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梦到有人把戒指扔在我的脸上，砸的我哭着醒来了，这得是多大克拉的大钻戒啊，杀伤力居然有这么强。】
“嘶——”
林灼龇牙咧嘴地从梦里挣扎着醒来，还为方才那个内容奇怪又荒诞的梦感到心有余悸。
“七七，我才上班第二天，就要疯了。”
“我在，检测到您的泪腺分泌出很多液体，请及时清理枕套。”
“唉，一定是因为太在意沈栖迟的那枚戒指了，才会梦里都梦到它。”
林灼随手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那个方盒，看里面的戒指，的确，钻石又大又闪，做工也是一看就很精致奢华。
“沈栖迟这家伙，为了求婚还真是下血本，这戒指很贵很贵吧。”
“我在，您需要我提供市场参考价格吗？”
“还是算了……你就告诉我，我是不是靠摆摊，摆一辈子也买不起吧。”
“我在，精准的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感慨着第一万遍仇富，把戒指盒重新塞回抽屉，起床去洗漱了。
新的一天，还有新的气等着他受呢。
林灼拎着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下了楼，在通勤的路上把他们消灭，然后准时准点来到工位打卡上班。
林灼环顾整间办公室，看到同事们人已经基本来齐，大部分人手捧一杯咖啡，已经开始了工作。
他看到Andy也已经来了，手上整理着文件，他于是走到Andy身边，问：“Andy姐，有需要我帮忙做的事吗？”
Andy把头抬起来，却没有给他任务，而是对他笑笑，把头偏向一边，对他身后的一个方向招了招手：“小李，过来一下，给我送个资料。”
林灼顺着她招手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昨天他没见过的面孔推着眼镜疾步走来，双手接过那沓文件夹，就急匆匆出了门。
Andy好像刚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他说：“忘了，你没见过吧，这是在你前面一个多月来的实习生，姓李，他昨天请假了。”
“噢，是这样，那我……”
“你先忙去吧，有事再叫你。”
林灼只能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发呆，他看见那个小李很快就跑着回来了，只是他刚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其它人叫去帮忙搬东西，搬完东西是打印文件，接电话，整理档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上午，这个实习生就没有闲下来过，只是干的都是杂活，零零碎碎的尽是帮别人的忙。
在小李手忙脚乱地接电话的时候，林灼走了上去，接过他手里正在装订的文件，用口型比划着对他说：“我帮你。”
对方看样子对林灼也有些陌生，但忙着回应电话那头的问题，很快转移了注意力，等到那一通电话打完，才有空对林灼说一声：“谢谢。”
中午，林灼特意去这位同事的办公桌前，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饭。
小李同事却显得有些犹豫：“我当然愿意，可是……还有一点数据还没有录完，要不然你先去吧，不然等会儿就要排队了。”
“没关系啊，就等一下而已，午休时间还长呢。需不需要我帮你？”
小李摇摇头，对林灼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一会儿就好。”
林灼于是拉了把椅子来在旁边坐下，此刻办公室内已是空无一人，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这位看上去比较和善的同事聊天。
“我叫林灼，你叫什么？”
“李，李铭。”
“我今年二十四，但还没过生日，所以二十三周岁，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你看起来很——很年轻，没想到真的比我小，我二十七了。”李铭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很好看”咽进嘴巴里，虽然这也是实话。
林灼笑笑，说：“这里的招聘标准就很高，所以我猜也是，这里的人基本都比我资历深。”
“所以林灼，你才二十三岁就能进这里工作了，好厉害啊，我二十三的时候还在学校里念书。”
林灼看李铭手上不自觉慢下来的输入速度，猜想这人大概是产生了什么他是天才神童的夸张联想，但是很可惜，事实差的远。
“我是靠关系进来的。”林灼依然对他笑着，用很轻松的口气讲出来，让李铭很是结巴。
“呃……怪不得，噢，不是，就是那个……有关系也很厉害了，起码不用像我这样还要实习三个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转正……”
“别人知道我是靠关系的，早都背地里翻我白眼了，你怎么不离我远远的？”
“因为……你人挺好的，感觉你不是坏人。”
“但是我出现在这里占走一个正式员工名额，就很有可能导致一个比我厉害的多的实习生被挤掉，这也不叫坏？”
“……”
李铭手上的工作彻底停下，林灼饶有兴致地看他，觉得他好像一个暂时死机的小机器人，遇到了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正在cpu重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铭最后推推自己因为鼻尖出汗而略微下滑的眼镜，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两人并肩走着走向食堂，林灼本以为向这位同事戳破自己是关系户的事实，就会让他也对自己产生敌意，李铭却像已经忘了方才发生过的事，仍然一脸热切地向林灼介绍，哪个窗口的菜好吃，什么位置可以吹到空调等等一系列热心提醒。
还真是个淳朴又善良的好人。
“下午你有什么工作要做，分我一半让我也帮帮忙吧。”林灼边吃边与李铭继续聊着天，他语气平淡，李铭却像听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要求：“啊，帮忙跑腿之类的吧，我也没有负责太多有技术含量的事……你跟着别人应该能学到更多东西。”
“呵呵，你不也看到了，大家都装看不见我，我也没啥能力，干这个不是正好？”
“可是做这些……还挺枯燥的，都是安排给实习生干的。”
林灼皱了下眉，说：“那实习就是要干三个月跑腿？这能学到什么，转正的标准就是比谁跑腿跑得最快吗？这不是外卖公司吧。”
“大概……要看能不能自己找活干吧。”李铭提及转正，声音也低落下来，他推推自己的眼镜框，“我已经来了两个月了，还是没接触到什么核心的业务，估计是没法留下了。”
林灼想起昨天下午那场不尴不尬的会议，问道：“是不是他们开会的时候也不跟你讲话？”
