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用这招对付沈栖迟是肉包子打狗,我是包子,他是狗。】
几天后,林灼按照七七给出的地址来到一家会所应聘,他从系统那里了解到,这家会所有分级制度,剧情中的他是由于舅舅的引荐才得以见到许总,继而在上层的包间偶遇了沈栖迟,现在的他没有掺和进舅舅的烂摊子,自然没有机会进入到那里,只能以服务生的身份试一试。
负责招聘的领班上下打量过林灼,叫他把鸭舌帽摘掉,要仔细看看他的脸。
林灼照做,只是……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受伤?”
“呃,不小心摔的……”
林灼看领班的视线在他的脸上狐疑地扫过,担心他会因为自己脸上有伤就拒绝聘用他,赶忙解释道:“很快就能好的,小伤,不,不影响吧……”
“嗯——”
领班似在思索,眼神一直没从林灼脸上离开过。
眼前这个小伙子长相和身段的确都很惹眼,就是脸颊上这一大块医用胶布着实是有些扎眼,看那皮肤周围的泛红与鼓胀,估计是伤得不轻。
况且,有谁摔倒会用半边脸着地的,还摔伤这么一大块范围,领班早就把林灼说的理由当做了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小混混打架斗殴留下的伤?
“袖子撸起来给我看看。”
林灼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的用意,还是乖乖照做,挽起两边袖子,伸直胳膊给对方看。
领班瞧瞧他的手臂,这里倒是光滑无恙的。
那大概就不是街头斗殴的闲散人士,否则,不会只在脸上留伤。
领班敲敲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重新上下打量起林灼来。
遮遮掩掩,不敢说真实情况,唯独脸上被留个巴掌印,该不会是——有那种不敢说的癖好吧?
“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大概到哪里?”
“什么?”
“啧,装傻?”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看领班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想到对方可能的意有所指,眼珠子四处转了一圈,来这里之前,他就跟七七打听过,早就知道了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场合,不过他也就只想混进最普通的送酒服务生的行列,没想过其他,他能联想到的最多也就是被揩揩油,摸两把的程度,应该还算可以接受吧……大不了躲着人走。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林灼讪笑着开口,想了想,还是打算给犹疑不定的领班再多一把助力:“您要是同意,我今晚就能来上班。”
“这么着急,你很缺钱?”
“谁不想多拿点钱呢……”
林灼对领班笑笑,尽力表现得谄媚讨好,他虽然直觉领班的眼神有些变化,似乎是存在着什么误会,但他的计划要紧,倒也没工夫考虑太多。
林灼的运气还算不错,在他混进来工作的第二天,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这天晚上,他跟着几个服务生一齐进入某个包厢送酒,他负责的就是蹲在桌边,挨着码好客人点的酒水。借着里面昏暗灯光的掩饰,他悄悄观察包厢内的每一个客人。
这里倒不算很宽敞,是私密性很强,适合单独聊天的一间房间,他余光能看见有位客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边上的角落还有人,但都没说话,大概是在等所有人离场。可惜这里实在太暗了,还不等他看清,几个服务生已经完成工作,推着推车准备出去,他也应该跟着走了,他刻意的小动作已经让他落在最后,成了最后一个离场的服务生,如果无故再拖延下去,恐怕会被算作工作失误了。
林灼只好也跟着退场,伺机等候之后的机会,他从桌边站起来,低着头后退两步,预备转身离开,可当他的手刚刚摸上门把手,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叫住了他。
“等等,你看着有点眼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声音,好像也有点耳熟。
林灼垂着头,转过身,等候客人继续吩咐。
这是他作为这家会所的服务生应该遵守的基本规矩,有任何客人提出要求,都要恭敬地摆出态度,耐心回应,林灼也不例外。
“过来。”
那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对他招招手示意,林灼就低着头乖乖走过去,站定。
“头抬起来,脸都看不清。”
林灼按照要求抬起脑袋,一瞬间也看清楚了这个正在说话的客人的面容,两人都是一愣。
是那天在顾老爷子生日会上要他跳泳池的许少。
许少似乎也对在这里见到他这事很是意外,本还惊讶,挑上去的眉毛随即又落下,他翘起嘴角,对林灼说:“好久不见,落水狗。”
“……”
林灼一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本以为这个恶趣味富二代的戏份已经杀青了,却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七,你说的那个跟我舅舅的诈骗项目有牵扯的许总,该不会就是这个许少?”
