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香灰索凶
「…城…隍…庙…香…灰…」
顾砚清艰难吐出的这几个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沈疏影心中激起剧烈涟漪!他濒Si的感知,竟捕捉到了胎盘邪符上那淡薄却关键的檀香灰烬气息,并将其指向了源头——青yAn县香火鼎盛的城隍庙!
这绝非巧合!凶手制作迷香、血蜡、甚至绘制邪符所用的“檀香灰”,极可能就来自城隍庙那终年缭绕、堆积如山的香炉!
「赵捕头!」
沈疏影霍然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锋锐,「立刻带人,封锁城隍庙!所有香炉,无论大小,里面的香灰全部封存带回!尤其是未经清扫、陈积深厚、可能混有特殊杂质如血蜡颗粒的底灰!庙中所有庙祝、杂役、常驻香客,一个不许离开!分开看押问话!重点查近期大量取用或购买香灰者!」
「卑职明白!」赵铁柱JiNg神一振,这条线索指向X极强!他立刻点齐人马,如旋风般冲出县衙。
沈疏影回望榻上再次陷入深度昏迷、气息愈发微弱的顾砚清,心头沉重如铅。城隍庙的线索是他用命换来的,绝不容有失。她强迫自己将担忧压下,目光再次投向桌上的证物。
那块暗红的胎盘邪符在灯下散发着不祥的光泽。深紫sE的扭曲符文,如同诅咒的眼睛。她拿起银镊,小心地将之前发现的那粒暗红血蜡颗粒置於白瓷碟中,又从迷香膏里刮了一点样本,滴入不同的药Ye进行测试。
迷香膏中的草药微辛气息,在药Ye反应下,呈现出苍术根特有的h绿sE沉淀,印证了她的推断。而当她将一种特制的、用於检测动物血Ye来源的药水滴入血蜡颗粒溶解Ye时,药Ye迅速变为深蓝与暗红交织的浑浊sE!
「人血与禽血J或鸭混合…」沈疏影低声自语。这与毒针上禽类血渍、以及张府血钱上混合人禽血蜡的推断完全吻合!凶手制作血蜡的材料,就包含这两种血Ye!
她拿起凶手那枚铜口哨,反覆端详那螺旋纹路的吹口。这种设计,不仅能模仿夜枭啼叫,更能让声音传得更远、更具穿透力,在夜间联络或制造特定频率的声响g扰如短暂致晕?提供了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稳婆网络…血符仪式…城隍庙香灰…」所有线索在沈疏影脑海中交织、碰撞。一个模糊却更加庞大邪恶的轮廓逐渐显现。
凶手绝非单独作案!那胡三婆只是外围的“手”,这老妪是“脚”,背後必然还有负责情报筛选稳婆、物资供应香灰、血源、仪式主持的“脑”!城隍庙,这个看似庄严的场所,极可能隐藏着罪恶的枢纽!
「沈姑娘!」一名留守的捕快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胡三婆…胡三婆醒了!在牢里又哭又闹,吵着要见官!说…说她有惊天秘密要说!只求活命!」
胡三婆醒了?要招供?
沈疏影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弃子,在绝境下终於崩溃了?还是…另有所图?无论如何,这是撬开缺口的重要机会!
「带路!」沈疏影毫不犹豫,抓起那块胎盘邪符和铜口哨,快步走向Y森cHa0Sh的县衙大牢。
县衙大牢?Si囚室。
昏暗的油灯摇曳,将铁栅的影子拉得如同扭曲的鬼爪。胡三婆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墙角,断腿处简单包紮着,渗着暗红的血渍。
她脸sE灰败,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看到沈疏影进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到栅栏边,铁链哗啦作响。
「大人!青天大老爷!饶命啊!我招!我全都招!」胡三婆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尖锐,「都是…都是‘槐婆婆’b我的!我不g…不g他们就要杀了我孙子啊!」
槐婆婆!沈疏影心头一凛,果然有主谋!
「说清楚!槐婆婆是谁?你们如何联络?盗婴何用?仪式在哪里进行?」沈疏影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槐婆婆…槐婆婆就是你们抓的那个老妖婆!她…她是‘血婴娘娘座下’的引路使!」胡三婆浑身哆嗦,语速极快,「我们…我们都是被b入教的!教中规矩森严,联络全靠‘血钱’和口哨!」
她指着沈疏影手中的铜口哨:「那…那是‘枭音哨’!不同的吹法代表不同的命令!埋钱…埋钱是接到任务或销毁信物的暗号!钱上穿红线,代表目标是‘血符’所需的男婴!边缘磨光滑,是…是为了能嵌进‘槐木令’里!」
血婴娘娘?槐木令?沈疏影立刻追问:「什麽槐木令?!」
「就…就是巴掌大小的槐木牌子!」
胡三婆b划着,「上面…上面刻着血婴娘娘的神像!背面有个凹槽,专门用来嵌这种磨好的铜钱!嵌上铜钱的槐木令,就是执行‘采血符’任务的凭证和…和护身符!」她眼中充满恐惧,「槐婆婆就有一块!她…她每次动手前,都会把嵌了铜钱的槐木令贴身藏好!」
沈疏影瞬间明悟!张府血钱边缘的刮擦痕迹,正是从这种槐木令凹槽中剥离时留下的!胡三婆埋下的新钱,是未使用的“空白凭证”!而凶手老妪槐婆婆身上没有搜到槐木令,显然是在坠崖或被捕前销毁或藏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