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一年的实习过程，程颍不仅提出许多新颖的创意方案，积极负责的工作态度也颇受上司好评。李磷於一次展後的酒会间接得知她出sE的表现，私下联络了在Artemis担任人事主管的朋友，为程颍争取前往Artemis法国合作公司ARenoirT工作的机会。
程颍大学毕业前夕，李磷询问她是否有意愿前往法国的ARenoirT就职两年，回国後则可继续在Artemis工作。相较於先前的实习，这份工作属於正职，又涉及出国，且为期两年，她实在难以轻易决定。
与家人商量时，顾璿虽是支持，但不放心她独自远赴法国，希望她考虑清楚；乔歆鼓励她藉此开拓眼界，却也因为不舍抱着她掉了眼泪。至於顾时殷——那双清澈的眼眸蕴藏许多情感，他分明什麽都没说，又似什麽都说了。
思量再三，程颍最终答应了李磷的提议。她将在毕业的一个月後，亦即六月底，前往ARenoirT公司所在的巴黎。她出国前的那段日子，顾时殷刻意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对其他人而言或许不明显，可她感受得到。没有生疏、没有回避，然而就是不一样。
出发的前一晚，程颍在卧室检查行李是否备齐。那时她的房门没锁，微敞着。听到叩咚两声，她抬起头，发现顾时殷站在门後轻敲了门框。
「能进去吗？」
程颍起身把门拉开，「请进。」顾时殷一踏入房内，就见她脖子上挂着过去他送她的那条小雏菊项链。他闭了闭眼，稳住情绪，轻轻用手背抚上她的右颊。「颍，我??」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伴随着乔歆的惊呼，一声闷沉巨响传出厨房。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赶了过去。
乔歆被送至医院急救。似乎是为了拿取高处的物品，不久前她踩在了凳子上，但她并没踩稳。当凳子滑开，她也跟着摔落。
术後，乔歆被转往普通病房静养。顾璿凝视着病床上仍处於昏迷状态的乔歆红了眼眶。根据医师说明，乔歆由於撞击地板的磁砖导致髋骨骨折，而剧烈的疼痛让她一瞬失去了意识，右额则在倒下时磕碰到地面造成挫伤。
顾时殷走出病房联系顾劭渊，通知他乔歆负伤的情况。程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安的握着乔歆的手。
夜半时分，顾劭渊抵达病房没多久，乔歆清醒了过来。她睁眼时还有些恍惚，好一会才恢复，虚弱地开口：「抱歉，害你们担心了。」她回握程颍的手，逞强的笑了下，接着她望向顾璿。她尚未对他说话，他直接跪在了病床旁，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肩部的衣料很快被打Sh，见他发颤的背部微微起伏，她艰难地抬手为他顺了顺。「我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分钟後，乔歆像是忆起了什麽，焦急地问：「阿璿，现在几点？」顾璿抹了把脸，看向手腕上的电子表。顾劭渊先他一步举起手机，将萤幕转向乔歆。「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三分。」
「小颍，你不是要搭九点半的飞机吗？」
程颍甩了甩头，「我等你好起来再出国。」
「这怎麽行？」乔歆蹙起眉宇，「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况且我也没X命危险。」
「才不是耽误??」她远b工作重要得多。
乔歆捏了捏顾璿的耳朵，「阿璿，你快陪小颍回家拿行李，再送她去机场。」
「我跟哥送她。」站在床尾的顾时殷理解乔歆的坚持。若不这麽做，她会愧疚，认为自己拖累了nV儿。「爸留在这里陪你，这样他和我们也都b较安心。」他向顾璿要了车钥匙，又拍了拍程颍的背，低声说：「走吧，不然会来不及的。」
程颍无声落泪，慢慢把乔歆的手松开。
赶往机场的路途，休旅车上的三人一言不发。顾时殷负责驾驶，中间排坐着程颍与顾劭渊。
当顾劭渊转头看向程颍，只见她直直望着後视镜。那一刻，他了然，与四年前不同，她眼中映出的是车上另一人的身影。