“我在,正是。”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林灼眼神复杂,不发一语,却被许钧解读为难堪,语塞,一时心情大好。
那天被顾清轩突兀打断的戏耍游戏,看来今天可以继续。
许钧招招手让他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林灼目光移向那个位子,摇了摇头,说:“会所有规定,员工不可以占客人的座位。”
随后,林灼又往桌边站了站,俯下身拿起酒瓶,为面前的空酒杯倒入酒液,拿起旁边叠成花的一条巾帕,擦了擦杯壁外侧,向许少的方向推过去,然后说:“服务完成,我该离开了。”
许钧发出两下短促的哼笑,并不急着留下想溜的林灼,而是向后一靠,挨住沙发垫,扭头对边上阴影里的人说:“沈总,看来这位不是很给面子啊。”
沈总?
林灼顿住想要转身离开的步伐,也对着那个角落看过去,沈栖迟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从刚才开始就不发一语。
“愣着干什么?给沈总也倒一杯啊。”许钧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的酒,用夹着烟的一只手指了指林灼,招呼他去倒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只好又走到沈栖迟的一边,同样拿起酒杯为他倒了一杯酒,只是这一次他一个手抖,几乎快倒满,已经远超会所培训时所说的“少而精致”的分量。
林灼装作没有看见,依然把那杯超量的酒推给沈栖迟,比了一个请慢用的手势,就从俯身弯腰的姿势站直了。
沈栖迟没有接,那杯酒就一直被晾在桌面上。
许钧方才就一直在看这边,自然目睹了林灼手抖的整个过程,禁不住笑着开口调侃:“怎么?想灌他?”
“不敢。”
林灼规规矩矩地回应。
许钧却笑得更放肆了些:“那就是看沈总看得犯花痴了?连本职工作都做不好了?”
林灼听他上纲上线到工作失职的地步,心里不住地恼火这个许少的没事找事,只是现在还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于是只是鞠了一躬,说道:“很抱歉,您对服务不满意的话,我就换其他同事来招待。”
“哪有不满意,我很满意,就你了,留下。”
随后,那一杯酒就让一旁的许钧端起来,整个泼在地上,浸湿了一大片地毯,许钧倒完那一整杯酒,就将空酒杯掷在地上,好在地毯又厚又软,酒杯质量也过硬,所以那个空酒杯就只是骨碌碌地转了两圈,滚到了一边。
“哎呀,不小心打翻了酒,还要麻烦你帮忙清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钧歪歪头,整个身子舒展地倚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他用皮鞋尖头指指地面的湿痕,对林灼挑挑下巴:“擦干净。”
“那我去叫保洁人员来……”
“用不着。你,用手擦。”
林灼目光移向那片脏污的地毯,身子蹲下去,扯住桌上白花花的毛巾,却没有急着上手,纠结起来。
这位许少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戏弄他,恰好两次沈栖迟都在场,以一个围观者的身份,冷眼旁观。
这样真的可以降低他对自己的评价吗?
他听说男人都有救风尘情结,在这里乖乖地受辱,做一个受害者,会不会恰好击中沈栖迟的阴暗面,让他对“可怜”的自己产生拯救欲……如果因此反而提高了好感度,这就得不偿失了。
林灼轻叹了一口气,从下至上地抬起脑袋,对许少笑笑,尽力地表现的谄媚惑人,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您喜欢玩,那我们可以玩点别的。”
许钧被他突兀的态度转变惊到,呛了一口酒,又觉得丢面子,兀自强装镇定,说:“玩什么?”
林灼没有接话,微笑着看向边上沉默不语的沈栖迟:“沈总,您要一起吗?我们就玩——这个,掷骰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指指桌上的骰子盅,说:“就比大,我输了喝酒,一次一杯,你们输了给钱,两万一把,怎么样?”
“你就有这么缺钱?”
