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我眼瞎，我妈没瞎。” 陆文低头嗤笑了一声。 “怎么，不敢打？”陆文抬起下巴，“去公安局找警察，把口供改了，让小树出来。” 陆文眉目不动：“陆良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陆文站起来，走到沙发旁，低头俯身。 陆良华腿打着石膏，肋骨断了用不上劲，他被十八岁的陆文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窗户边，怎么扭打也挣脱不开。 陆文看不见，也不在意，他用胳膊肘撑在窗台上，压着陆良华的脖子将他半个身体推出了窗外。 “我眼睛没瞎时记得咱家楼下一直有个雨棚，眼瞎了以后也不知那雨棚还在不在，咱俩今天就自求多福吧。” “我说让小树出来，你不肯，那咱们就换个方法。”陆文的语气平静无波，听着有些渗人，“今天先是咱俩，你要还这么有种，那明天我就把房子点了，咱们一家四口一起死。” “不。”陆文在他耳边轻声道，“是父子俩一起坠楼。” 陆良华的喊叫声在秋日风声中响破天际，惊起无数雀鸟。 陆文捂着被玻璃割伤的胳膊颤巍巍站起来：“运气真好，雨棚还在。” 小树出来那天，陆文去接他。 小树喊他：“看错方向了，我在这边。” 早上桑亦是自然醒的，窗帘是半遮光的，他能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身边没人，他摸了一下，没热乎气，显然人早就起了。 扑面而来的香味以及迎面而来的人。 “桑经理，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钟助理站在他小小的客厅里笑容可掬的朝他打招呼。 不止人，还有一大桌子早餐。 桌上有三明治，有牛角包，有粥有油条有包子，盘子上还有用胡萝卜雕的花，餐桌旁的椅子上，穆文骁穿着板板正正的衬衣西裤架着腿坐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平板。 桑亦目瞪口呆：“——早。” “咖啡，加糖加奶，谢谢。” 桑亦拉开椅子坐下，恍恍惚惚地伸手去拿包子。 桑亦就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穆文骁抬眼：“让你感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这给你丫嘚瑟的。 洗漱完出来后，桑亦往餐桌前一坐，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拿过包子咬了一口，继而扬了杨眉，你别说，有钱人家的包子比外面三块五一个的好吃多了。 “吃。”桑亦眼睛一亮。 “可以，没忌口，麻烦你再多煮一碗。” “钟助理不吃？”桑亦招呼钟宁。 “也是。”桑亦阴阳怪气，“昨天晚上回去那么早，钟助理肯定睡得特别好，不像我，伺候小穆总伺候了一晚上。” 穆文骁嗤笑：“是，我肋骨没折算你伺候的时候手下留情。” 丝毫不羡慕呢。 穆文骁抬眼，目光准确的捕捉在小纪手里的钥匙上，眼睛眯了眯。 “别吃你那破包子了，今天早上豪华早餐，小混沌在锅里煮着呢。”桑亦朝他招手。 “当然能，坐。” 桑亦抬脚踹他：“看他干什么？他给你发工资？给我坐下。” 阿姨端着两碗小馄饨出来，小纪又惊呆了，这都配上保姆了？ “这位先生要喝点儿什么？”阿姨问，“咖啡，牛奶还是果汁？” “当然可以。”阿姨笑眯眯。 “别别别。”小纪忙道，“我来杯果汁吧，纯黑跟喝中药有什么区别。” 小纪摸摸鼻子：“亦哥，以后咱家这早餐都这个配置吗？” 小纪不敢再吭声，埋头开吃，一边吃一边斯哈，五星级饭店都没这待遇。 阿姨见他们吃完，从厨房里出来打算收拾，桑亦多嘴问了一句：“这剩下的怎么办？” “什么？”桑亦惊呆了，“我人都没吃这么好，你跟我说喂狗？” 不等穆文骁开口，桑亦对小纪道：“打包带去公司。” 阿姨过来帮忙用盒子将早餐一份份装好，跟酒店外卖似的，小纪默默将自己的塑料袋塞回了角落里。 “真的？”桑亦眼睛一亮，狐疑道，“你今天这么善良，吃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