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医修一脸惶恐,双手举过头顶连连摆动:"诸位明鉴!在下真的什么都没碰啊!"他的药铲还悬在半空,距离笼子足有三尺远。 这妖兽自发现起就透着古怪,鳞甲坚硬如铁却一触即溃,稍微碰触便"噗"地化作一滩腥臭血水,连个渣都不剩。药师谷众人面面相觑,这等怪事他们行医多年还是头回遇见。 "现在可好,"一个年长医修捋着胡须叹气,"毒源都没了,叫我们如何对症下药?"他身旁几个中毒的弟子闻言,脸色顿时比中毒时还要难看三分。 不远处,楚逸三人正急得团团转。楚逸来回踱步,靴底都快磨出火星子:"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三个出事地点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影!" 邵宇抱臂靠在树旁,嘴里叼着的草茎都快咬断了:"阿识那丫头精着呢,你忘了上次她把魔修耍得团团转的事了?"话虽这么说,他的手指却在不停敲打剑鞘。 岳枝突然转身就走,裙摆带起一阵风:"今日怪事频发,绝非偶然。那丫头再机灵也架不住意外,必须尽快找到她!" 楚逸和邵宇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跟上岳枝。三人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活像三支离弦的箭。 三人刚迈出营地,就被墨少洲一声喝住。这位向来从容的首席此刻额角青筋暴起,衣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已被这场混乱折腾得不轻。 "林景川坠入神秘山谷失踪,"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里透着疲惫,"你们随归元宗的人一同去寻。" 楚逸三人面面相觑——连归元宗首徒都出事了?这秘境今日是中了什么邪? 等他们跟着归元宗弟子赶到事发地点,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岳枝手中的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指针疯狂旋转。 眼前哪有什么山谷?只有一片平坦的草地,连块突出的石头都没有,仿佛那个吞噬林景川的裂缝从未存在过。 "这..."邵宇干笑了两声,很无语:"请问我们这是要找空气吗?" 归元宗弟子们脸色煞白,有人甚至开始掐自己大腿,怀疑是不是在做梦。楚逸蹲下身,手指抚过草地——泥土湿润松软,分明是刚被翻动过的痕迹。 …… 林景川从山崖滚落时,锋利的山石在他身上犁出数十道血痕,最要命的是胸口那根斜插的树枝——乌黑的树皮上还沾着可疑的紫色汁液。他勉强走了两步就栽倒在地,嘴唇迅速泛起不祥的青灰色。 "啧。"宁识蹲下来掰开他的嘴,动作粗鲁得像在给牲口灌药。解药粉末洒了林景川满脸,呛得昏迷中的人直咳嗽。她一把撕开染血的衣襟,露出那根入肉三分的树枝,连个停顿都没有就猛地拔出。"噗"的一声,鲜血直接喷到她前襟上,在月白色衣衫上绽开一朵妖艳的红梅。 若是寻常姑娘见到这般场景——俊美少年衣衫半解,苍白的肌肤衬着殷红血迹,怕是要脸红心跳。可宁识的眼神比看砧板上的猪肉还冷淡,银针在她指间翻飞,精准扎进各处大穴止血。针尖每次落下都带着"让你乱跑"的力道,活像在缝补破麻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冷冰冰地下了结论。林景川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被剧毒吞噬。 恰在此时,天边炸开一道惊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瞬间把两人淋成落汤鸡。宁识看着越积越多的血水被雨水冲散,终于忍无可忍地拽起林景川的后领,像拖麻袋似的把人往岩洞方向拖。少年修长的腿在泥地上划出两道歪歪扭扭的痕迹,活像条死透的鱼。 林景川被一瓢冰水浇醒时,睫毛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他恍惚间看见自己衣襟大敞,而宁识正抱臂站在他面前,杏眼里跳动着危险的暗芒。 "宁...道友?"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伤,"这里是..." "是我大发慈悲救了你。"宁识突然俯身,发梢扫过他的脸颊。她指尖捏着一根银针,在他眼前慢悠悠地转着圈,"可惜啊——"手指突然抵住他喉结,"某些人恩将仇报,趁我包扎时动手动脚。" 林景川瞳孔骤缩。他分明记得自己毒发时连手指都抬不动,哪来的力气轻薄别人?可眼前少女眼尾微红的样子实在逼真,连攥着他衣领的指尖都在发颤。 林景川的咳嗽声在岩洞里激起回音,胸口的绷带随着剧烈起伏渗出点点猩红。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喉间还带着血气:"宁道友何故...咳咳...污人清白?"话音未落,少女带着药香的指尖已贴上他裸露的小腹。 那指尖像带着火星,沿着绷带边缘游走。