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商队?”
萧景玉先刘春花一步开口:“是云远商队,从京城到燕平县的道路崎岖,且沿途民风彪悍,过往的行人时常会遇到抢劫,云远商队是南燕的第一大商队,实力雄厚,所以只有这一家商队在走。”
既然是第一大商队,那就更加可疑了,越大的商队,管理就更加严格,货车上多了一人,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显然萧景玉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与柳淳熙短促地对视了一眼。
“本宫听闻你报的案是燕平县有人做人口买卖的生意?”
“对,那些人太可恶了,四处抓人,都已经好几年了。”
“那他们都抓的是哪些人?”柳淳熙敲着桌面,“既然都好几年了,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来京城?而且一般人都会先去当地报官,你们在地报过关了吗?”
“抓的都是男丁,而且俺们也报过官,就刚开始的时候,俺们村长和别的村子的村长一起去县里报的官,之后官兵也来过,但是待了几天就走了,”想到这里刘春花身上的胆小变淡了些,丝丝愤怒从她身上冒出:“那些官兵还说不要紧,做人口买卖的那群人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说到激动之处,刘春花没控制住情绪捶了一下桌面,杯盏发出清脆的声响,萧景玉暗叹这姑娘的力气还挺大。
刘春花大声地说:“可俺们那些被抓走的亲人又怎么办?”
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立马垂起了头,悄悄观察着柳淳熙的神情。
柳淳熙面上没太多情绪,这样的官员她见了太多,实在惊讶不起来,也无法勾起她的怒气。
比起刚参政的她,现在的柳淳熙成熟了许多,不会再产生一些没必要的情绪,她只需认准一点,无论过程有多艰辛,她都会送这些徇私枉法的官员上刑台。
她相信南燕会在她手上变好。
刘春花此时害怕地低着头,不说话,但她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萧景玉追问道:“那你为何几年后才来京城?”
刘春花见自己没被斥责,也放心下来,她说:“京城太远,俺们没钱来这里,那些官员也不干事,这次来京城还是俺们村长告诉了俺这个法子。”
柳淳熙问:“只告诉了你一人?”
刘春花摇了摇头:“不是,是告诉了好多人,但是村长说这个法子有点危险,其他人害怕就一直没说话。”
“但是俺的邻居家的孩子被抓了,那家的婆婆是看着俺长大的人,对俺特别好,因为她孙子被抓了,都伤心得病倒在床上了,俺就想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俺就给村长说俺去京城。”
柳淳熙闻言,眼中浮现些许赞赏,她一个女子从燕平县来到京城,途中遇到的困 难与危险会比男子多得多,但她没有退缩,在所有人都不愿意时,她却站了出来,可比那些只说不做的男子厉害多了。
“除此之外,你们村长还说了什么吗?”
“啊?”刘春花眼中迷茫,想了许久,终于回想起来,“有的!”
“村长告诉俺,这个法子是其他人告诉他的,说去躲到商队的货车里就能到京城。”
其他人说的…又是一个神秘人。
怎么她近来总是碰上神秘人?
柳淳熙问道:“你村长有给你说过那人的长相吗?”
“村长说那人戴着一个黑纱帷帽,看不到长相。”
长相看不到,那声音总能听到吧。
柳淳熙追问道:“那声音呢?可能听出是女是男?”
“呃…村长说那人的声音有些奇怪,不像男也不像女。”刘春花说完这句后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村长也真是的,怎么可能有人的声音不像男也不像女。
柳淳熙心中有些失望,看来不是那晚的黑衣人。
萧景玉在这时问道:“云远商队在出发前以及休息好后都会检查一次车队,你躲在货车里难道没被发现吗?”
“不会,不会,”刘春花用力摇了摇头:“村长告诉过俺,车队是肯定不会发现俺的。”
“俺之前也怀疑,但是特别神奇,车队真的没有发现俺。”
那就是有人安排好了。
这么大个人不可能不被发现,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提前安排这些。
柳淳熙与萧景玉同时在心中想着,安排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村长所说的那人。
“你知道那群做人口买卖的人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