早晨七点，旭日悄然升起，曦光穿透云雾。空气逐渐炽燥，蝉鸣声声高亢。他们的车在第二航厦的出入口停下。碍於车流，顾劭渊连忙下车协助程颍自後排扛出行李箱。周围的喇叭声不绝於耳，顾时殷知晓他必须尽快驶离。离开前，他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对他们说：「哥，你陪颍进去，我在附近绕圈等你。颍??之後见了，保持联络、注意健康，顺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劭渊一路送程颍到安检口。临别之际，他沉默地将行李交还给她。
「劭渊，我该走了。」不久前刚哭过，她脸颊还残留着泪痕。「你也多保重。」
程颍转身，背对顾劭渊离去。他想叫住她，却没有理由，只能目送她走远。她一度回眸，对上他的视线，也看出他的yu言又止，但——
即使她懂得他的沉默，懂得他的yu言又止。
——她仍必须向前。
回程，顾劭渊坐上副驾驶座。车子沿着机场专用道路开上快速道路时，他忍不住质问顾时殷：「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应该知道，她最想见的??根本不是我啊。」讲到最末几字，他几乎是用吼的，彷佛在宣泄所有憋屈、失落及愤懑。
顾时殷直视着前方路况，貌似对顾劭渊的不满毫无动摇，他的右手稳稳控制着方向盘，左手实则早已紧攒成拳。「假如由我陪她进去，我就不会让她走了。」他的语气依旧很淡，却再也藏不住那份深沉而骇人的依恋。
他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强留她。
他，是如此可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在巴黎最初的几个月，程颍其实很不适应，睡前总会躲在棉被里偷哭。然而她为了不让家人担心，除了关心乔歆的复原情况，她较少主动联系他们，谈论近况也只提及愉快的部分。
顾时殷固定发送晚安讯息给她，但她久久才回一次。她无法遏止的思念他。一旦回了，她就想对他撒娇、任X的想要回家。尤其冬季，每当从办公室眺望窗外被雪覆盖的街景，她冻得僵y的指头就会感到刺痛。在这里，没人会为她暖手。
好不容易支撑了半年左右，她有意返家一趟。奈何欧洲并无春节假期，时间配合不上，最终只能作罢。
程颍未曾想过，自己时隔九个月回到T市，竟是因为收到顾劭渊的Si讯。
顾劭渊出殡的隔日，程颍接到了李磷的电话。他听说了她辞职的事。
「ARenoirT那边告诉我，你前天没去上班，人也联络不上。结果第二天中午，公司的信箱就收到了你的辞呈。」b起质疑她的失职，他更担心她的状况。「你现在人在哪？发生什麽事情了？」
「老师，我哥三天前过世了。我人在T市。」或许是短时间内流了太多眼泪，她的嗓子听起来十分乾涩。「??对不起。」
由於临时辞去ARenoirT的职务，她也无颜待在Artemis原先的岗位，於是谢绝了李磷要出面为她协调的好意。
搁在ARenoirT员工宿舍的行李，她打算汇款给同寝的同事请她帮忙把贵重物品寄回，其余部分全数捐给当地的福利机构。
乔歆的花店在一周後恢复营业。
自从腿部受伤，乔歆就无法久站，也不太方便四处送货。因此接待顾客以外的工作，基本全数交给顾时殷负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时殷白日在花店上班，晚间则於文理补习班兼课，每天没多少休息时间。程颍此次回来恰能帮他分担花店的事务，并利用剩余空挡投递履历和应徵新工作。
回国後的前两个月，家里由於顾劭渊的逝世乱作一团，程颍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失业的事实。她与顾时殷之间的氛围亦有点微妙，似在感受对方重新出现於彼此的日常。
接近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终究是一段时间。一段失去彼此的春夏秋冬。一段各自黯然度过的寂寞。
又过了一个月。
一日午间，顾时殷和程颍共同前往客户的婚宴地点场勘。洽谈将近两小时，工作告一段落，他们找了附近的咖啡厅小歇。
等待餐点期间，顾时殷询问程颍：「你目前在ARenoirT算留职停薪吗？」
「我??」她怔了下，垂落目光想了想，不打算再瞒他。「辞掉了。我不会回巴黎了。」
「这样啊。」顾时殷双臂交叠於桌面，注视着眼前的程颍。她看上去颇为憔悴，不难想像她在巴黎承受的压力、顾劭渊Si亡对她造成的冲击，以及近期待业所产生的焦虑。
「我其实一直很想家。」他们很久没像这样交谈了。她调整着呼x1，稳住发颤的声音。「你的晚安我都有看，可是??」涉及那份暗藏心底的情感，她无法好好把语句说完。
「没关系的，你平安就好。」