每掠过一道伤口,林景川的肌肉便不受控制地绷紧——明明该是疼的,却烧起一片异样的战栗。当指尖攀上锁骨时,他呼吸骤然急促,喉结在宁识掌心下剧烈滚动。 "难道我就会做禽兽之事了?"宁识忽然倾身,发丝垂落在他渗血的绷带上。她拇指摩挲着他下巴新冒的胡茬,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明明是你先拽着我不放,说...'宁姑娘别走'。"最后三个字几乎是贴着他心口呵出来的,激得林景川耳尖通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林景川的剑骨在皮下隐隐发烫,那是被门派视若珍宝的天赋象征。此刻这位天之骄子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宁识的指尖划过他绷紧的喉结。少女身上清苦的药香混着体温蒸腾上来,将他素来清冷好看的眉眼都熏得泛起薄红。 "躲什么?"宁识忽然掐住他下巴,拇指碾过那两片抿紧的唇。她故意将呼吸喷在他耳畔,满意地看着那片白玉般的肌肤瞬间漫上霞色,"归元宗首徒的定力...就这?" 他呼吸陡然急促,被银针封住的经脉却让他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少女的膝盖抵在他腿间,隔着重纱都能感受到彼此攀升的体温。 "你..."他刚开口就被一根纤指点住唇。宁识忽然贴近他颈侧深深吸气:"嗯,剑骨的味道…比不上醉仙楼的桂花秋酿。"说罢竟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林景川脑中轰然炸开一片空白。他看见自己攥着衣角的手背青筋暴起,未经人事的宗门天骄,此刻被一个少女玩弄的不知所措。 宁识眼波流转间,眸中闪烁着狡黠的碎光,像是揉碎了满天的星子撒在眼底。她微微偏头时,鸦羽般的长睫在眼尾投下细碎的阴影,更衬得那双杏眼灵动如狐。 她故意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随着笑意若隐若现。在昏暗的岩洞里,这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两簇跳动的火焰,又像是藏着整个银河的星光。 林景川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恍惚间觉得这双眼睛比归元宗藏经阁里最珍贵的夜明珠还要夺目。 宁识灵巧地从林景川灼热的怀抱中抽身,像一尾游鱼般滑脱。临走前还不忘用指尖在他滚烫的脸上轻轻一掐,狡黠又明媚 她起身时裙裾翻飞,带起一阵药香。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的模样,活像刚摸过什么腌臜物件。擦完还嫌弃地将帕子往地上一扔,正巧盖在林景川那张俊脸上。 "你——"林景川气得伤口都要崩裂,一把扯下脸上的帕子。却见那抹倩影早已翩然远去,只余一缕发香萦绕在他鼻尖。 宁识的声音遥遥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大魁首还是快些整理衣冠吧,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若被人瞧见——"尾音故意拖长,"怕是要被当成醉仙楼的头牌呢。" 林景川闻言气血翻涌,伤口险些崩裂。他咬牙系好衣带,却发现这诡异山谷竟隔绝神识,连传讯玉听都失了灵光。 而此时宁识正第三次绕回同一棵歪脖子树下。她眯起眼,指尖弹出一缕青色风息。那风灵绕过荆棘丛,穿过溪流,最终撞在一面看似普通的石壁上消散无踪。 "找到你了。"她红唇微勾,却突然转身,袖中银刀寒光乍现:"堂堂归元宗首徒,也学那登徒子尾随姑娘?"针尖正对林景川喉结,映得他苍白的脸色愈发透明。 林景川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银刀,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声音却已恢复往日的清冷:"宁姑娘,方才究竟是谁对谁...咳..."话未说完便牵动内伤,捂着胸口轻咳起来。 宁识眼珠一转,转身指向那面古怪的石壁:"既然林道友不是跟着我,那不如帮个小忙?"她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劈开这石壁,咱们各走各的。" 林景川抬眸望去,只见石壁上苔藓剥落处隐约透着灵力波动。他苦笑着摇头:"宁姑娘说笑了,在下如今..."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 "啧,废物。"宁识轻嗤一声,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弹。那柄最普通的铁剑在她手中竟泛起月华般的清光,剑锋流转间带起柔风阵阵,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藏杀机。 林景川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十多年前随那人一同陨落的独门剑诀,怎会在这少女手中重现?