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音冷冷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道,“怎么?她是公主身份高贵,自然受不得委屈,你难道还做齐人之福的美梦吗?就算她同意,我也绝不同意。”
她虽然并未入宗室玉牒,身上也并无爵位封号,但她并未有自惭形秽之心。
张收玉道:“我绝无此意!”
武神音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张收玉道:“抗旨是抄家灭族的罪过,你总不能要求我,去和陛下作对吧?”
他看见武神音的脸上倔强的神色,心中柔情顿生,语气缓了又缓,“阿音,相信我好吗,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解决此事的。我心中的妻子,唯你一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武神音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可就住在皇后宫中,与那位圆月公主,勉强算是同一屋檐下。我这几日可没少听她讲与你相识相知相许的事迹,真是感人得很呢。”
张收玉面上震惊不似作假,“什么相识相知相许?”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重新归于平淡,“我的确早与公主相识,但并不相熟。她来京中,也和我并无关系。是我母亲喜欢她,想要认她做义女,后来又阴差阳错发现,她是陛下的血脉,我与她相知甚少,又哪来的相知相许呢?”
武神音道:“这次赐婚,可是圆月公主自己去陛下面前求的,你们俩若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清白,她怎会如此做呢?”
当今大魏比起前朝来说,已经算是民风开放,但闺中女儿自求婚事,在大多数人眼里,还是不知廉耻的做法。
尤其那位还是公主,因为这个,朝堂和民间都有不少闲言闲语传出,说她全无帝姬的威仪,简直是丢了皇室的脸。
张收玉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我怎么会知晓?”
武神音将袖中书信拿出来,扔到石桌上。她在皇宫中来往不便,和张收玉联系一直是书信往来。
“你心中是如何知晓的,这还不明了吗?”
张收玉诧异道:“阿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神音道:“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这是你在云州时寄给我的书信,从你遇到圆月公主开始,几乎每封信都有她的名字。段月儿,这是她之前流落乡野的名字对吧?”
张收玉:“那是因为她救了母亲。她成为皇室公主已有三月有余,我们俩何时有过多余的来往?”
武神音道:“我可从来没说她成为公主后你们还有多余的来往。我反驳你的是,你刚才还在说,你和她并不相熟。就算与我书信,你也要几次三番提到她的名字,这不叫相熟,那该什么地步才叫相熟呢?由此可见,你说的话,我并不能信。既然你要尚公主,我肯定不能再和你纠缠。往日种种,我全当忘了,希望你也可以守口如瓶,不要污了我的清誉。”
在他在信中频频提起段月儿时,武神音就已经很不满了。
那时她就看中江御史的儿子俊俏了,但武神音可是个专一的人,绝不能像张收玉一样做出脚踏两只船的事,还是先和他断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