“你怎么知道？”李铭很快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林灼，等他反应过来这个“也”字的含义，又低下头去。
“我也习惯了……就当来这里混个实习经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看他一副气馁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与自己脑内的系统对起话来：“七七，李铭最后会留下吗？”
“我在，非重点剧情，无法剧透。”
林灼琢磨起来，昨天问到顾老爷子高血压的事，系统也是这么个回复，看来排除在主线剧情以外的故事，都各有各的发展，大概这些边缘剧情发不发生都不影响主线。
李铭会不会留下，是个未知数。
林灼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安慰一下对方，虽然由自己这个关系户说出口多少有点讽刺，但反正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多久，估计与这个李铭也就这么几面的缘分：“李铭，其实留不留在这里都没关系，你的学历很优秀，起码比我厉害多了，就算没办法留在这里，肯定也可以找到其它合适的岗位的，况且——”
林灼对他露出一个些许无奈的笑容：“你也看到了，这里的氛围也没有那么好。”
李铭点点头，两人脸上皆是苦笑，他们都明白，这里的职场氛围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极度排外，他们这两个融不进去的局外人，能做的也只有安慰安慰自己了。
“对了，林灼，你来这里以后，有没有见过大老板的儿子？”
林灼有些不自在地戳戳自己面前的米饭：“呃，这个……你说顾清轩？”
何止是见过，昨晚我们还一起吃了饭，然后我把他老爹气的半死。
“对，我想留在这里，有一半也是顾先生的原因。”李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灼，那厚厚的眼镜片也盖不住他由内而外释放出的崇拜，看样子，聊到顾清轩的话题让他很是激动，林灼虽然下意识想要避开与顾清轩有关的内容，可看李铭难得一副分享欲十足的样子，也觉得不好扫兴，还是接话：“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刚刚入职的时候，顾先生正在我们部门协调工作，听其他人说，这是顾总的安排，他想让顾先生熟悉一遍全公司的岗位流程，所以特意安排他一直轮岗。我刚入职的时候，就正碰上顾先生在这个部门工作，所以与他有一些接触。他人可真好，又亲切又温和，工作能力也强，既能完成好所有任务，还能充分协调团队，所以我一开始还以为……以为我们部门的氛围本来就这么好呢。”
李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继续说道：“直到他去了别的部门，我才知道，不是谁都能像他那么厉害的，他是我的榜样。”
“嗯。”
林灼简短地回应，低头扒了一口饭，想了想还是说道：“听你这么说，他人确实挺好的，像他这么厉害的人，大概到哪里都可以跟别人相处的很好吧。”
“是啊，虽然是大老板的儿子，但他人也一点架子都没有，我感觉就没有同事不喜欢跟他一起工作的。”
往后林灼也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微笑着点头附和，他脑袋里已经在走神了。
“七七，你说这就是【林灼】妒忌顾清轩的原因吗？”
“我在，是的，但只是一部分原因。”
“嗯……其实他们说的都对，顾清轩的确很棒很厉害，要是说不羡慕他那也是骗人的，只不过我也有我的优点的吧。”
“我在，对！”
“……你这时候不应该接话，然后开始细数并表扬我的优点吗？对什么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您的——您摆摊的时候，鸡蛋煎的很圆呢。”
“唉。”
林灼重重叹气。
这一下他没抑制住声音，让李铭也看到了，就问：“怎么了？林灼，怎么突然叹气？”
林灼对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到这样完美的人居然要和那个脸很臭的沈什么的在一起，觉得替他惋惜。”
“啊……这个，这个八卦你也知道啦。”李铭举着筷子，眼神有点飘忽，大概是不习惯聊这种天，但也实在好奇，还是继续问道：“我只听说过他们好像是一对，也有的说只是朋友关系，那位沈先生经常来咱们公司。老实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一对，其实还挺般配的。”
“不一定，我会看相，我一眼就看出那个沈栖迟不日必定会有血光之灾，而且会移情别恋。”
“啊？”
李铭张大了嘴巴。
“嗯。”
林灼煞有其事地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别看沈栖迟人模狗样的，其实说不定背地里是个爱哭鬼，烦人精，还恋爱脑，也就顾清轩脾气好才能惯着他。”
“这个……看起来不像啊，我见过两次，感觉他很严肃……”
“啧啧啧，装，太能装了。”
林灼对着沈栖迟一通抹黑，笑得嘴角都弯弯的，他总算在背地说沈栖迟坏话这件事里找回一点开朗，恢复了先前因为别扭而丧失的活力。
往后几天，林灼就帮李铭分担起了跑腿的工作，虽然李铭每次都在尽力避免让林灼插手，可耐不住林灼主动又积极，两人也经常一起吃午饭，做起了午饭搭子。
“真没想到啊，七七，还能在这儿交到个朋友。”
“我在，恭喜！”
“你最近话好像变少了，是我的错觉吗？”
“我在，您要听真实原因吗？”
“怎么又卖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停顿下来，先前他也经历过系统突然的欲言又止，这大概是一种系统关照人类情绪的行为，代表之后的话不会太中听。
“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我在，您可能很快就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你说……李铭？”
林灼一头雾水：“不是好好的吗？我跟他有什么矛盾，我好不容易在办公室遇到一个能跟我说会儿话的人，现在上班也能有点事做，我都觉得我精神状态比第一天来的时候好多了，他人也挺不错的啊，为什么……”
林灼边复盘这几天以来与李铭的相处，边在脑海中捋着思路，他下意识地为这突然的断交找补了一大段话，又自己止住了没有往下说，他知道系统在听，如果继续往下说，将疑问问出口，系统会给他一个答案，可是他此刻竟然有些想要逃避了，系统不会骗他，如果系统说李铭会跟他断交，那就是会，没有第二种选项，在既定的结果面前纠结原因还有意义吗？
