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雨夜魅影?蜡封杀机
赵有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x1。那夜的记忆，原本被繁忙的生意和如今的剧痛冲淡，此刻在顾砚清步步紧b的追问下，如同沉船般浮出黑暗的水面，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你看见了什麽？」顾砚清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赵有财从恐惧的漩涡中拽出。
「雨…下着细雨…天擦黑…」赵有财的语调变得飘忽，彷佛陷入了那夜的场景，「我…我盘完账，最後一个离开铺子…锁门时，眼角余光…瞥见…井边…好像…好像蹲着个人影！」
「人影？！」周墨白追问，「何等模样？是男是nV？穿着打扮？」
「太暗…雨又蒙蒙的…看不清脸！」赵有财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无意识地抓挠着地面，「只…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背影…穿着…穿着像是蓑衣？斗笠压得很低…蹲在井沿边上…手…手好像伸进井里…在…在摆弄那个打水的大木桶！」
「摆弄木桶？」顾砚清眼神锐利如刀锋，「然後呢？」
「我…我当时以为是街坊谁家的猫狗掉井里了，那人是在捞…或者就是哪个晚归的邻居在打水…没…没太在意！」赵有财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後怕，「我还喊了一声：‘谁啊？天黑了小心点！’那人…那人好像顿了一下，也没回头，更没应声…然後…然後就迅速站起身，把斗笠压得更低，缩着肩膀，顺着墙根…往…往东边黑巷子里…一溜烟跑了！动作…快得…快得有点不像常人！」
「往东边黑巷子？」顾砚清目光一凛，看向周墨白。昌明县城西格局他了然於x，甜水井所在位置，东边是几条狭窄交错、住户稀少的Si巷，平日少有人行。
「是！就是东边！钻进那条叫‘老鼠须’的窄巷，不见了！」
赵有财肯定道，随即又陷入更深的恐惧，「当时…当时我只觉得那人有点怪，但也没多想…现在…现在想来…定是那时候！定是那时候那人往我桶底抹了那鬼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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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雨夜、蓑衣斗笠的模糊身影、异常的速度、诡异的沉默、对木桶的摆弄、消失於东边Si巷…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墨白，」顾砚清语速极快，「立刻带人封锁‘老鼠须’巷及周边所有通道！挨家挨户，仔细搜查！重点查问当夜有无陌生人出入，有无异常声响，有无遗落物品！尤其留意…蓑衣、斗笠，以及…」
他看向白瓷碟中的灰绿sE毒蜡残片，「…能熬制、储存此等剧毒之物的地方！地窖、暗格、废弃屋舍，一处不许放过！」
「卑职领命！」周墨白JiNg神大振，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转身点齐人手，如旋风般冲出二堂。
「疏影，」顾砚清转向沈疏影，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毒蜡诡异，融合苦杏仁毒、屍腐毒与蛊虫分泌物，绝非寻常毒师可为！你立刻带人，将此桶底残留毒蜡尽可能完整刮取保存！同时，将此桶彻底焚毁！
焚毁时，方圆十丈清场，你亲自监督，用猛火烈油，务必将毒质焚尽，灰烬深埋！绝不可再留後患！」
「是！」沈疏影深知此物危险，郑重应下，指挥衙役将木桶小心抬往後院空旷处，准备焚毁事宜。
二堂内，只剩下顾砚清、依旧瘫软在地喃喃自语的赵有财，以及侍立的衙役。灯火跳跃，将顾砚清苍白瘦削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砖地上，显得格外孤寂而坚韧。
他缓缓坐回椅中，剧烈的头痛和右臂的钝痛如同cHa0水般阵阵袭来，T内那母蛊残留似乎感应到他JiNg神的剧烈波动，又开始蠢蠢yu动，带来一阵阵恶心与眩晕。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左手拇指用力按压着剧痛的太yAnx。
毒蜡…蓑衣人…东巷…
赵有财的仇家？王麻子？李四？他们有这等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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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还是…冲着他顾砚清来的？癸水？青巫残孽？
那毒蜡中的蛊虫分泌物…与千蛊洞天的母蛊残留T…是否同源？
沈疏影师门的《蛊毒异谭》…蚀心草…
纷乱的线索在脑海中碰撞、交织。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被派去协助周墨白搜查的衙役满脸惊惶地冲了进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周…周师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