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我知道了。”抛了抛手中的鱼符,李娇翻窗就先要离开。

“李娇娇!”于嘉行突然叫住了她。

回眸,李娇挑眉,静待下文。

“这是殿下最后的底牌了。”她以为不明道。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注定在夜里发生,此时尚有最后的一段苍白,又或许只是自己疯了,于嘉行想。

深呼一口气,她跑上前几步,紧紧握住李娇的手,语速飞快:

“一切都太突然了。殿下给我安排了新的身份,可我不想走。我…我是罪臣之女,公主府就是我的家,我没有别的去处,也不想去别处。”

“殿下说她只有五成把握,可是我的殿下从来没有输过。其实,我有时候会又些忮忌你,你出现后,殿下再也没有陪我们去打过马了,殿下就像是天边的皓月,我会想…怎么会有人这般可恶,竟妄想独占月华。”

于嘉行想不明白。

她调查过李娇娇,尽管殿下说不用。像李娇娇这样女娘,在帝京街头扔个馒头都能砸到俩,拉弓射箭是样样不通的,诗书辞赋是忸怩作态的,这样的人,凭什么入殿下的眼?

“可月亮似乎也是会有自己的心事的。”

她顿了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场春日小宴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李娇娇变了,殿下也变了,似乎,从那日后,连帝京的花儿都变得更忙碌更喧闹了几分,满世界,只有她还在原地——有时候,于嘉行会觉得,自己是在那日被抛下的。

那日之后,她跑马,射箭,听曲,耍刀,在月下独酌,在花中浅眠,可她依旧看不懂她的殿下——再也看不懂了。

“我自幼与殿下一同长大,可我从未见过她这般的……”

于嘉行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

她还记得,五岁那年除夕,宫人送来的金丝花树冠压得殿下抬不起头来——太重了。华服锦衣,玉饰金器,将这些通通都压到一个孩子身上,太重了。

那顶冠现在还放在库房中,带着某种特殊的隐喻。于嘉行有预感,这顶冠,只会越来越重。

“这般痛快。”于嘉行道。

李娇。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

满帝京的豪贵,谁头上没有顶沉甸甸的冠冕,又有多少人是因为撑不住头上的冠而被人拉下去——尤其是女人。

可李娇不一样。她似乎从来不会被头上的冠冕压住,她的冠,似乎也从来不在她的头上,而是在手中……或是脚下。

“呼……终于都说出来了。”于嘉行长吁一口气。

“殿下吩咐的事情我都做完了,我会策马去追上她的仪仗,随她一同入宫。那个地方,简直就见不得活人,不论如何,我随她一起去。”

“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吧,有些话憋在心里,像蚌中沙粒一般,总是不舒服,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

被李娇盯着,于嘉行似乎还有些不自在,也不知是因为李娇还是因为方才的那一长段话。

沉默片刻,她轻声道:“你万事小心。”

再无下文。

正好,府里的人也备好了马,李娇翻身自窗边跃下,正好坐在马背上。

“于嘉行!”顺了顺马背上的毛,李娇高声叫住她。

于嘉行脚步一愣,向下望去,银鞍白马,素袍锥帽,竟染上了几分侠气。

“你好好地回来,开春后,我陪你去跑马!”语罢李娇也不等于嘉行回应,兀自策马离开。

马蹄滚滚,震地而去,蓬若鼓声。

于嘉行默默望着李娇离去的方向,望了很久。

李娇打马疾驰至西市的一家铁匠铺。

“端木大娘!来把大刀!”勒马,她高声道。

女人停下来手上的动作,掀起衣服擦汗,一身精壮的腱子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她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看了眼李娇,转身就向屋内走去。

不一会儿,她扛着一把**走了出来,刀身漆黑,寒光森然,叫人看不出材质,只是那煞气凌厉,如有实质,一看就不是凡品。

双手持刀,她往空中用力一挥,刀鸣铮铮,似乎连空都能斩断。

“正好有这样一把,域外的陨铁,真真是好东西,只是一直没人能压得住。姑娘,你拿得动不?”

语毕她猛臂一颤,顺势将大刀抛向李娇。

李娇单手接过,利落在空中连挥几下,刀势雄浑,斩风断影,“端木大娘!好兵器!几多钱?”李娇爽笑问道。

大娘亦是爽快之人,挥手笑道:“别什么钱不钱的,俊娘子就该配好刀!大娘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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