他脚步匆匆地往茶水间走去，想喝杯冰水冷静一下自己骤然有些失控的大脑，却在门口止住脚步，他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李铭，公司有个新媒体运营方向的内部培训机会，就一个名额，我们部门打算选你或者新来的小林去参加，你跟他说一声吧，你们自己决定谁去。”
“主管，参加完这次培训，是不是有机会转正？”
“嗯，是有这个说法，几个部门都是让新来的实习生去的，你可积极点吧，你实习期都快过了，还一点成绩都没有，这样铁定是没机会了。参加这次培训就有更大机会转正，自己把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嘶——你还犹豫啊？少操心操心别人吧，那个林什么的，人家空降的，就一个来混日子的，还用得着培训？”
“其实他也挺想多做一些事的，说不定也会很想去培训……”
李铭犹豫的声音被主管斩钉截铁地打断：“那你就退出，把机会让给他。”
“……”
“你看，你还是想留下对不对？组里也希望更有能力的你留下来干活，可是他不走，你怎么留？”
“他……他不可能走吧。”
“他要是自己想走，不就走了。”
林灼心下一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尴尬这事上，原来还能有知己。】
“七七，真没想到，我也会有主动想要走剧情的一天。”
“我在，您的意思是？”
“唉，其实要逼我主动离职就逼吧，我没意见，但是干嘛要让李铭来做这个坏人呢……”
林灼仰着头，步行在回家的路上，喃喃着自言自语。
他想起这两天以来的遭遇。
自从上次不小心听到李铭与主管的谈话以来，林灼就一直很在意李铭的动向。
在想他会不会像别人一样，对自己视而不见，或者干脆给他制造麻烦，让他犯几个无伤大雅的小错，挫挫锐气。
毕竟林灼对职场一窍不通，都不用刻意误导，只要选择性地对他隐瞒一些讯息，再把任务交给林灼去做，林灼就一定会因为经验不足而犯错的，到时候就算真的问责，也不会追究到李铭头上。
可是李铭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地讲给他一些该注意的小细节和容易犯的错，无比细心。
虽然——他的眉头也总是皱着，似乎行为与思想在打架，搅得他眉间总是化不开的乌云密布。
他在密切关注李铭的同时，也能发现李铭总在观察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能看出李铭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想把培训一事说出来，可每次刚起个话头，他又止住，脸上的纠结一览无余。
林灼早就想好了，如果李铭对他说出培训机会的事，他就把机会直接让给李铭，如果他不说……那就不说吧，还能怎么样。
从第一次接下系统给他的任务到现在，不过半个月而已，他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天气从初秋开始，一直在转凉，气温偶有回升，也是很快就落下来，风飒飒地吹，直透衣襟，吹凉他的脊背。
“真没意思。”
林灼望着黑沉沉一片的天空，看它被夜间高楼大厦与车水马龙映亮的天际线，自言自语着。
“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就旷工，赶快让我这亲爹对我失望透顶吧——”
走到楼下的小卖店时，林灼鬼使神差地进去买了包烟。
虽然他高中辍学，早早进入社会，但没有染上过抽烟的习气，酒也不怎么喝，都是因为一个字：穷。
即使是最便宜的一包烟，也是真心白银换来的，就这样点上火，没一会儿就烧光，太奢侈了。他曾经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宁可饿肚子也要抽烟，不懂烟草的上瘾滋味，今天却想试试了。
“七七，提前提醒你，不许说抽烟不健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好的。”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楼下抽完再上去，回家抽会把屋里都带上烟味，虽然曾经听说可以边开油烟机边抽烟，但总归还要多花电费，不值当。
他找了个角落，蹲下，那里靠墙放着几盆一楼的住户养的花草，歪歪斜斜的，长势很凄惨，叶子都枯了一半。
不太熟练地点火，把海绵的一端放进嘴里，试探着吸了一口，他被呛得眼泪直流，忍不住咳得惊天动地，不自觉地把拿着烟的手放远了些。
“呃，好呛，咳咳咳。”
他本以为七七会跑出来接话，等了一阵儿，却只有他咳嗽的声音在空中回响，七七什么也没说。大概因为被下达了指令，这系统除了提醒他注意身体健康，再无多话。
他深吸几口气，又把烟放进嘴里，试探着再一次吸进去，和上次一样，还是一阵让他泛呕的烟熏味道，并不能体会出什么美妙。
想借烟消愁，看来是不行的。
他正要把烟头掐掉，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而感到后悔，就突然听到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叔叔，你没事吧？”
林灼询着声音回头望去，来人他认得，打过几次照面，是隔壁邻居夫妻家的女孩。
他们夫妻是合伙摆摊卖菜的，在市场上经常能遇见，一来二去地就熟了，林灼知道他们夫妻都有眼疾，视线范围受限，所以偶尔会帮忙看着点意图偷菜的人，帮忙喝止过几次。他们家姑娘他倒是没怎么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穿着高中校服，背着书包，看样子是刚刚放学，林灼就问：“放学了？怎么不回家？”
女孩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蹲下，说：“叔叔你也没回家。”
“我是大人。”
女孩盯着他手指边的烟头看，说：“大人也会被烟呛到吗？有的高中生都不会了。”
“呃，我不怎么抽烟才会这样的，说明我生活习惯好，你们高中生上学就好好上学，抽什么烟。”林灼把烟掐灭了，那剩余的半根烟被他囫囵塞进烟盒，又整个塞入口袋，撑得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女孩什么也没说，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在水泥路面上四散。
林灼只好继续劝学，用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口吻装作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孩子放学了就赶紧回家写作业，要好好学习才不会像我一样只能在外面抽最便宜的烟，呃不是，是像我一样挣不着大钱。”
“我不想回家，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林灼像是终于抓住一个可以用来说教的点，正要清清嗓子继续劝说，就听见女孩说：“眼睛有点肿，所以才不想回去被奶奶看见。”
