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四节:血簪现形
「抓…吴…妻…」「毒…在…簪…中…」
沈疏影气若游丝却字字诛心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Si寂的县衙後堂!
「吴妻?!」医婆瞳孔骤缩,瞬间想起那个在吴家惨案後一直以泪洗面、形容枯槁的妇人——吴德厚长子吴文轩的遗孀,柳氏!她总是低眉顺眼,哀戚柔弱,是幸存者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凶手竟是她?!
「毒在簪中…」药僮失声重复,目光猛地投向堂外殓房方向!凶器竟藏於妇人发髻之间!何其Y毒隐蔽!
「快!快拿下柳氏!封锁殓房!任何人不得进出!」医婆厉声嘶吼,声音因极度的震惊与後怕而变调。她万万没想到,那看似最无害的未亡人,竟是藏得最深的毒蛇!
「遵命!」报信的衙役和书吏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嘶声传令。杂乱的脚步声、惊惶的呼喊声瞬间撕破了县衙的Si寂。
沈疏影力竭,重重倒回枕上,x口那暗金赤红的药布如同烙铁,灼烧着心脉,带来剧痛的同时也强行吊住她最後一丝生机。她艰难地喘息着,目光却SiSi盯着矮榻上昏迷的周墨白,以及後堂门口的方向。顾砚清…你那边…又如何了?
殓房之外,风雨如晦。
简陋的草棚下,吴老爷子吴德厚瘫倒在地,浑身剧烈cH0U搐,口鼻眼耳中不断涌出暗绿近黑的W血,皮肤如同吹气般迅速肿胀发亮,渗出细密的血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看就要步其子後尘!
他身旁,侄子吴勇同样痛苦地蜷缩着,双手SiSi掐住自己的脖子,脸庞因窒息和剧痛扭曲变形,症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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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几名看守的衙役惊得手足无措,想要上前搀扶又畏惧那恐怖的毒发景象。
就在这一片混乱惊惶之际!
「老爷!勇哥儿!你们怎麽了?!天杀的啊!」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嚎猛地响起!只见一直瑟缩在角落的柳氏,如同疯魔般扑了过来!她发髻散乱,泪水纵横,扑倒在吴德厚身上,双手胡乱地去捂老爷子不断涌血的七窍,哭得撕心裂肺:「公公!公公!您撑住啊!您不能丢下儿媳啊!」
她的动作看似悲痛yu绝,混乱无章,身T却巧妙地挡住了大部分衙役的视线。就在她俯身贴近吴德厚脸庞、用沾满泪水和W血的衣袖去“擦拭”他口鼻血迹的瞬间!
她那只一直紧握着、藏在袖中的右手,藉着身T的遮挡,以一个快如鬼魅、隐蔽至极的角度,猛地向身旁痛苦翻滚的吴勇後颈拂去!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灰尘,指尖却有一点微不可察的幽蓝寒芒一闪而逝!
「呃!」吴勇的身T猛地一僵,掐住脖子的手无力地松开,喉咙里的“嗬嗬”声戛然而止,双眼瞬间翻白,身T的cH0U搐变得更加剧烈而失控!皮肤肿胀和渗血的速度陡然加快!显然是毒上加毒,瞬间摧垮了生机!
柳氏完成了这致命一拂,哭嚎声更加凄惨,整个人如同崩溃般伏在吴德厚身上,肩膀剧烈耸动。
无人看到,她低垂的、被乱发遮挡的脸上,那双眼睛里的悲恸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寒刺骨的怨毒与一丝得手的快意!她的左手,正极其自然地将一支看似朴素无华、实则通T由乌沉木雕琢而成、簪头镶嵌着一小粒浑圆珍珠的发簪,不着痕迹地重新cHa回散乱的发髻之中!簪身靠近簪尾处,有一道细若发丝的接缝!
毒簪!杀人於无形的凶器!
「凶手柳氏!拿下她!夺下发簪!」冲来的衙役头目恰好瞥见柳氏cHa回发簪的最後一瞬,再结合沈姑娘的断喝,瞬间目眦yu裂,狂吼着拔刀扑上!
柳氏身T猛地一颤,伏在吴德厚身上的哭声骤停!她没有抬头,没有辩解,更没有惊慌失措的逃跑。在衙役扑到的前一刻,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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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猛地抬起头,沾满血W泪水的脸上,竟浮现出一种极度诡异的平静与嘲讽!紧接着,她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殓房旁那棵被风雨吹打得枝叶乱颤的老槐树方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啼哭般的长啸!
「咿——呀——!」
啸声凄厉,穿透风雨!
啸声未落!「动手!」衙役头目的刀已经架在了柳氏脖子上,另一只手狠狠抓向她头上的乌木簪!
柳氏嘴角g起一抹残酷的冷笑,不闪不避,任由衙役夺走发簪。就在簪子离头的刹那,她眼中最後一丝光彩骤然熄灭,头一歪,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黑血,身T软软倒下!
「她…她服毒自尽了!」按住她的衙役惊呼,探其鼻息,已然气绝!竟是在发出那声诡异长啸的同时,咬碎了口中暗藏的毒囊!决绝,狠辣,不留一丝退路!
衙役头目握着那支尚带T温的乌木簪,心头寒意直冒。他猛地想起柳氏临Si前那声长啸和望向老槐树的眼神!
「不好!老槐树那边有古怪!快搜!」他厉声下令!
几名衙役迅速扑向老槐树。树下杂草丛生,雨水汇聚成洼。一名眼尖的衙役用刀鞘拨开一处茂密的草丛,突然惊呼:「头儿!这里!有块石板!是活的!」
只见草丛掩盖下,一块尺许见方、边缘有明显撬动痕迹的青石板虚掩着!掀开石板,下方赫然是一个仅容一人钻入、黑黢黢的洞口!一GU混合着土腥、霉烂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腥气的怪味,猛地从洞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