一直沉默着的沈栖迟突然开了口,叫林灼和许钧都有些意外,只是许钧意外在他会理会林灼这个小角色,林灼意外在——沈栖迟这关注点有些跑偏了。
不过就叫他误会自己真的欠债也没什么不好,总归他拿的是拜金虚荣人设,面对富家公子不计一切手段地去讨好才是对的。
林灼于是低头,解开两颗服务生制服的扣子,敞开领口,刻意地露出自己脖颈的线条,对他们笑笑,说:“我可不太能喝……”
许钧果然很吃这一套,骰子立马在桌面摇晃了起来,也不管沈栖迟那是不是要参与的意思,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林灼被灌到神志不清,满面醉态了。
反正他和沈栖迟有无数个两万块,而林灼只剩一身单薄的制服能保护自己。
他心里不禁暗笑林灼的愚蠢与短视,要价都不知道要的高一点,这两万的筹码纯粹算个添头,压根不值一提。
许钧抽出自己西装外套里的一个皮夹,甩出一张卡扔在矮几上,对林灼扬扬下巴:“开始吧,管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问七七,沈栖迟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它说这是限制级话题……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三颗骰子掷出数轮,林灼运气还算不错,总共只灌进肚里四杯酒,就已经赢下了对面两人十四万。
可惜他酒量确实不好,洋酒又着实烧胃,此刻他已经整个坐在地上,头靠着冰凉的桌面,眼神发直,觉得桌面上旋转的骰子像在催眠,十分想睡,脸也烧的红红的。
“小狗,你又输喽。”
许钧轻佻的语气在他脑袋上方响起。
林灼手上下意识地搂紧酒瓶,本是要再给自己倒一满杯,却手一软,握不紧湿滑的瓶子,把半瓶酒都撒在了自己身上,他的衬衫和裤子顿时湿透一大片,黏在身上。
这一下,他浑身上下都是一阵浓烈的酒香,像被整个丢进酒桶腌制过一般,带着一股子狼狈和勾人混合交织的劲儿。
“我又输了……”
他眼睛微眯着看坐的比他更高的两人,特别是,沈栖迟。
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输给沈栖迟奇怪的好感评判机制。
又一杯酒液灌进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感到有些反胃,还惦记着要不要吐在沈栖迟身上,应该能获得更多一些的恶感……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手上的酒瓶滚落在地,一步一踉跄地向着沈栖迟的方向走去,可惜眼前太乱,太花,压根看不清沈栖迟此刻是什么表情。
许钧饶有兴致地看林灼的脸颊逐渐染上酡红,方才,在林灼开始支撑不住身子,跌坐在地毯上,变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伸手过去撕掉了林灼脸上的医用胶布,掐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伤口。
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
林灼尚有一丝清明,也想伸手推开讨厌的许钧的触碰,可是他手软脚也软,最后像只被揪住耳朵的兔子,徒劳地扑腾了一下后腿就作罢了。
他好像听到许钧对沈栖迟说:“不知道这小子在哪儿挨得打,在这种地方上班,该不会是客人打的吧?”
林灼回神。
他已经脚步纠缠地走到沈栖迟面前了,突然的,他一下子卸了力,就倒在沈栖迟身上,费力地用脑袋顶住沈栖迟的肩窝,抬起头,把嘴巴尽可能地贴近沈栖迟的耳朵,怕他听不清似的:“都怪你,打的好疼……”
沈栖迟本就对他突然的行动心怀警惕,看他倒在自己身上,还不及嫌恶地推开,就骤然听到了林灼这样一句话,下意识就问:“什么?”
随即,看到林灼脸上让他显得很凄惨又很滑稽的伤,明白过来,沉下音量,说:“巴掌不是我扇的,只有那一拳……算了,你不该打吗?”
林灼挂在沈栖迟身上,听到他“无耻”的狡辩,认定沈栖迟是在强行脱罪,就意识不清地想要报复他,他抬起自己软绵绵的胳膊,要给沈栖迟脸上也来一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动作很慢,一看就是已经迷糊到四肢无力了,沈栖迟就没阻止,最后,那拳头也只是软绵绵擦过沈栖迟的脸颊,蹭上一点酒液,压根算不上打。
林灼虽然已经失去了一半的判断能力,却也明白自己复仇失败,就张开嘴巴,对着眼前沈栖迟的肩膀,想要一口咬下去。
沈栖迟察觉到他的意图,霎时顿住了意欲想要擦掉脸上酒水的手,转而抓紧了林灼的肩膀,把他带离自己身上,推远了一些。
他太用力了,抓得只穿了一件侍应生衬衫的林灼又被疼得清醒了一些:“呃,这是哪里?沈栖迟?”
沈栖迟面色阴寒,用极不悦的口气对他说:“出洋相出够了没?”
“你放屁,这叫出洋相,我明明……是在挣钱来的,我的两万呢?”