他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伤口传来的疼痛都比不上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 "破!"宁识剑尖轻点,看似随意的一刺却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石壁如镜面般碎裂,露出后面幽深的洞口。 "拜拜了您嘞~"少女回眸一笑,在没入黑暗前故意冲他眨眨眼。洞中传来渐行渐远的风声,混着她得意的轻哼:"想跟踪我?再修八百年吧~" 在结界即将闭合的刹那,林景川猛地扣住宁识的手腕。两人在呼啸的风声中一同坠入黑暗,他强忍剧痛翻身将少女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上坚硬的地面。 "你找死?!"宁识的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抬腿狠狠踹向他胸前的伤口。鲜血瞬间浸透绷带,林景川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箍得更紧。 "风回月明第七式——"他声音嘶哑得可怕,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你从何处学来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她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宁识瞳孔骤然紧缩。她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认出这套剑法——那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属于她生父林彦恒的独门剑诀。 "疯子!"她突然暴起,掌心凝聚十成灵力拍向林景川心脉。趁他闷哼松手的瞬间,足尖勾起地上碎石直射他咽喉,自己则如鬼魅般退入阴影。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 宁识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盏人鱼泪灯,这宝贝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从黑市淘来的。灯芯里封着东海人鱼的真情泪,据说连龙王打喷嚏都吹不灭。 柔和的光晕刚驱散黑暗,就听见某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哦,原来是她在心里把林景川骂得狗血淋头的口水声。 "早知道就该让这多管闲事的家伙烂在外头!"她气得直跺脚,差点把灯给摔了。可走着走着,山洞突然亮得跟正午的太阳似的,刺得她眼睛生疼。 "好家伙,这是要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啊?"宁识眯起眼,心里警铃大作。这哪是什么宝贝,分明是个饿死鬼投胎的玩意儿!她转身就想溜,却发现双腿跟灌了铅似的,灵力也在"咻咻"往外窜。 "心...随意...动!"她咬牙切齿地掐诀,总算召来道风墙挡在身前。喘匀了气,宁识突然乐了:"本来姑奶奶就是来打个酱油,你这破玩意儿居然想拿我当自助餐?" 她撸起袖子,把身上带的毒药全倒进灵力里,活像往火锅里猛加变态辣。一边搅和还一边念叨:"今天不把你揍得连你娘都认不出来,我宁字倒过来写!" 说罢一个猛子扎进那片刺眼的白光里,活像颗裹着毒药的鱼雷。 “找到你了王八犊子!你它奶奶个腿的e?÷$%¥×@……” 宁识一把揪住那团咳得直打嗝的灵体,叉腰瞪眼道:"哎哟我呸!就你这副痨病鬼的王八犊子敢暗算老娘?" 她甩手就给了灵体一个大耳刮子:"咳得跟老烟枪似的,咋的?要不要老娘给你找副棺材板当止咳糖浆?" 说着又往灵体身上啐了一口:"就你这熊样还学人家当BOSS?我太奶养的芦花鸡打鸣都比你有气势!" 灵体被骂得直翻白眼,浑身灵力乱窜,活像被踩了脖子的瘟鸡。 她抡起裹着罡风的拳头,把体术长老教的"碎星十八式"耍得虎虎生风:"这一拳是替我的新裙子打的!这一拳是替我的发型打的!"每说一句就揍一拳,灵体被她捶得直冒金星。 "住、住手!"灵体"匿"在罡风里缩成一团,声音都变了调:"吾可许你...咳咳...泼天富贵!" 宁识闻言拳头抡得更欢了:"泼天富贵?当我三岁小孩呢?"突然她鼻子一皱,敏锐地察觉到四周灵力的异动。 好家伙!这厮表面求饶,暗地里却在搓大招!宁识眼疾手快,抄起人鱼泪灯就往它身上怼:"让你装!让你演!看我不把你烤成灵体串串香!" 匿被烫得吱哇乱叫,凝聚的灵力瞬间散了形:"烫烫烫!你这丫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喜欢师妹手握反派剧本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师妹手握反派剧本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