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短路?”sa和谭母同时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作为谭政铭最亲近的两个人,谭政铭身上出现任何一点点的车祸后遗症,都是他们不想看见的。 谭母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只要不遗忘最亲近的家人,其他人都不重要。 “可以去看看他吗?”sa转头问医生。 “妈,sa叔……”谭政铭的声音很小,让在场的人勉强可以听到。不过看得出来这几天沉重的睡眠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尽管面上看起来还残留着好几天没有刮的青黑色胡渣,然而比前天的那种苍白无血的气色要好了不少。 “躺着别动……感觉如何?”sa看见谭政铭微微有一些想起身的架势,赶忙按住他。 “这是你sa叔叔的女朋友。”谭母接茬道。她手中接过马丁管家递过来的其中一个乘着热汤的保温桶,当着众位探病人的面打开,端坐在谭政铭的面前,打算喂他。 “sa叔……你太缺德了……”谭政铭面孔抽搐了一下,估计笑的时候牵动了伤口。 谭母似乎见怪不怪,也没有拦着他们叔侄俩斗嘴。 她想到这里,嘴角微抿,不小心把保温桶里的汤汁摇晃出来了一点。 谭政铭还在用最夸张的语气和sa斗嘴:“明明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要带女朋友来见我最丑的一面……sa叔,你怕我抢走你的女友吗?” 听见“女友”这个词语的时候,她终于觉得为什么刚才见到钱浣雅有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了! “少来。我再年轻二十岁,未必比你差。”sa把钱浣雅的手牢牢握在手心。“你快点好起来,说不定能赶上我们的婚礼。”两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俨然戴着一对情侣戒。 “好啊……我一定会每天,吃饱饭、睡好觉……即使揣着拐杖,也要去参加sa叔的婚礼……”谭政铭说了好多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谭母及时拉住他:“好了好了,别说话了,吃点东西吧。” “为什么我觉得政铭看着还算正常呢?我们这些人,他都记得啊。”不太好呆在当场的sa,和钱浣雅暂时出去了。刚刚出门,sa便这样低声说了一句。 看着谭母爱子心切地亲自喂饭,她又深深理解那种母亲对孩子的保护欲。自己的孩子和另外一个姑娘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开车,还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任由哪个思想前卫的母亲,都会气得火冒三丈,满怀敌意去对待那个姑娘吧? “你是不是怕他忘记了兰兰?”sa轻轻握了握钱浣雅的手:“放心吧,小辈之间的事,我们也插不去手,一切顺其自然最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感情,沉淀到心底便再也难以忘记。而有些感情,也许睡一觉起来便忘记了。这也是检验他们之间,到底感情有多么深刻的一道坎。迈过去,就是晴天。” “迈不过去嘛……也只有放弃了。”sa孩子气地笑了笑,“你我的岁数加起来超过一百……在我们的生命里面,也曾经遇见过许多次放手的时候,那并不表示我们不珍惜或者不投入,而是一种对现实的屈服和无奈。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两个人相爱就可以在一起那么简单。” sa干脆拉着钱浣雅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就是这么手拉手地静静坐着。看着方圆百米内里各种生命消失的和迎接新生的呐喊,充斥着整个医院,让人有一种瞬间看尽花开花谢人世无常的感受。 谭母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她,而马丁管家却看了个真切。赶忙对小兰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会儿再来。 “马丁,你先给政铭喂点吃的。”谭母站起了身。事。他的头能偏移和抬起的角度略坑爹,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方圆一米以内。而当小兰花走到他的视线之内的时候,他只是略略抬眼看了一眼小兰花,就像昨天晚上醒来的时候,就着她的手喝水一样,眼神疏离而陌生。 而谭政铭只是友好地冲她笑了笑,是一种对待陌生人的礼貌的笑。 他居然,不记得她了! “游小姐,我们谈谈?”谭母的声音轻轻的,但是不容置喙。严厉的口吻和犹如针刺的眼神,让小兰花浑身都不舒服。 小兰花觉得浑身的力气在此刻都被抽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