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瞬间吵嚷起来,林涯在墙角低着头,忽然瞥到一个身影。 不愧是有随身空间的。 毛团子突然蹦出来,窝在他肩膀上,好在林涯习惯了,只是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很快就放松下来。 林涯略微无语,额上冒出黑线。 不过习惯了也不错。 第二天,天色还有些稍暗。 这个地方他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想到任朝和任琳以后可能还会回来,他还是用锁把院门锁上了。 林涯想到了自家丢失的肉和米粮,和厨房水缸旁边一深一浅的泥印,再想想王铁生那一瘸一拐的脚。 思及此前王家婶子还好好的时候,在家熏肉,隔壁小孩被馋的哭闹,自己送了一些过去后,王婶子就不好意思的时不时上门帮忙干活的事情。 这人虽然毛病挺多,但是还算孝顺。王婶子自从伤到了头就一直躺在家里,也许是意志比较顽强,这么多天过去伤口也没发炎,竟然也慢慢开始好转了些。 一旁的骡子发出低低的叫声,像是在催促。 一道黑影动作缓慢地悄悄翻过墙,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径直往厨房去了,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又不甘心的进了卧房,只见里面除了些过于破旧的家具,什么都没有。 “……” 他不可置信的转了两圈,傻在了原地。 林涯并不知晓他的疑惑,正架着车往镇上走,享受着不用再走路的快乐。 除了那十几张烙好的饼,就只剩一袋子精米和半袋麦子,以及前段时间林涯送过来的大半袋子肉干了。 普通百姓的话,到现在能剩半袋麦子都算不错了。 路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基本上都是背着行李或者推着车挑着扁担的行人。成行,有老有少,除了不知事的幼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愁容。 那张俊秀的脸此刻在他人眼里甚至比不上一头骡子。 一拉缰绳,骡子立马温顺的停下了步伐。 “姐夫,你来的刚好,娘在做饭呢。”开门的是许玥,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发束在脑后,用布条扎起来,灰扑扑地打扮的像个少年。 “太好了这样一来,琳儿和朝儿就不用走了。” “这个不是驴,是骡子。”骡子是马和驴子的杂交,骡耐寒性差,抗热,耐粗饲,耐劳,适应性强,比马抗造。 他牵着骡子进了院子,关好门阻挡别人的目光。 “我和爹之前也去找人问了,可惜没人卖,卖马的那些也被那些富贵人家买完了,原本还以为只能到府城再看有没有得买。” 林涯摇头,笑着说:“我也是运气好,偶然遇到那人需要银子,才买到这头骡子。” “等到了府城,有机会的话再买两头驴子代步……”只是,他怕府城情况可能也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