林灼的说教被成功堵在胸口，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对方发红发涨的眼睛，听着那沙哑的语调，知道她是哭过了，也只好放软语气，问道：“为什么哭？难过？”
“有一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要跟我说说？大人说不定可以帮你解决。”
女孩偏头瞥他一眼，说：“你先答应，不能告诉我爸妈。”
“一言为定。”
“你骗人怎么办？大人都会说话不算话。”
“我又不是沈栖迟。”
“什么？”
“嗯……一个坏人，你不认识，总之——那交换，我也把我难过的事告诉你一件，互相保密，我们扯平。”
“那好吧。”
女孩停顿了一下，似是很难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林灼就默默地等待着，边等边想一会儿交换说出哪件事比较好，他最近倒霉的事情有点多，真要挑出一件能对高中生倾诉并能让对方共情的，好像有些困难。
“你知道吧，我爸妈一大早就要出门去批发市场拉货。”
“嗯，你爸妈每天出摊都比我早，我认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真的很辛苦，经常凌晨三四点就要出门，早上那段时间的早市应该很忙吧，所以经常都不在家，也没空吃早饭。”
“所以，你是因为心疼你爹妈才哭的？”
“算是一半原因吧，主要是因为别的……有点自责和内疚。我在离家有点远的地方上高中。”女孩立起一点上半身，展平自己胸口的校徽给林灼看，林灼装作了解地点点头，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当地的重点高中都有哪几所，只依稀记得女孩成绩是不错，他父母都很为此自豪。
“距离有点远，不能骑自行车，时间太早又没有公交，所以早上上学的时候，还需要爸爸或者妈妈送我，但是……”
“但是？”
“因为爸妈要忙着拉菜和出摊，要节省时间，只能让我坐在三轮电动车的后车斗里……”
“我记得那后面没有位置可以坐的吧。”
“嗯，所以爸爸妈妈会放一把小马扎在后面，我就坐那里……和一堆菜一起去上学。”
林灼似乎是有些听懂了，但有点不好接话，不知道是否该点破问题的关键，不等他思索出个所以然，女孩已经继续说下去。
“其它同学们有的从私家车上下来，有的是电动车后座，或者自行车，我都挺羡慕的……每次坐在三轮车上，就会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我，感觉有点丢人，但是又觉得爸爸妈妈很辛苦，我不应该觉得丢人，所以才……你会不会觉得这个理由很幼稚？”
青春期的自尊心嘛，能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了个话头，说：“说完了？那轮到我了。”
女孩张了张嘴巴，似乎为他直截了当的口气而惊讶，他本以为林灼会说她胡思乱想，说她太敏感，太矫情，这也是她无法向别人倾诉，只能独自难过的原因，可是林灼什么也没说，直接转移了话题，女孩来不及思考，最后点了点头。
林灼就接着说道：“我最近得罪了一个很不好惹的家伙，他直接扣走了我三千块钱，特别难过。”
女孩点点头，似是在认同林灼的难过。
“还被安排进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同事全都在背后说我是废物，每天上班比上刑痛苦。”
女孩点点头，似是在认同林灼的痛苦。
“前不久还找到了我亲爹，但他大概率不会认我。”
女孩张大了嘴巴，这有点超出他对“惨”的认知。
“叔叔，这就是你抽烟的原因吗？”
“还有，我其实才二十四岁，周岁生日都还没过，就已经被高中生叫叔叔了，很值得难过吧。”
“叔……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觉得难过很正常啦，你也不用对不起父母啊，青春期嘛，总是多愁善感的，但谁说中年人和老年人就不会伤感呢？难过就难过，等到了我这个大叔的年纪，难过的事还多着呢。”
“这也算安慰吗……”
“或许吧，你觉得不是也行，总之我把难过的事情说出来是觉得痛快多了，你呢？”
女孩跟着他站起来，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是，其实，我也没想过要怎么样，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爸妈已经很辛苦了，我知道他们是在咬着牙给我攒大学的学费，如果还为了这个小问题麻烦他们，我心里也不舒服。”
“你什么都懂，只是情绪需要发泄，偶尔哭一哭也挺好的，释放压力嘛。”林灼敲敲自己鼓包的裤子口袋，指指里面的烟盒，说：“大人就靠这个发泄压力，照我看，还不如哭一场来得经济实惠又健康。”
女孩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张湿巾，使劲抹了两下脸，再抬起头，已经露出一个微笑：“嗯，我回家了，再见，哥哥。”
林灼对她挥挥手，目送着女孩上楼，随着她的脚步，楼道内的感应灯一层层亮起，林灼看着它们亮了又灭，自己独自站了一会儿，也上楼去了。
“反正公司那边也不想去了，明天我就恢复摆摊，我要回到属于我的日子里去了。”
“我在，加油！”
“那当然，我可是小吃摊上煎鸡蛋煎的最圆的一个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栖迟酒品真不咋地，喝醉了就会说胡话，不过脾气倒是比一般时候好点。】
“喂，小灼……”
“……”
“小灼？公司那边怎么不去了？人事说你好几天没来了……”
林灼用肩膀抵住手机，手上还忙着给顾客打包，微笑着递出一份煎饼果子，才有空给那一头说话断断续续的顾清轩回应：“不干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把这几天的工资给我结一下，谢啦。”
“……父亲他，他很担心你……”
“呵呵。”林灼发出两声短促的自嘲笑声，一手摘掉手套，拿起电话，认真地对顾清轩说道：“你不用美化，他能有多生气多失望我都猜得到，估计骂我不中用好几天了吧，怎么可能是担心？你记得告诉他，真担心就多给我打点钱，我用不着他给我个萝卜坑去栽培，反正长不出什么好苗。”
“这个……”
顾清轩那头陷入沉默，良久，林灼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应，顾清轩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那你周末有空吗？我跟父亲他们商量一下，你来顾家吃顿饭吧。”
顾家。
这样才对，明明就是他们的顾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来到顾家气派的大别墅，林灼还是穿着随意，破洞的牛仔裤，洗白洗旧的卫衣，与这里是十足的格格不入。
