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衍站在私人会所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古巴雪茄。 窗外是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霓虹闪烁间映照出他阴鸷的侧脸。 雪茄的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暴戾。 "二少,查清楚了。"助理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恭敬地放在水晶茶几上,"夜清流每周三晚上都会去市图书馆自习到九点半,段疏策每周四下午固定在西城区的篮球场打球。" 宁修衍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灯光下,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透着森冷的寒意。 文件里是偷拍的照片——夜清流低头看书的侧脸清冷矜贵,段疏策投篮时露出的腰线劲瘦有力。 "很好。"他掐灭雪茄,火星在烟灰缸里渐渐熄灭,"既然他们这么喜欢逞英雄…..." 助理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他太熟悉这个表情了——上次二少露出这种笑容时,那个得罪他的小明星至今还在医院躺着。 周三的夜晚,市图书馆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温暖。夜清流合上《高等数学解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窗外雨声淅沥,玻璃上凝结的水珠将外面的路灯折射成模糊的光晕。 他看了眼手机,宁曦宛的消息静静躺在屏幕上:【儿子,记得吃晚饭】。 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他低头打字回复:【吃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也是】。 收拾书包时,他的动作忽然一顿。 ——太安静了。 原本应该还有几个学生的自习室,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一人。走廊上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响。 夜清流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将书包背在左肩,右手摸到了口袋里的钢笔。 走出图书馆后门的小巷时,雨下得更大了。路灯的光被雨幕切割成碎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咔嚓——" 一根钢管带着破空声狠狠砸向他的右臂! 夜清流侧身闪避,却还是被擦到了手臂。剧痛瞬间炸开,他闷哼一声,书包掉进积水里。 四个黑影从巷子两侧包抄过来,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 "夜少,"刀疤脸咧嘴一笑,"有人花钱买你一只手。" 夜清流垂眸看了眼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臂,左手缓缓握紧钢笔。 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在苍白的脸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那就试试。"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巷子里回荡着肉体撞击的闷响和痛苦的哀嚎。 夜清流的白衬衫被雨水和血水浸透,左手的钢笔尖端沾着暗红的血迹。 当他喘着气靠在墙边时,四个打手已经躺在地上呻吟。 他用颤抖的左手掏出手机,雨水打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 拨通段疏策的电话时,他的声音依然冷静:"...有人盯上我们了。" ——————————————— 周四午后阳光灼热,段疏策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来场边一阵欢呼。 他撩起汗湿的T恤下摆擦了擦脸,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 "段哥,再来一局?"队友抱着篮球喊道。 段疏策摆摆手,痞笑着拿起矿泉水瓶仰头灌了大半瓶。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滚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不了,待会要去接宛宛下课。" 他弯腰去拿外套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 "咔嚓!" 棒球棍重重砸在他的右腿上,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段疏策单膝跪地,剧痛让他的视野有一瞬间的发黑。但他几乎是在倒地的同时就反手抓住了偷袭者的衣领,一记头槌撞得对方鼻血喷涌。 "操,"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得狠戾,"玩阴的?" 五个打手从看台后冲出来,段疏策撑着篮球架站起身,右腿已经不能受力。 但这不妨碍他抄起地上的篮球,狠狠砸向最近一人的面门。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段疏策靠在篮球架上喘着粗气。他的右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白色球裤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但他还是摸出手机,给宁曦宛发了条语音:"宛宛,今天可能没法接你了..." 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只是尾音有些发抖。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得让人窒息。宁曦宛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夜清流靠在床头,右手打着厚重的石膏,正用左手笨拙地翻着一本书。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段疏策的病床挨着窗户,左腿被吊起,却还在笑嘻嘻地和护士说着什么。他额角的伤口贴着纱布,却丝毫不减那张俊脸上的痞气。 "宁小姐。"医生递来诊断书,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刺耳,"夜同学右手尺骨粉碎性骨折,需要至少八周才能恢复。段同学右腿腓骨骨折,伴有韧带损伤..." 宁曦宛接过诊断书,指尖冰凉。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会留下后遗症吗?" "夜同学的手..."医生犹豫了一下,"如果复健不理想,可能会影响精细动作。" 宁曦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她转身时,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谢谢医生,我会照顾好他们。" 走出医生办公室的瞬间,她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走廊的灯光在她眼中凝结成冰,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 ——宁修衍,你怎么敢? 周五的夜晚,宁修衍从私人会所出来时已经喝得半醉。他松了松领带,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 司机为他拉开车门,他踉跄着坐进后座。 "回老宅。"他含糊地吩咐,闭上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 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辅路时,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宁修衍烦躁地睁开眼。 "爆、爆胎了,二少。"司机结结巴巴地回答,"我这就去换..." 宁修衍骂了句脏话,推开车门走到路边。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他摸出烟盒,却发现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 就在这时——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精准地套住了他的头。 "谁?!"宁修衍挣扎着怒吼,"知道我是谁吗?!"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拳,直接砸在他的胃部。宁修衍痛得弯下腰,紧接着膝盖后方遭到一记猛踢,让他重重跪在地上。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击都精准地避开要害,却痛得让人发疯。 宁修衍的惨叫被麻袋闷住,只能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在地上扭动。 袭击者显然是个老手——专挑肋骨下方、大腿内侧这些最疼又不会留下明显伤痕的地方下手。 当一记肘击狠狠砸在他后颈时,宁修衍终于昏死过去。 麻袋被扯开的瞬间,月光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小路。袭击者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宁修衍像条死狗一样瘫在路边,昂贵的西装沾满了泥土。 宁曦宛回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她就听见段疏策压低的声音:"...你左手吃饭的样子蠢死了。" 夜清流冷冰冰地回应:"比你瘸着腿跳来跳去好看。" 宁曦宛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病床之间的桌子上摆着吃了一半的宵夜。 夜清流左手拿着勺子,面前的粥洒了一半;段疏策单脚跳着想去拿水杯,差点摔倒。 她的眼眶突然红了。 "宛宛?"段疏策先发现了她,立刻露出标志性的痞笑,"这么晚还来?想我了?" 夜清流抬起头,灰蓝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像融化的冰川。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把水杯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宁曦宛走过去,突然一把抱住两人。她的脸埋在段疏策的肩膀上,闻到了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息。 "...对不起。"她的声音哽咽。 段疏策愣住了,随即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不傻,又不是你的错。" 夜清流犹豫了一下,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 宁曦宛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替段疏策调整好腿部的支架。 "睡吧,"她轻声说,"我守着你们。" 当两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宁曦宛站在窗前,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她掏出手机,看着刚刚收到的消息:【二少被送进医院了,伤得不轻】。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只是一个开始。喜欢胖松鼠and肥猫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胖松鼠and肥猫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