“游戏到此为止。你经常这样吗?客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
林灼本来想说当然不是,可是临了又想起来,重中之重是刷恶感,怎么能立有节操有原则的人设,话到嘴边就改了口:“给钱就能做……”
沈栖迟似是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你到底欠了多少?要来这种地方打工还债,你知不知道……”
沈栖迟突然止住接下来即将出口的话,面色不善地抬起头看向许钧的方向:“你,先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早已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围观了许久的许钧,听到这要求也不意外。
这两人看起来远不如他所设想的那样毫无瓜葛。
从林灼与沈栖迟的每一句对话里,他都能听出这两人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都说的很隐晦,他又了解沈栖迟是什么样的性格,知道沈栖迟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就最好不要打听,于是只好掸掸衣襟,站起来,语气故作惋惜地说道:“那就不打扰二位了。真可惜,沈总,本想今天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最新项目,没想到被这个小东西搅了局。不过——能找到个这么个乐子,也不算辜负春宵。”
许钧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还不急着离开,他对沈栖迟露出一个微笑:“快定婚了吧,恭喜啊。”又指指半边身子趴在沈栖迟腿上,已经完全阖上眼帘的林灼,意有所指地说:“需要向顾总保密吗?”
沈栖迟没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许钧了解沈栖迟的脾气,觉得大概也等不到他开口,于是转身离开,在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沈栖迟的声音从他的后方幽幽传来:“你那个项目也是,许伯伯还不知道吧。”
许钧的脚步只停顿了一瞬,随即快步离开了。
看来无需自己多言,沈栖迟已经了解了他在做的项目实质,在拿保密作为威胁让他对此闭嘴。
许钧心底禁不住暗笑,看样子一向假正经的沈栖迟,也有偷腥的一天,他想起方才林灼的醉态,又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就是可惜了这个刚刚发现的漂亮小蚂蚁,已经被人盯上了。
被认定为出轨渣男的沈栖迟对腿上一百几十斤的成年男性再次皱眉,对方已经快睡熟了,上半身整个趴在他腿上,手还搂着他的腰,压的很紧,他不由得大力摇晃林灼的脑袋,试图把他弄醒。
林灼被晃得很想吐,干呕了两下才勉强睁开眼,看到是沈栖迟,又想闭上了,刚闭上又被摇晃,只能再睁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睁开了也是迷糊的,只能看着沈栖迟发呆。
他隐约看见沈栖迟的嘴唇张合,正要感慨他的嘴巴长得真像里形容的那种形状,就听见一连串难听的话从那张好看的嘴里说出来。
“你就不能去找个正经工作……果然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
“光靠皮肉好看能吃几年饭……”
“欠了一屁股债怎么还敢对顾家呛声……”
“……蠢货。”
林灼被沈栖迟絮叨得心里烦躁,禁不住直起上半身,上手锤了两下沈栖迟的胸口,说:“快闭嘴,吵死了。反正是我欠钱,是我要来这里上班,关你屁事。”
“……下次说不关我事之前,先把自己从我身上挪下去。”
“都是男的有什么好介意的……噢不对,你就喜欢男的……”
林灼往上一扑,一把揽住沈栖迟的脖子,把他的脑袋靠在沈栖迟肩膀上,说:“喜不喜欢?我这么好看……”
沈栖迟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才说出一句:“难看。”
林灼心底暗讽,七七都告诉他了,沈栖迟就喜欢他长得好看,这个骗子。
他正要开口反驳沈栖迟。
嘴却不中用,掉链子了。
“哇”地一下,他一口呕吐在了沈栖迟身上,全是今夜喝进去的酒水。
沈栖迟终于一把把他推开,推得他又摔了一个大屁股墩儿,此刻正捂着突兀受袭的屁股坐在地毯上大喘气。
他看见沈栖迟原本面上想要说些什么的神情消失了,已经变成一脸的黑线与嫌弃。
林灼问道:“七七,沈栖迟现在讨厌我吗?到多少了?我装疯卖傻得好累啊……”
“我在,恭喜,【沈栖迟】的厌恶值已经达到97%。”
“唉,那也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收工回家。
林灼挣扎着一言不发地要从地上站起来,他背对着沈栖迟,忽然地就既不粘人,也不乱说话了,状似很冷静地要离开这间包厢,只是脚步还发飘,晃晃悠悠地歪着走到门口。
“许钧的卡,你不要?”
林灼回头,看了看一脸冒着黑气的沈栖迟,又看看那张卡,说:“要取十四万肯定要密码,他没说,所以麻烦你之后单独转给我吧。”
沈栖迟深呼吸一下,又说:“你就打算这么回去?”
林灼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湿衣服湿裤子,脸上有伤还一副醉态,着实一片狼狈。
“不然呢?”
沈栖迟站了起来,手上拿着外套,也没有穿,只用胳膊挽着,把它垂在身前,他对着林灼走过来,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这里有客房,你在这里睡。”
“为什么听你的?”