“呦，今天沈栖迟不在？”
林灼进了门，很熟络地跟顾清轩打了个招呼，对方听他提到沈栖迟，有些许停顿，还是很快接上：“他出差了，不在本市，而且今天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哎呀，反正他很快就要嫁进你们家了，怎么不算一家人呢？”
“小灼……别说这种话，你也是我们的家人啊。”
林灼对他笑笑，没说什么，径直走入，落座。
“咳，林灼。”
他一坐下，早已等候多时的顾老爷子就率先开了口，林灼能看出他掩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怒火，只是他大概还不想这么轻易就表现出来，此刻只是沉声。
“公司那边，怎么旷工了这么久？”
“不为什么，就单纯看不上，觉得不如摆摊自在，所以走了。”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老爷子“咚”地一下放下茶杯，指着林灼，怒声开口：“真是没有出息！就受这么一点苦就撑不下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那您还是尽快把我赶出去，断绝父子关系吧，省的我天天碍您的眼，反正我也没被顾家养过一天，也没感情，对吧？”
“小灼！”
顾清轩也有些急了，赶在顾老爷子动怒说出更多训责的话前，赶着开了口：“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挺冷静的，就直说了，我今天来顾家，就是来要钱的。”
林灼站起来，手一摊，就用冷漠淡然的语调对顾老爷子说：“给我一笔买断费，就算以后彻底断绝与顾家的关系，怎么样？很划算吧？”
顾清轩被惊得立马想要站起来阻拦，却被顾老爷子喝止住，他叫身边的佣人去拿支票本，拧着眉毛签下十万块，甩给林灼：“你敢收，就不要忘了今天说过的话！”
林灼笑笑，捡起那张飘落到地上的支票，掸了掸上面的灰，对着它吹了一口气，说：“谢啦。”
而后扬长而去。
林灼第三次走在从顾家回到自己居住的居民区的路上，此刻说不上心里是轻松还是沉甸甸的，他一手插在裤兜里，摸着那张十万元的支票，心里是一点说不上来的难言之欲。
“七七，你说……之后我会把这十万块全部败光，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是的，除此以外，您还会欠下总计一百八十万左右的债款。”
“这么多……以我的身份，能贷到这么多？”
“我在，按一般常理来说，是不会的，但您的舅舅为您介绍了包装资产用于骗取银行贷款的业务，通过一段时间的资金交易伪装大额流水，其中还包括很多高利贷互相填补资金缺口，最终总计骗取贷款一百八十万。”
“……如果我说，我现在就退出……还是算了。”
七七没有接话。
林灼明白的，事到如今，如果再向这系统提什么退出剧情的事，恐怕那噩梦连连的场面又要重现，只是……他一个普通人，胆子再大，也没有想过背上恐怕要还一辈子的债款，这得是多么大的压力，也怪不得那个林灼会被逼到不断向顾家索取，甚至企图与顾清轩同归于尽……
“唉，穷人乍富，是没有那个自控力啊——”
林灼记得，自己这头肥羊会被舅舅等人盯上，起初就是因为这十万元。
他被这一笔钱冲昏了头脑，在每月固定向大姨转生活费的时候故意显摆，一口气转了三个月的钱，被大姨问起，还洋洋得意自己中了大运，口无遮拦，一口气把顾家寻亲的事全部说了出来。最后被大姨告诉了舅舅，心术不正的舅舅就把他当做了一头待宰的肥羊，不断向他宣传介绍自己的投资诈骗项目，还带他去据说是幕后大老板的许总那里结交“权贵”，本就心智不稳定的林灼自此开始踏上一条不归路。
“……那既然我都知道他会骗我了，我不把这十万块的事告诉他行吗？”
“我在，系统只能监督您进行主线剧情的推进，无法干预其它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说，这里的主线任务都是什么？”
“我在。【林灼】挥霍干净十万元以后，身无分文，心里不平衡，向顾家多次讨要钱财无果后，企图向顾清轩行凶。”
“嗯……只说要花钱，那我把钱花在别的地方，你也不管吧？”
“我在，ovo。”
“懂了。”
林灼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开始计划起这一笔钱财要如何花的干净，如何避开让舅舅知晓，也许系统剧情说的没错，这人一穷惯了，突然手上有钱，是有些走路发飘，花都不晓得怎么花钱。
他想过要不要换个住址，或者装修一下老房子，可大姨偶尔会上门，如果被她察觉到变化，还是很有可能会告诉其他人，给自己买一辆新的电车也是同理，周围邻居都是大嘴巴，一传十，十传百，压根不靠谱。
他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最终在家里翻出了一张养母的旧存折，那是一张与一个老旧记账本搁在一起的存折，曾经是养母一笔一笔记来预备给林灼上学用的。
可惜最后，林灼没有上完学，养母也没能等到取出这张存折里全部钱的那一天。
“也不知道这还能不能用……把钱转到养母那里，应该也算我花光了身上的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不宜迟，林灼第二天就去办了这事，在思索转走这十万块的时候，他还是想了想，给自己留了三千，然后转头去专卖店买了辆电动车，骑回了家。
晚上，他趴在窗口，看到隔壁夫妻收摊回家的身影，就敲响了隔壁的门，以自己买了新车为由，把旧的电瓶车借给他们女儿去骑，这样小姑娘上学放学都可以自己来，就不必再让父母接送了。
小姑娘得知他的来意，脸上是止不住的喜悦，虽然父母仍在客气推脱，可她看着林灼的眼神已经是充满感激，林灼回绝着隔壁夫妻硬要塞给他作为感谢的一兜子一兜子装的满满的蔬菜，越过他们父妻，对着里面的女孩摆摆手，笑着回了自己家。
“唉，好人好事做完喽，接下来要去做坏人了。”
林灼洗完澡，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自从被一个系统在脑袋里扎了根，好像连话都变多了，也比以前多愁善感了些，此刻，想要要去顾家撒泼耍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在，恭喜您完成挥霍十万元的任务，接下来是向顾家要钱。”
“说到要钱……”林灼一骨碌爬起来，“沈栖迟是不是还欠我钱来着。”
“反正今天闲着没事做，打电话骚扰他一下。”
林灼拿过桌边的手机，对着存好的那个号码拨过去，响了很久，等的林灼有点不耐烦起来，他按下免提，揪着抱枕的绒毛无意识地搓玩起来。
等到他怀疑这一通电话不会被接通了，沈栖迟的声音却突兀响起：“……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那边是低喘着有些迟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听到，听的林灼一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什么情况……该不会……”
