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道:“我觉得还是很不妥,如果打仗,镜州军虽然是你母亲一手培育起来,但将在外,未免有风险。还有镜州军一旦出去,这上京城中肯定有人坐不住了。”
武神音道:“你信不信,陛下肯定是要御驾亲征的?这上京城的烂摊子,还是要交给我看着。”
谢濯道:“可……”
他“可”了半天也没可出来个什么,武神音便道,“算了,我们别说这些了。你也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传到陛下耳朵里……她最近绝对在等着人主动撞上去好拿来开刀。”
谢濯点点头,表情温顺得像只小羊羔,“我知道。”
武神音就喜欢逗这些乖巧的小动物,当即就按捺不住手痒*,捧着他的脸捏了一会儿。
明天,她想去见一见戈泊文,都这么久了,她们俩甚至还没正经说过一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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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巧儿做事的确要比谷藕生山花燃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伙靠谱很多,在来之前就先打听过了,戈泊文虽然有御赐的府邸,但并不怎么住在那里,戈府现在住的只有她父亲一个,她本人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一次,大多直接住在田边。
几人来到田边,轻而易举找到了戈泊文,收获的季节已过了,这次产量很是喜人,周白鱼正因为这个开始蠢蠢欲动。
抛去内心偏见地看,戈泊文现在的确称得上是高风亮节。
哪个朝廷大员能活成她这个样子?住的是田边随意搭建的木屋,上边有好大一块发霉的迹象,极大可能会漏雨,身上穿得也是粗布衣裳,比上京百姓的穿着还要朴素,手上还带着脏兮兮的泥土,脸上洗得很干净,却也可以看出本来不白皙的肤色。
别人升官发财都是想着养尊处优享受生活,可她偏偏活成了这样,这让武神音不由得怀疑,她到底是有什么更大的野心,还是天性就如此淡泊名利了。
见到武神音后,戈泊文并未行礼,只是颔首道,“殿下来了。”
新来的朱巧儿被武神音夸了,谷藕生本来就不爽,看到戈泊文如此不恭敬,立马就想着借题发挥,逞一逞威风,“大胆!有你这么行礼的吗?”
武神音无奈道:“好了,你先别说话。”
她先是夸赞了一番戈泊文的研究成果,然后目光才投到那片仿佛无边的农田,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现在就算不会饿死,也要去战死了。
这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戈泊文道:“殿下居然突然来见我,我以前可是想见殿下很多次,却都被推拒了。”
武神音避而不答:“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陛下认识的,又怎么取得她的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