“十四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
沈栖迟果真开了一间房给他,林灼也对这里的物价略有了解,这一晚上的房费,估计比卖了他更贵。
他拖着步子走进浴室,准备先给自己洗个澡,看见这里的浴室还配备有浴缸,已经经由客房服务人员贴心地放满了一池温水,由于浴缸的恒温功能,水一直保持在适宜的温度,他就想体验体验这高级货。
只是他这一放松,就过了头,趴在浴缸边上就睡着了。
如果没有人看顾,说不定要在这里睡一夜。
可是一只冰凉的手打断了他的美梦,一直在用力拍打他的脸,就仿佛恶作剧一般,那只手不仅没有避开伤口,还专门照着他受伤的那半边脸猛拍,本想就此沉浸入梦乡的林灼就这样呲着牙醒来。
果不其然,始作俑者是沈栖迟。
他穿着浴袍,看起来像是同样洗过澡了,头发尖还在滴水,部分额前的碎发被他捋到脑后,几滴水珠就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缓缓地流过锁骨,胸口,滑入衣襟。
“沈……你怎么在这里?”
“我开的房,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洗过澡了?”
沈栖迟不置可否。
林灼其实想问,该不会自己刚才在浴缸里熟睡,沈栖迟就在一旁边欣赏自己的睡态,边洗澡吧?
他也真是够奇葩的……都不愿意再开一间房,要说沈少爷就缺这另开一间房的钱,他是不信的。
林灼撑着浴缸壁,想从水里爬起来,可方才他一直撑着浴缸边缘的那只手已经全部麻掉了,此刻一使劲就是锥心的难受,水里又滑,他一个呲溜差点在浴缸里滑倒。
不过还好,沈栖迟搭了把手,撑着他的胳膊把他提溜了起来。
……
也不是很好。
他还光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从没有后悔过这一天做的事。】
“什么?”
林灼摸不着头脑,顾清轩突然问这个干嘛。
“……抱歉,是我唐突了。”
顾清轩的声音很轻,可语气里的低落让林灼怀疑,方才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就是顾清轩真正想问的,此刻正为林灼的不回答而感到失落。
这到底什么情况……
林灼虽然被震的一头雾水,还不忘要让顾清轩出来的目的,绞尽脑汁地想如何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顾,顾清轩,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讲,你一定要来啊……你不来肯定会后悔的!这关乎到——几乎是我的性命啊。真的很重要,时间地址一会儿我发你,一定要来!”
林灼不给顾清轩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他想一向谦和有礼,不忍拒绝他人要求的顾清轩应该会来的吧。
不来也没有办法,他不想再拖延下去,总归沈栖迟已经答应了,就算另一个男主角不在场,这戏他也得演下去。
时间很快来到他们约定的日子,林灼按照系统的提示,选择了一家开在新规划的商业街内的咖啡厅,这里尚未全面营业,所以人流并不密集,部分街道的监控系统也没有全面投入使用,比较方便他撞人后顺利逃走。
林灼租了一辆车,早早来到咖啡厅蹲守,他特意选择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隐藏起自己,等待剩余两人悉数赶到,再登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栖迟来的比顾清轩更早一些,他看店内没有林灼的身影,皱了下眉,给林灼发去信息:到了。
林灼赶忙回应:我还没到,路上堵,你等等我。
沈栖迟:10min。
随后,沈栖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红茶,一只手在桌面上轻敲着等人。林灼看他那样子,感觉是在思索些什么,他很怀疑沈栖迟是在考虑为他的迟到再克扣多少钱这样的问题。
还好,没超过沈栖迟给他的十分钟等待时间,顾清轩也到了,他一推开咖啡厅的门,就看到了窗边的沈栖迟,径直走了过去,沈栖迟倒没那么快注意到他,一直到顾清轩在他对面落座,才把目光移向顾清轩。
林灼看到他们两人似在交谈,沈栖迟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几乎不做表情,顾清轩脸上是……苦笑?这倒有点奇怪。
林灼悄悄把脑袋往那个方向凑了凑,想听清他们在聊什么。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顾清轩说。
“哪里?”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在你家院子里,我们一起在草丛里找到了一个松果。”
“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清轩对他笑笑:“我那时候没见过这个,就很想带回家去给管家看,问你要,你就给了。”
“因为你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沈栖迟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但大概是这家咖啡厅用的茶叶品质一般,沈栖迟品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再也没有动过。
“可是你明明也觉得很新奇,很喜欢,还是让给了我,还说你很讨厌松果……我后来才明白的。”
“一件小东西罢了。”
顾清轩摇摇头,嘴角的笑早就淡了,只剩无奈:“是说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偷听的林灼又是一脑门问号:“这俩人是在……叙旧吗?竹马小故事?”