林灼咽了口口水，说：“我打扰你办事了？”
“……”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寂静无声，林灼的脑袋里飞速闪过众多联想，迟疑着问：“前天……顾清轩说你出差了，你在外地？”
“嗯……对。”
沈栖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只是依然在些微地喘气，林灼感觉这更不对了。
什么情况啊……男主角趁着出差在外地偷吃？
这也能被他撞上啊？！
不对不对，冷静冷静，什么会是这种配置，男主角一遍跟人暧昧一边出轨还被他这个男三号撞到啊，这也太狂野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声音微微抖着，用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口气说道：“你大半夜的在运动吗？呃……不是那个运动，就是……锻炼，对，锻炼。”
“什么？”
林灼听到沈栖迟声音慵懒，似乎是砸了砸嘴，还有吞咽声，大概是……喝了口水。
他的声音变得清楚了些：“你谁？”
“我，我是林灼，问你要袖扣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沈栖迟那边又是轻笑的声音，林灼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林灼？你也来了？”
“什么？来哪儿？”
林灼下意识地反问。
又觉得不对，沈栖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听他的语调，就好像是……喝醉了。
林灼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喝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他为什么要关心沈栖迟出不出轨，偷不偷吃，这是顾清轩才应该关注的事吧，他晃晃脑袋，对沈栖迟说：“你醉了，脑袋肯定也不清楚，那今天不跟你聊正事了，我挂了。”
“别挂……来接我吧……”
“什么？”
林灼怪自己嘴巴太快，直接挂了不就好了，还问什么，可是已经问出口了，只好等沈栖迟回应。
可沈栖迟什么也没说，低低的呼吸声自听筒里传来，带起一阵阵麻痒，林灼不自觉摸了摸自己靠近听筒的一边耳朵，在心里问系统：“耳朵上也有鸡皮疙瘩吗？”
“我在，按照资料……”
“算了，只是随口说说的。”
“沈栖迟？你说什么……你睡着了吗？你不说你在哪里，我怎么去接你？喂？”
“……”
听筒内仍是一片寂静，林灼等了一阵儿，还是从耳边拿下手机，想挂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他去吧，喝醉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他摁下挂断键前，沈栖迟的声音又从扬声器里传来：“忘了，你要跟……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林灼只好又把手机拿起来，耐心地对对面那个醉鬼说道：“是啊，所以在断绝关系前，能不能拜托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沈栖迟却不听他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说下去：“这样也好……不然我要叫你什么……小舅子，还是大舅哥？”
“……”
“可是你跟顾清轩是同一天生日，不知道你们谁先出生的……”
沈栖迟在林灼耳边嘟嘟囔囔地说胡话，让认真听着，仔细辨别他在说什么的林灼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居然会听醉鬼的酒后胡扯。
“我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连兄弟都不算，你纠结什么……唉，算了，挂了。”
这次是真挂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来，七七得出一个结论：这可能是人类所认为的生理性喜欢。
我觉得它的系统一定是出了错，建议它早些去报修。】
“啪！”
“嘶——”
“你还好意思回来顾家要钱！”
一阵掌风携着怒气，重重打在林灼脸上，打得他身子都歪过去，微弯着腰。
他捂着自己被顾老爷子打得红肿刺痛的半边脸颊，顶了顶腮，目光移向周围僵站着不敢上前的众人，在看到沈栖迟时，他略微停顿，而后又将目光移向顾清轩。
挺好的，观众都在，这一巴掌没有白挨。
他闭了闭眼，还是把被打偏的脑袋转向顾老爷子，扯动嘴角，对他露出一个轻浮的笑：“爹，儿子没钱花了，再给点零花钱吧。”
“你！”
顾老爷子气急，手臂又高高扬起，想要一巴掌落在这个不孝子脸上，被冲上前来阻止的顾清轩急切拦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别动手，有事好好说，小灼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对不对，小灼？”
林灼看见顾清轩拼命对他使眼色，嘴上还不住地为他辩解，第一百零一次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为他这么个烂人求这么多次情，顾清轩真是仁至义尽了。
大概还是对自己跟他的身世互换感到愧疚吧。
可惜他不是值得被可怜的人。
手拿剧本的恶毒炮灰，即便再对主角心生不忍，也还是要按自己的台词表演下去。
林灼对他勾勾嘴角，说：“就是被我花完了，爹，您给的那点钱不够花，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知道昂贵的酒那么好喝，前二十年您都没给尝过味儿，现在再多给点，让儿子过过富贵日子吧。”
“朽木不可雕！”
顾老爷子一把甩开拉扯他的顾清轩，抄起拐杖对着林灼的小腿狠狠砸下去。
这一下完全没收力道，痛得林灼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情急之下还不小心咬到舌头，又是眼泛泪花，嘴里发苦。
顾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这一下真没把他腿骨打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几天？！你自己说出口的断绝关系，这就要回来求人拿钱？还尽是奢侈享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没有半点本事，连膝盖骨都是软的，真没出息！”
