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教堂的晨钟如同往日般敲响,宏亮的钟声荡过薄雾,呼唤着小镇的居民,人们循着惯常的轨迹,陆续走向教堂,准备进行主日礼拜。
然而,时间缓缓流逝,教堂大门已然敞开,唱诗班的孩子们也怯生生地站定了位置,却始终不见安德鲁神父的身影。这极不寻常,安德鲁神父对时间的苛求与自身的权威一样出名,他绝不容许自己迟到,更遑论缺席主日礼拜。
细碎的议论声开始在长椅间蔓延,人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就在这时,安娜修nV的身影从一旁走出,她穿着一尘不染的黑sE修nV服,头巾束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与茫然。她快步从侧廊走出,目光扫过渐渐躁动的人群。
「愿主与你们同在。」她先是以平稳的声线安抚众人,随後才露出些许迟疑「各位弟兄姊妹,请稍安勿躁。神父他...或许是被什麽要事耽搁了,我这就去寻他。」
她转身,步伐略显急促却不慌乱,先是前往圣器室,接着是告解室,最後甚至走向神父位於教堂後方的居所。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部分焦虑信众的眼中,显得那麽自然且尽责,没有人知道,她正在上演一场JiNg心排练的独角戏。
片刻後,她回到圣堂前方,脸上带着一无所获的困惑与强自镇定的安抚神情。
「神父似乎不在教堂里。」她扬起声音,确保後排的人也能听见「他的居所也空着。也许...也许是镇上哪位弟兄姊妹有紧急的需要,神父一早就前去关怀了;又或者,教区临时有要务召他前去商议。」她试图提供合理的解释,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份颤抖在他人听来,只像是她也因这意外而担忧。
「让我们先开始礼拜吧。」安娜深x1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坚定「让我们以祈祷的心,将神父的交托给主。愿主的旨意成全。」
她接替了领祷的位置,带领着满心疑惑的会众完成了这次没有神父的主日礼拜。她的表现无可指摘__担忧、尽责、顺服,且对神父的失踪毫无头绪。
在散去的人群中,有两位装束寻常、面容被宽檐帽遮去大半的nV子,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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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玛莉丝和伊瑟如同滴水融入大海,完美地隐没在信众之间,她们的目光掠过安娜修nV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句安抚的言词,评估着她的表演与内心状态。
直到安娜稳稳地主持完礼拜,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姊妹俩才随着人流悄然离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德鲁神父依旧音讯全无。
安娜修nV成了教堂实际的维持者,她每日照常清扫圣堂,整理经文,为前来的信徒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与安慰。
她回答着关於神父去向的无数次询问,每一次都重复着最初的猜测:「或许快回来了」、「也许是教廷的重要事务」、「我们继续为他祈祷」。
起初,她的内心深处并非全无波澜,每当听到教堂大门被推开的声响,她的心跳总会漏跳半拍,担心是有人发现了森林深处那可怖的秘密前来质问。
夜晚,她时常惊醒,彷佛还能闻到那沸腾汤锅中升腾起的、混合着血腥与香草的诡异气味。
但随着时间推移,那份潜藏的惶恐,逐渐转化为一种冰冷的平静。她看着人们从最初的焦虑,转为猜测,最後渐渐习惯了没有安德鲁神父的教堂。
她主持着简单的祷告会,倾听着妇nV们的烦恼,陪伴孩子们读经。她发现,没有了那座压迫X的Y影,yAn光似乎更能温暖地照入彩绘玻璃窗,连空气都变得轻盈了些。
她将那份巨大的秘密深埋心底,用日常的劳作和服务层层覆盖,外表看来,她甚至b过去那个畏缩的修nV更加沉稳、温和与坚定。
整整两个月後,真相的余波终於抵达了这座偏远小镇。
一辆黑sE的汽车,挂着教区的特殊牌照,无声地驶入小镇,停在了教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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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车上下来两位身穿黑sE神父装、神情极度严肃的男子,他们的气质与小镇的宁静格格不入,他们直接要求见安德鲁神父。
在得知神父已失踪月余後,他们并未像镇民一样表现出惊讶,反而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沉重表情,接着他们将安娜修nV带到会客室进行询问。
教堂的小会客室内,空气凝滞而沉重,门紧闭着,将外界的猜测与喧嚣隔绝开来。安娜修nV坐在一张y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的黑sE布料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对面坐着两位来自梵蒂冈的代表。年长的一位自我介绍为「法尔内塞神父」,面容严峻,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审视感;较年轻的一位是「里卡多神父」,担任记录员,他看起来稍显温和,但同样不苟言笑。
法尔内塞的面前,摊开着几份他们收到的笔迹属於安德鲁神父的记录副本,以及那封安娜亲笔写下、充满绝望与威胁语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