但感觉俩人表情都很奇怪,一点不像亲密无间的样子。
林灼拍拍脸,决定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去想了,该轮到他出场扮恶人了。
他摘掉用于伪装的帽子和口罩,一鼓作气站起来,走到两人的桌边,看看沈栖迟,再对着顾清轩说:“顾总,好久不见。”
他语气轻佻,本想引得顾清轩不快,好激发沈栖迟的怒火,可顾清轩一反常态,竟然不生气也不恼火,还对他笑笑,说:“你终于来啦。”
林灼用于拱火的后半句挑衅像个尚未点着就被浇了冷水的炮仗,一下子哑火了,但他很快清清嗓子,对着顾清轩重整旗鼓:“是啊,我来问顾家讨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把自己的手机拍在桌面上,佯装煞有其事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媒体,不想顾家传出继承人非亲生的新闻,就多给点封口费吧。”
顾清轩依然盯着他,眨眨眼睛,反应迟钝似的,良久才说出一句:“是吗?你……你要多少?”
“一百八十万!”
顾清轩眉眼间竟似有笑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扭头去看沈栖迟的反应。
这是……嘲笑他的狮子大开口吗?
沈栖迟也对顾清轩今晚的异常感到很奇怪,但听到林灼又在恬不知耻地提要求,还是多少有些眼神阴厉,他看到顾清轩的目光转向自己,以为是在求援,于是开口道:“你做梦,顾家有顶尖的公关团队,你那点小把戏还威胁不到谁。想要钱还债——”
沈栖迟顿住话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也含着讽刺,说:“你不是有挣钱的好门路吗?去做就是了,需要的话我再帮你联系许钧。”
“你当我是出来卖的!”
“不是吗?多把那些勾引的小把戏收收吧,还真以为摸几下手就能让……让许钧这样的富家公子愿意大把大把地撒钞票?别做梦了。你虽然是顾伯伯的亲生儿子,但不愧是什么土地长什么庄稼,半点本事没有就算了,卑劣的招数一个接一个,长这么大就学会了谄媚和卖骚?”
“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个没本事的废物就算了,你凭什么说我从小的成长环境不好,你了解我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吗……是啊,肯定没有你们这样精英教育下长大的孩子优秀,我就是爱钱,我不怕丢人。就当我是一滩烂泥,不小心甩你身上了,想把我一脚踢开,也要付出代价!”
林灼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吵这个架,说着说着却觉得情绪上头,在听到沈栖迟提及他的成长环境时彻底爆发了,一些原本计划好的台词都在冲动发热的脑袋里走丢了。他看着沈栖迟鄙夷又蔑视的目光,就突然很想破罐子破摔地大喊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接到系统派发的任务以来,他一直劝说自己当一个惹人嫌恶的反派,努力忽略那些受人厌烦的视线。毕竟这是他一向的生存哲学,不蒙着眼睛,捂住耳朵,要怎么面对生活中的那些不如意呢?反正关关难过,关关还得过。
可不是他努力装作轻轻揭过,刺痛他的那些伤害就会凭空消失。
它们也会在某天突然制造出血淋淋的伤口,令林灼骤然恢复痛觉神经,再度激起他对众多不如意的激烈反抗。
他不顾形象地在这家咖啡厅里哑着嗓子激烈反驳,等回过神来,重新把目光聚焦在沈栖迟脸上,看清那愈加嫌弃的神情,终于还是止住了只会让自己显得更不堪的嘶喊。
他该走了,演也该演够了。
何苦让自己显得像个小丑呢?
“记住我是个什么人吧,沈栖迟。”
他适时表演出恼羞成怒的样子,摔门而去。
拐进街角的后巷,上了那辆租来的车,他已经提前关闭了行车记录仪,也找好了监控死角,就等着顾清轩和沈栖迟出门,再对他们踩下油门。
那个剧情里的林灼是因情绪失控又暴躁易怒从而冲动行凶的,主要动机大概还是存着对顾家不管不顾的怨恨,以及对巨额债务的恐惧……但此刻的林灼在尚未启动的车辆内,紧握着方向盘,看着周围黑漆漆一片的街道,只觉得冷汗涔涔,心里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