林灼扶着膝盖站直一些，很无所谓地说道：“我要的还多吗？家产您尽管给有本事有能力的顾清轩继承，我就要一点钱而已……”
“混账！”
“林灼！快别说了……让爸消消气。”
顾清轩边给顾父顺气，边对林灼投来责备的目光，这一下，他彻底改变了对林灼的称呼，大概是也被林灼伤透了心，认定他是油盐不进的白眼狼，再不想展示自己的温和一面。
毕竟林灼处处出口针对他，话里话外都是对顾清轩的暗中比较与不满，饶是再好脾气，也很难对这种人有什么好脸色。
林灼却要在这已经很难看的局面上再添一把火：“我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再不还他们就要上门讨债了，到时候我就把您是我爹的事传遍本市，您不愿意掏钱也得……呃！”
好嘛，打人还有接力赛。
这次是看不下去的沈栖迟给了他一拳，打在被一巴掌扇肿的那一边脸侧。
或许是因为半边脸已经被扇麻了，林灼竟然奇异地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疼痛，痛感传递的速度很慢，就像隔着一层屏障，已经快失去知觉了，像已经不属于他一般。
只是原本蓄在眼眶里的泪花，随着这一拳的作用力，被打飞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七，被打哭是有点太丢脸了……”
“我在，检测到您正在受伤，系统已经自动屏蔽了视野，有需要请留言。”
“你怎么连这个也要屏蔽，你是未成年系统吗？色情和暴力都看不得？”
林灼默默叹了口气，本以为这样的场面还能有七七与他一同分担，却没想到这系统自动休眠了，只剩他一个人面对如此抓马的武打戏，可还能怎么办呢，硬着头皮也得继续……
不在这里把沈栖迟的厌恶刷到最满，还怎么让他在之后彻底厌弃自己呢。
这都是为了让两个男主能好好在一起……
林灼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向沈栖迟，想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可半边脸一动就是生拉硬拽般的撕裂感，牵动着眉毛也向下耷拉着，叫他刻意的这个笑也显得尤为滑稽。
“沈栖迟，你看不下去顾清轩被我侮辱，那你替他家给钱，只要你掏钱，你想听什么我都给你讲，祝你们百年好合也可以，给我钱吧。”
沈栖迟只是冷冷地睨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揪着他胸口的衣领一甩，手按在他肩膀上，就要摁住他，向顾老爷子下跪。
林灼本就被一拐棍打得双腿发抖，四肢无力，在沈栖迟的蛮力面前也是毫无招架之力，挣扎了两下被迫跪下，后颈上是沈栖迟有力的大手，他被摁着向顾老爷子低头。
可他仍然没有放弃，依然嚷着要顾家给钱，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众人脸上都是鄙夷与蔑视，连角落里垂头伺候着的佣人听了他不要脸的要求，也都是撇撇嘴，暗道这亲生儿子的不成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老爷子早闭上了眼，不断深呼吸着给自己顺气，一合上眼帘，他就觉得眼前发花。
林灼那张与他和夫人长相极为相似的脸庞在他眼前留下一个残影，虽然此刻他半边脸高高肿着，可也的确是像自己，眉目含着锐利和明媚的冷光，只是相由心生，林灼心术不正，就总叫人觉得那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气质。
是他的儿子，像他，也不像他。
他是绝对的完美主义者，对自己的事业，家庭和子女有着超乎寻常的高标准、高要求，顾清轩这样八面玲珑的优秀青年代表才是他想要的标准化模板，一丝不苟，不出分毫差错向来是他行事的准则。
在得知顾清轩与林灼身份互换的真相后，他原本已经打算好了，要为这个失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同样谋划一条能够有资格站在顾家的路，就如同顾清轩的培养那样，成为一个合格的辅助者，将来也可以去辅佐顾清轩，却没想到，林灼不仅能力差劲，脾气急躁还胸无大志，屡屡开口犯戒，原本想着给他一笔足够开个小店的钱，就放他自谋出路，却没想到，林灼能在短短几天内挥霍干净全部资产，还欠下高额债务，现在恬不知耻地回来伸手，连他自己说过的话都已经毫无顾忌地咽进肚子，权当没有发生过似的。
“够了。”
顾老爷子睁开眼，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摁住被迫低头的林灼，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叹息，又似是一句终于落地的结论：“你就是不如清轩，这辈子都不如他。”
“爸……”
顾清轩在边上，蹙着眉头看着顾老爷子，此刻他的眉目里已经只剩对顾老爷子身体的担忧，双手都放在顾老爷子的肩膀上轻轻搭着。
顾老爷子把一只手按在顾清轩的手臂上，缓缓地抚了他的手背，对他说：“赶出去，再不许他进顾家的门。”
林灼就像一团被扫地出门的垃圾一样被赶出了顾家，临到大门处，还被猛力推搡一把，推得他差点没有站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好疼，真的好疼。
林灼晃悠着身子回家，今天是工作日，街上没多少行人，这倒合了林灼的意。他身形狼狈，衣服被抓扯得净是褶皱，脸还高高肿着，一副遭人蹂躏般的模样，引得他自己都禁不住低头快步赶路，想要早些藏起这丢人的模样。
回了家，他拿出早就买好的药油想给自己上药，又忍不住疼的呲牙咧嘴，他拉起自己的裤脚一看，小腿上两道伤痕也是高高肿起，已经微微有些泛青，他试探着摸上去，疼得一下就缩回手，这下也不敢躺着，只好别扭地在沙发上斜靠着，举着一面小镜子看自己的脸。
“我这么好看的脸啊……该不会之后还要去挨打吧……”
“我在，恭喜您基本完成了向顾家要钱的任务，目前主角【沈栖迟】对您的好感度已达到－85％。”
“啊？还没刷到顶吗？”
林灼本来因为惊讶，嘴巴下意识地要张大，可又被一下子扯住，很别扭地手忙脚乱，脸上又是疼又是麻，手却不敢动，只能硬生生受着。
“我在，的确有些奇怪，按剧本安排，您在完成此项任务后，男主【沈栖迟】对您的好感度应当达到－100％，才能够开启下一阶段的任务。”
负面好感度居然没有刷到顶？
难不成他这样子拜金，虚荣，能力差劲，脾气又怪的……居然没有让沈栖迟百分百地讨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会是做错了什么吧……”
林灼喃喃自语，脑内对自己与沈栖迟的种种互动做了一个飞快的复盘。
他想到自己最开始，自作主张地要色诱沈栖迟来着。
“所以……沈栖迟是个色狼，见我脱光了色心大起？”
“我在……”
七七的声音略带犹豫，似乎是连它都很难解释这个问题，这在它直来直去的系统回路里，也是很难得一见的。
