩伤镇国公。 朝堂哗然之际,慕容锦芸摔碎了茶盏:"逆子!"她颤抖的手指直指殿外,"滚去神剑岛反省!"无人看见她转身时,袖中落下的密信正巧飘进玄雷冶染血的衣襟。 五皇子离宫后,慕容锦芸的身子便如秋日枯荷般迅速衰败。那日在御花园赏菊时,她突然眼前一黑,金丝绣凤的广袖扫落满案茶盏——碎瓷声惊飞了檐下栖凤的铜铃。 孙贵妃接过凤印那日,特意戴着先王后赏的东珠步摇来谢恩。她抚着尚未显怀的肚子,笑吟吟道:"姐姐放心养病,妹妹定当用心料理后宫。请…"话音未落,三皇子在殿外射落的雁群正巧砸在九皇子作的画上。 不过半月,六局二十四司已遍布孙氏亲族。连昭华殿新进的宫女,都是孙家管事的庶女。 孙贵妃执掌凤印后,六宫上下便如同她腕间的金镶玉镯——表面光鲜内里硌人。低位嫔妃晨省时,常能听见她护甲刮过茶盏的刺耳声响。 那日九皇子因少行一礼,生生在青石板上跪足了两个时辰,膝盖渗出的血珠把素色袍角都染成了赭色。 左丘思晚一剑劈开孙贵妃最爱的珊瑚屏风时,碎玉正巧溅到闻讯赶来的左丘炎龙靴上。"父皇!"她剑尖还滴着方才斩断的珍珠帘子,"您看看孙娘娘把弟弟妹妹们..." "胡闹!"左丘炎揉着太阳穴打断,却见孙贵妃已哭倒在侍婢怀中。最终这场闹剧以九箱珍宝收场——只是送往公主府的箱笼里,悄悄多了一匣慕容锦芸旧藏的《帝范》手稿。 慕容锦芸正用银剪修去瓶中枯梅,听完女儿愤懑之言,她忽然咳嗽起来:"晚儿..."她将染血的帕子随手扔进香炉,"母后请玄师父教你剑法,不是让你去参与后宫妇人争斗的。" "母后!"思晚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难道要儿臣眼睁睁看着孙氏践踏宫规、欺凌弟妹?这就是您教导的皇家威仪?"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慕容锦芸缓缓直起身子,苍白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威严。她指尖轻叩案几,发出三声清脆的响动:"本宫教你的帝王心术,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待平复后,声音更显沙哑,"后宫这些妇人把戏,也值得你大动肝火?" 侍婢适时奉上的茶盏冒着袅袅热气,左丘思晚不情不愿地接过,一口都不想喝。 左丘思晚猛地将茶盏掷于案上,琥珀色的茶汤溅落在她绣着金凤的袖口:"母后!孙家在前朝卖官鬻爵,连兵部要职都敢明码标价!父皇他是不是已经老迈昏聩了..." "啪!"慕容锦芸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鎏金香炉中的灰烬四散:"你放肆!"她声音嘶哑得可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议论君父就是你学的为臣为子之道?" 小公主不退反进,寂听剑穗上的明珠随着她的动作激烈晃动:"儿臣宁愿做个不孝女,也不当亡国奴!"她转身时,腰间玉佩狠狠撞在门框上,碎成两半。 待脚步声远去,慕容锦芸突然瘫软在地,泪水将妆粉冲出两道沟壑:"这傻孩子..."破碎的呜咽淹没在袖间,"果真是我的女儿,她这般刚硬,以后可怎么是好?" …… 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孙贵妃特意命人在慕容锦芸的席位旁摆了一盆白海棠——在这满园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刺目。 久未露面的王后一袭月白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素银凤钗,却比满园娇花更惹人注目。 左丘炎醉眼朦胧地望过来时,正巧看见慕容锦芸俯身去拾落花的姿态。 那截露出的皓腕比新雪还要白上三分,惊得他手中酒盏一斜——这个被他冷落多年的发妻,何时出落得比年轻时还要动人? 那当然是玄雷冶亲力亲为,照料的王后容光焕发。 "王后..."他踉跄着将人扯入怀中,扑面而来的龙涎香里混着慕容锦芸发间淡淡的药香,迫不及待要一亲芳泽。 左丘炎浑浊的酒气喷在慕容锦芸颈间,她偏头时发间金步摇划过一道冷光:"陛下该观舞了,臣妾晚些时候再服侍您。"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藏在袖中的手却狠狠蹭过被他碰触的肌肤。 魔族铁骑踏碎宫门时,舞姬的水袖还悬在半空。左丘炎被魔将按在龙椅上,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方才还搂着美人的手掌,此刻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孟啸远!赵良!"他的嘶吼混着瓷器碎裂的声响。回答他的,是孙贵妃突然变调的娇笑:"陛下~"她染着蔻丹的指甲如刀锋般划过他的脸颊,"昨夜三更,禁军的血可是把护城河都染红了呢~" 慕容锦芸踩着满地珍珠缓缓而来,孙贵妃恭敬地退后半步:"请娘娘亲自动手。"左丘炎目眦欲裂地扑向她时,魔将的剑已抵在他喉间。 左丘炎双目赤红如血,脖颈上青筋暴起:"贱人!"他挣扎着想要扑向慕容锦芸,却被魔将死死按在龙椅上,"孤给你凤印,许你统御六宫,你竟勾结魔族毁我江山?!" 左丘炎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慕容锦芸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陛下,你忘记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吗?你暗杀玺儿和擎儿时何曾想过与我结发多年?” 鲜血从她精致的下颌滴落,慕容锦芸突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指尖抚过左丘炎扭曲的面容:"你以为孙家真是来助你巩固皇权的?"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魔族契约印记,"这二十年来,你枕边的每一道圣旨...可都是魔尊的意思。" 慕容锦芸指尖深深掐进左丘炎的皮肉,二十年的恨意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她从未忘记当年左丘炎为了逼迫她无依无靠,帮助他谋夺帝位,暗中杀害了雪姨娘。更不会忘记左丘炎为了帮他心爱的皇子铺路,就杀了她的玺儿和擎儿。 "你以为我要的是太后之位?"她染血的指甲划过左丘炎惊恐的面容,声音轻得如同地狱的低语,"我要的是你左丘氏断子绝孙,要这梵虚山河为我儿陪葬!" 慕容锦芸看着鲜血从剑尖滴落,笑得愈发癫狂:"今日之后,你左丘氏的列祖列宗...都要在九泉之下看着他们的子民沦为魔族的血食!"喜欢师妹手握反派剧本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师妹手握反派剧本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