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刚进清北班那会儿，江小梨就引起了一些隐秘的注意。 她太安静、太漂亮，又太聪明。 可她总能在最安静的时候，从容站起，走到讲台前。 数学王老师是一中的特级教师，少见地点评了一句：“思路清晰，方法易懂。” 起初，也有几个同学凑过来，问她笔记怎么记、公式从哪整理。她每次都会放下手中的笔，认真讲解，话不多，但尽力配合。 久而久之，便没人再主动了。 但还是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分数高得离谱，其中就包括江小梨。 她站在阳光里，摘了眼镜，露出清清爽爽的额头。校服依旧宽大，可那张脸却越发显眼——眉骨挺翘，睫毛纤长，唇色带着天然的红，肤色冷白，小小的脸上全是五官，漂亮得近乎扎眼。 “啧，还听说她这次是年级第二，差第一名三分。” 江小梨懒得理会这些窃窃私语，她拉了拉书包带，拐进楼道，准备回教室。 “啪——” “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 笑意里没一丝歉意。 “我说小梨花啊，”陈安语走近一步，歪着头笑，“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出风头了？” “去哪啊？” 她尾音拖得长，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话音刚落，她下巴微扬，朝走廊最近那间空教室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像一根绷紧的弦，在空气中拉得死死的。 “走吧，”陈安语嗓音甜得过头，“去我们班坐一坐。” 陈安语笑起来，声音甜得腻人，“当然是和你好好聊聊” “放开我。”江小梨挣扎着想甩开，可对方早有准备，反倒狠狠用力一推，将她直接拽进教室。 江小梨刚站定，手腕忽然被一把拉住。 “这么聪明，要不你给我补补课？我这次物理又挂了。” 江小梨想抽开手，却被她猛地一拽，失去重心，身子直接撞上讲台边缘，手肘重重磕在木角上，发出一声闷响。 角落里几个男生一言不发，仿佛默认自己是局外人。目光在江小梨的脸上停留，又迅速移开——像是有点兴奋，又有点心虚。 有人故意咔哒一声，假装按下手机快门，“来，小梨花笑一个~” 江小梨的眉头动了动，但还是没出声。 “来，看看我们这些老朋友。” 江小梨的瞳孔猛地一缩，指尖紧攥成拳。 江小梨的呼吸慢慢沉下去，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整个人被怒意和耻辱推向崩溃边缘。可下一秒，她却硬生生地将那股情绪咽了下去，像是吞下一把碎玻璃。 只是缓缓抬起头，视线越过手机的光，落在陈安语脸上，“你想怎么样？”她开口，字字清晰。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你也不想这东西传出去吧？” 教室里忽然静了一拍，空气像是骤然凝固。 “我说，”江小梨一步步向前，像是要靠近那部手机，“你把欺凌未成年少女的视频留着，就不怕我报警吗，还是你很自信，觉得你背后那几个人可以一直护着你？” “你觉得谁会怕一段视频？是你，还是我？你留着它，就等着哪天被人一锤定音。”她眼神极静，“你一直把我当猎物，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才是笼子里那只。” 陈安语的脸终于变了。 江小梨淡淡地说，“我只是提醒你，别太自信。” 江小梨没有再看陈安语，而是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朝门口走去。 手刚搭上门把，身后忽然传来一句：“江小梨，你就是下水道的老鼠，装的越清高就越像个笑话。” “那你就笑吧。” 她走出去，阳光落在湿透的校服上，闪着冷光。她没加快脚步，也没有擦干水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