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乖了，乖得不像话。 沈逸青不愿逼他太紧，终是保留了些许良心，松了松口，用绅士的语气和他商量：“想什么时候开始？” “都行，”他搓了搓被角，忍着急躁和不自在，道，“现在也……可以的。” 温川点头。 温川脸一烫，按照他从前的习惯，是绝不会说的，可沈逸青说：“以后我们想做的事，都要和对方开诚布公说清楚，好么？” 他沉默片刻，咬唇道：“嗯嗯你……” 温川立刻学乖了，道：“想亲你。” 沈逸青道：“可以。” 这次，沈逸青没给他犹豫的机会，他直接摘下眼镜，亲自教习：“宝宝，伸舌头。” 仅仅半秒，他的唇舌就被捕捉到了，起初轻微的动作如同亲吻花朵，而后越来越重，狂风暴雨般搅动，拉扯着心弦，涎水缓慢溢出嘴角，又被吻去。 头顶上，沈老师还在耐心教学：“追人，就要这么亲，知道么？” “是不是不习惯？”沈逸青轻抚他的背，继续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以后每天多练几次，就习惯了。” 于是两人定下每天晚上练习晚安吻的事。 让沈逸青很喜欢很喜欢他。 晚安吻这件事, 在温川看来非常重要，本想着谈恋爱是场难度很高的闭卷考试，结果变成了开卷, 还有人给他划重点，他也不用把所有题做完, 只需要按照步骤一道道来就可以。 他找到了当时的感觉。 中间还去刷了个牙，准备每天换一种牙膏，他自己喜欢水果味道, 就是不知道沈逸青喜欢哪种, 反正沈逸青的沐浴露和他是同款，大概牙膏口味的选择也差不多？ 温川忍不住翘起嘴角。 温又青的声音充满疑惑和怨念，温川嘴唇一僵, 重新调整面部表情，道：“我看你最近学得挺快，这几道题都对了。” 他很聪明，只是自学依然跟不上初中的进度，经常需要沈逸青辅助讲解，他一时也搞不清楚温川是鼓励他，还是神游天外。 谈不上担忧，他就是有些感慨，小大人叹了口气。 沈逸青道：[还有点事要处理，可能晚一些，怎么了，作业不会写？] 他发了个表情包，道：[是我哥想你啦！] 温又青巴拉巴拉：[他回家以后往玄关看了十八次，抬头看钟表二十多次，一直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哼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温又青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他继续编辑，刚准备发，屏幕那头，出现了另一条消息：[你开门，把门口的东西给你哥哥。] 他把盒子拿下来，反身去了厨房，塞进温川怀里。 温川抱住盒子，微吃一惊，心下却雀跃起来，沈逸青不是第一次送他东西，但这一次，感觉不一样。 温川立刻就要拆开，忽而手上一顿，道：“你卷子写完了吗？” 温川假装没听到，在温又青的抱怨声中，走进卧室才打开盒子。 温川完全想不到沈逸青会给自己送玩偶，还是这么萌的，他拿起来看了又看，医生玩偶衣裳轻摆，掉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温川一呆：练习什么？ 怎么能这么练呢！玩偶和真人又不一样！ 沈老师主意好多，他学追人学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沈老师一出手，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温川将玩偶举到眼前，下不去嘴，又移不开眼，唯独可以确认，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开始想念沈逸青了。 以及昨天亲过之后，他追人的进度到了哪里。 可惜沈逸青今天太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温川抱着玩偶倒在床上打了个滚，又坐起来，翻开手机。 时间过得真慢。温川叹气。点整，温川听着外面的声音，玄关不见响动，他意识到不大对劲，过了两分钟，他给沈逸青发消息，问： 对方却没回，温川的心落了下去，好像从甜蜜的氛围里被拽了出来。 温川猜不到沈逸青的状况，就出了卧室，在客厅等着。 温川就说：“他临时上夜班。” 温川自从在论坛活动见到急救场景，提起外科急诊就心神不宁，他干脆扯了张毯子，睡在客厅，手机铃声也没关，保证自己能接到电话。 工作上，他帮不上忙，只能默默替对方加油。 他摩挲半晌，终是拿出了那个“练习专用”的玩偶。 灯光调暗，他撑着等了一阵，没撑住，滑落进梦乡。 这台手术紧赶慢赶还是太久了，他身上沾着晨露，携着清晨的冷风进门，客厅暖灯照在他身上，驱散了寒意。 沈逸青心头颤动，脱了大衣便向他走去。 温川翻了个身，被子微微下坠，露出他整张脸庞，在朦胧的晨曦里散着微光。 温川感受到嘴唇上揉按的力度和温度，半梦半醒之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