明明【林灼】做足了让【沈栖迟】产生恶感的事件，【沈栖迟】的数值却并不达标。
是它的系统出了Bug的程度！
它需要维修了！！
【Error】
【Erro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正在七七自我分析是否要向上级报错，申请自检和维修之时，林灼还在自言自语地分析：“不对不对，沈栖迟应该喜欢顾清轩那种端庄大气款的吧，我这样随便脱衣服的怎么会让他觉得喜欢，应该是更讨厌才对，不是这个，那就是……”
上次在他开车的时候，我自作主张摸他了……虽然是口袋。
他被我摸兴奋了？
不对吧，好像没起反应啊。
他当时看上去也是真生气了。
也不是这个。
剩下的，与沈栖迟的独处……
是那通醉酒后的电话吗？
可是沈栖迟后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给他打过电话这回事，今天他去顾家要钱，也完全是碰运气，他并不知道沈栖迟有没有从外地出差回来，只是既然让他撞上了，自己就演一出拉低好感度的戏而已……
这个男主角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和七七，一人一系统，各自陷在自己纠结困惑的问题里走不出来。
林灼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一个答案，只好先把它暂时搁置，问起系统：“那怎么办？沈栖迟不够讨厌我，我还能继续推进吗？”
“我在，介于您遇到的问题，系统提供以下解决方案：继续拉低【沈栖迟】的好感度，或是继续推进剧情。后者存在一定风险，请谨慎选择。”
“好嘛，那不就是没得选……说说吧，我还能怎么降低他的好感度？我现在连顾家的门都进不去，要是再给沈栖迟打电话，他估计也不会接了，我还能怎么接近他？”
“我在，为您提供以下资料参考：剧情中，【林灼】受舅舅的影响，开启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淫靡生活，并在舅舅的带领下与诈骗项目投资人许总见面，【林灼】曾在他们享乐的会所内偶遇过一次【沈栖迟】。”
“你是说……我可以直接去那个会所吗？”
“我在，依照资料剧情片显示，此地点位于xx街道xx号。”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我再表演一下讨人厌就可以了吧。”
林灼对着镜子，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嘶，这几天都不好出门了……还没有到最讨厌就动手了，要是再勾搭他，会不会还会被揍啊，下手真够重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后来我才知道，用这招对付沈栖迟是肉包子打狗，我是包子，他是狗。】
几天后，林灼按照七七给出的地址来到一家会所应聘，他从系统那里了解到，这家会所有分级制度，剧情中的他是由于舅舅的引荐才得以见到许总，继而在上层的包间偶遇了沈栖迟，现在的他没有掺和进舅舅的烂摊子，自然没有机会进入到那里，只能以服务生的身份试一试。
负责招聘的领班上下打量过林灼，叫他把鸭舌帽摘掉，要仔细看看他的脸。
林灼照做，只是……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受伤？”
“呃，不小心摔的……”
林灼看领班的视线在他的脸上狐疑地扫过，担心他会因为自己脸上有伤就拒绝聘用他，赶忙解释道：“很快就能好的，小伤，不，不影响吧……”
“嗯——”
领班似在思索，眼神一直没从林灼脸上离开过。
眼前这个小伙子长相和身段的确都很惹眼，就是脸颊上这一大块医用胶布着实是有些扎眼，看那皮肤周围的泛红与鼓胀，估计是伤得不轻。
况且，有谁摔倒会用半边脸着地的，还摔伤这么一大块范围，领班早就把林灼说的理由当做了借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小混混打架斗殴留下的伤？
“袖子撸起来给我看看。”
林灼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的用意，还是乖乖照做，挽起两边袖子，伸直胳膊给对方看。
领班瞧瞧他的手臂，这里倒是光滑无恙的。
那大概就不是街头斗殴的闲散人士，否则，不会只在脸上留伤。
领班敲敲桌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重新上下打量起林灼来。
遮遮掩掩，不敢说真实情况，唯独脸上被留个巴掌印，该不会是——有那种不敢说的癖好吧？
“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大概到哪里？”
“什么？”
“啧，装傻？”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灼看领班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想到对方可能的意有所指，眼珠子四处转了一圈，来这里之前，他就跟七七打听过，早就知道了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场合，不过他也就只想混进最普通的送酒服务生的行列，没想过其他，他能联想到的最多也就是被揩揩油，摸两把的程度，应该还算可以接受吧……大不了躲着人走。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林灼讪笑着开口，想了想，还是打算给犹疑不定的领班再多一把助力：“您要是同意，我今晚就能来上班。”
“这么着急，你很缺钱？”
“谁不想多拿点钱呢……”
林灼对领班笑笑，尽力表现得谄媚讨好，他虽然直觉领班的眼神有些变化，似乎是存在着什么误会，但他的计划要紧，倒也没工夫考虑太多。
林灼的运气还算不错，在他混进来工作的第二天，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这天晚上，他跟着几个服务生一齐进入某个包厢送酒，他负责的就是蹲在桌边，挨着码好客人点的酒水。借着里面昏暗灯光的掩饰，他悄悄观察包厢内的每一个客人。
这里倒不算很宽敞，是私密性很强，适合单独聊天的一间房间，他余光能看见有位客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边上的角落还有人，但都没说话，大概是在等所有人离场。可惜这里实在太暗了，还不等他看清，几个服务生已经完成工作，推着推车准备出去，他也应该跟着走了，他刻意的小动作已经让他落在最后，成了最后一个离场的服务生，如果无故再拖延下去，恐怕会被算作工作失误了。
林灼只好也跟着退场，伺机等候之后的机会，他从桌边站起来，低着头后退两步，预备转身离开，可当他的手刚刚摸上门把手，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