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在母亲这个身份从来没有称职过我唯一能做得二就是尽力去满足他的愿望，所以我请求你留在他身边。直到……直到他不在需要你。我知道这样讲很自私，但孩子请你原谅我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 “一辈子太长了，谁都无法轻易许下诺言，我也不知道贺曦是否会冷淡，也许我们两个人最后注定会分离，但我想在他还爱我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手。” 最大的分歧是关于以后，凌渊在大学时就已经做好计划，研究生毕业后出国读博。 凌渊有些无奈：“你……小说看多了吧。” 后来他才知道，贺曦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一直憋了足足两个月。 凌渊的人生计划里一直都是有贺曦的，就算出国也并不一定要分手，贺曦去国外或者他在假期飞回来，两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凌渊……凌渊不知道，他不喜欢做选择，也希望永远不要有这种机会。 “凌渊，贺曦出车祸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鼻翼间盘绕, “手术进行中”这五个字刺痛了手术室外的人紧绷着的神经。 凌渊怔怔地盯着手术室的门，时间在他身上似乎凝固了一般，他整个人仿佛僵成了一块毫无气息的石头, 浑身冰冷, 指尖在看不见的地方控制不住地颤抖。 “凌渊，你的出国申请已经批下来了。” 另一端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而模糊, 凌渊抬起头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 恍惚间仿佛看见贺曦生气质问自己的样子, 凌渊, 你是要和我分手吗？ 凌渊想, 这也是他的愿望啊！ 他接到段明旭的电话赶来医院时, 看见对方皱成一团的娃娃脸，一向嘻嘻哈哈的段明旭也慌了神, 无助地看着凌渊。 他还是那么镇定，一向冷淡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破绽，可是每一分每一秒，凌渊感觉自己的心在被扔到地上反复摔打。 “病人的状况很不好，需要家属签字。”医生掩在口罩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可这一句瞬间让凌渊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 这是第一次，凌渊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没有资格做这件事情。 “别打了，”身旁的青年按住他的手，贺氏夫妇常年在国外，贺曦的车祸如此突然，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对了，三叔，三叔最近是要回来的。”段明旭像是找到了希望。 “孩子，拜托你了。大哥大嫂他们……他们两个暂时没有办法回国，无论是媒体还是，一定不要离开贺曦半步。”电话那端的男人几乎是哽咽了一声，凌渊因为母亲的关系和贺曦三叔贺兴朝相识，在凌渊记忆里他一直是谈笑风生，脸上永远是带笑。 一定要挺住，凌渊，如果你倒下了贺曦又怎么办呢？ 段明旭松了口气，此时凌渊这张冷漠的面容竟然如此有安全感，他挺立的身影在昏暗又阴森的医院走廊里无比高大，瞬间安抚了段明旭心里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