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沈琴央轻声问道。
其实沈琴央能感受到他今晚情绪的异样,看似一直在撒娇耍赖,实际上贺成烨并不算心情太好,甚至有些差。
沈琴央叹了口气,她去连翘那里,贺成烨是知道的。这三年来连翘的身份,与自己频繁的书信往来,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贺成烨似乎都知道。她为了连翘的一封信便决意要立即回来,又借着宫宴住到宫中,只为能避开宫外的耳目见连翘一面,必然是知道了什么。
三年里,两人十分默契地都没有谈过太多彼此之外的事。
沈琴央没有说过世界系统的事,贺成烨没有说过前世贺尧的事。
“那你呢?你就没有想问我的吗?”
夜色中,两个人相拥着,却又彼此各怀心事。沉默良久后,贺成烨蹭了蹭沈琴央柔软的鬓发,先开了口低声追问道:
“为什么不问我?三年来,我一直想你问我的。”
沈琴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依旧明知故问道:“问什么?”
贺成烨顿了顿,“我前世的事,有关贺尧的事。”
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终究是被捅破了。
沈琴央不问,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在逃避。那段她与贺成衍站在同一阵营,面对被剧情设定为反派暴君的贺尧,她是如何步步为营地算计他,如何亲手将他推向悬崖,万劫不复。
三年前,她被贺成烨半哄半要挟着从宫中离开,本以为他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前世的杀身之仇,拿回本就属于他的权力。可后来沈琴央发现,他好像真的如所说那般对京中的一切根本不甚在意。至于复仇,更是无从谈起。
他好像,真的只是想跟她一起玩。
不过这并不代表前世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两人能做到毫无嫌隙,彼此信任。
“以后吧,等大婚之后,你慢慢讲给我听。”
身后的人似乎呼吸一滞,抱紧了她,没有再说话,似乎是被哄好了。沈琴央拽拽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怕听完,自己就更没法下定决心走了。
...
为着舒王大婚,陛下特赐了旨意准许舒王与王t妃这些日子都住在宫中。因为沈琴央与连翘见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
大婚的喜服又宫中绣院赶工,一应的礼制章程由礼部负责,皇后也多次吩咐过所以需求按皇后之下的最高规格来操办,就连嫁妆单子都是皇后亲自过目,又添置了许多昂贵的珠宝器具,以示重视。
很快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王公贵族之间都在讨论。届时迎亲的队伍从舒王府一路到皇后寝宫,全城的百姓也可一睹为快,可谓是前所未与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