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言明:青巫教魁青瞳伏诛,葬魂坳邪阵已毁。然九渊之门隐患未除,癸水根基尚在,南疆恐有大变!顾砚清恳请冯公,立奏天听,赐代天巡狩?南疆诸路钦察使之衔,便宜行事,节制地方,专司剿逆弭祸!事急从权,万Si以报!」
代天巡狩?南疆诸路钦察使!便宜行事!节制地方!
这已不仅仅是之前所求的临时授权,而是一个明确的、拥有监察与军事双重职能的钦差头衔!赋予他名正言顺离开昌明县治、在南疆范围内调动资源、追剿「癸水」与邪教余孽的法理根基与政治高度!这是他以葬魂坳血战之功与安平大疫之迫,向冯保、更是向朝廷讨要的一道护身符与尚方剑!
「属下…遵命!」赵铁头双手接过血书密函与信物,声音铿锵,眼中燃烧着使命感。他明白,这份血书能否送达,关乎南疆乃至天下安危!
「其余人等,」顾砚清目光扫过仅存的五六名尚有战力的JiNg锐,「随我与沈仵作,暂留南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赵铁头急道:「大人!您伤势如此之重…」
「安平大疫,自有周师爷与巡抚衙门全力应对。我等重伤之躯,星夜兼程赶回,於防疫无大补,反增负累。」
顾砚清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锋,扫向黑瘴林深处,「然青瞳虽Si,其党羽未清!那发出致命乌光的神秘人身份不明!癸水在南疆的巢x与归墟之眼本T更是毫无线索!此刻邪教震荡,群龙无首,正是追踪蛛丝马迹、直捣h龙的绝佳时机!若等其喘息过来,或癸水另派大员坐镇,再想追查,难如登天!」
他顿了顿,看向沈疏影:「更何况,沈仵作师门血仇,线索亦在此地。那柄蚀月匕的残片,青瞳随身之物,乃至此地残留的蛊毒痕迹,皆需就地详查!」
沈疏影虽面sE苍白,气息虚弱,闻言却重重点头,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与坚毅:「大人所言极是!疏影愿往!纵是龙潭虎x,也要揪出幕後真凶,告慰师姐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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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顾砚清看向众人:「此行凶险,九Si一生。愿随者,顾某铭感五内。不愿者,可随赵捕头回昌明,绝不怪罪!」
短暂的沉默。几名衙役互相对视,眼中虽有恐惧,却更燃烧着血战余生的悍勇与对顾砚清的敬服。一人踏前一步,抱拳低吼:「愿随大人!剿灭邪逆,Si不旋踵!」其余人纷纷应和!
「好!」顾砚清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即刻行动!赵铁头,速去!其余人,就地隐蔽疗伤,沈仵作配药!待赵捕头讯息传回,钦差印信若成,我等便以代天巡狩之名,堂堂正正,扫荡南疆!」
赵铁头不再多言,深深一揖,带着重伤员与烈士遗骸,在熟悉山径的苗人向导引领下,迅速消失在黑瘴林的晨雾之中。
顾砚清靠着一株巨大的古树坐下,剧烈的咳嗽牵动伤势,又呕出一口淤血。沈疏影默默递上清水与疗伤药散,仔细处理他右臂的伤势,当看到那掌心焦黑开裂、光华尽失的月蚀刻痕时,指尖微微颤抖。
「值得吗?」她低声问,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顾砚清望向东方渐亮的天光,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山峦,落在昌明县的方向。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道:「安平百姓等的是救命药,是隔离所,是周墨白稳住的大局。而我等…」他收回目光,看向那崩塌的葬魂坳方向,眼神冰冷而坚定,「…等的是斩断祸根,永绝後患的机会。各司其职罢了。」
他闭上眼,运转残存的月魄寒力滋养经脉,脑海中却不断闪回那致命的一抹乌光——快!准!狠!时机妙至巅毫!绝非寻常高手!是敌?是友?是「癸水」内讧?还是…朝廷另外布下的暗棋?
南疆的棋局,刚刚掀翻了一颗「青眼」棋子,却又投下了更深的迷雾。而那道向朝廷求来的「代天巡狩」之权,便是他拨云见日、撬动整个棋盘的杠杆。成败,在此一举。风,穿过黑瘴林,带着新生的Sh气与未散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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