没过多久，他点的蜂蜜鲜N油松饼最先出餐。他将松饼切成小块，淋上蜂蜜、沾好鲜N油，放到她的小盘里。先前点餐时，她怕自己吃不完，只选了一杯热可可，而他说要蜂蜜鲜N油松饼。她以为他口味变了，变得喜欢甜食。现在想来，他是知道她喜欢才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颍用叉子轻戳盘中的松饼。「下周二我会到一间广告公司面试，应徵他们的美术设计职缺。」
「你没问题的。」他相信她的实力。
「如果有问题怎麽办？」她问完，把松饼放进嘴里。嚼了嚼，口感松软，香气浓郁。
顾时殷端起温开水。「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都行。
听到他的答覆，程颍释然一笑。「幸好你没说，解决不了问题，那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一阵手机铃声乍然响起，顾时殷向程颍点头示意，接起了电话。打给他的人是补习班主任。主任告诉他，担任一对一数理辅导的另一名老师得了流感，想委托他这几天协助代课。
「嗯，我知道了。再请您发班表给我。」
听他一口答应，主任立即得寸进尺。「七月的暑期辅导，如果可以——」
「不可以。」他口吻坚决地打断对方发言。「以前就和您G0u通过，我不接五人以上的团T课程。」
主任明显对他的回绝感到不悦。「有区别吗？又不会让你做白工。」就补习班而言，相较於一对一授课，团T班能取得的利润高出许多。
「抱歉，我手边有事情在处理。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先挂电话了。班表还要麻烦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切断通话，程颍笑着称呼他：「顾老师。」
「嗯？」他把手机萤幕朝下盖在桌上。
她捧起马克杯啜了一口。「我好久没上你的辅导课了。」
「想念吗？」顾时殷拿起纸巾，擦去她唇角沾着的一点可可。
「??想念。」b起辅导课，她更想念的，是他。
环境分明是嘈杂的，程颍却感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剧烈。她望着他，那双颜sE偏浅的眼瞳仍如琥珀，透着蜜蜡般温润的光泽。
或许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溺於他的眸sE深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周後，程颍收到了雪竹广告公司的录取通知信。信中表明她下周即可入职。也是於此尘埃落定之际，她才告知养父母自己会留下。
那天顾时殷在补习班工作到很晚，下班前方从讯息得知她取得职务。
〔恭喜。〕等下楼电梯时，他输入文字回覆她。
「顾老师现在的表情好温柔啊。」
察觉似乎有人在对他讲话，他稍微抬起头，看到左侧站着同事苏靖。苏靖是化学科目的授课老师之一，R大学化学研究所硕班毕业，年初刚入职，资历尚浅，个X又特别友善，经常受到主任不合理的压榨。
哪怕顾时殷神sE淡漠，苏靖依然笑着与他闲聊。「昨天两位新来的工读生在柜台整理教师资料，我偶然听见他们谈论你的背景资历吓了一跳。」他扳着手指数起他的成就。「他们说，顾老师初中开始就获得多项数理竞赛的奖牌，大学几乎每学期都拿到书卷奖，而且还提前了整整一学年毕业。」
电梯抵达两人所在的十二楼，顾时殷压住电梯门，让苏靖先走进去。
「对了，我nV友和你一样是T大学的。上个月刚毕业。」
当电梯门於一楼开启，苏靖前脚刚踏出去，一名nV孩便扑进他怀里。他踉跄地退了一步，低头一瞧。「小洵，你怎麽来了？」
「我跟阿磷在对面的??」李洵刚想解释，赫然瞥见他後方的顾时殷，整个人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先到旁边，别挡在电梯门口。」苏靖m0m0李洵的头，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开，接着向顾时殷介绍：「顾老师，这位是我的nV友，李洵。」
李洵扯了扯苏靖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他大学和我同班。」
「原来你们认识。」他略微讶异。
「好久不见。」顾时殷简单打了招呼。
大一寒假的露营活动过後，李洵与顾时殷基本没了交集。是她刻意避开他的。想起他，她内心总有几分尴尬。身为家里最小的nV儿，上面三位与她年龄差距悬殊的哥哥都非常宠她，尤其是大哥李磷，完全把她捧在手心呵护。这也导致她X格虽不跋扈，却相当娇气，更难接受自己不被放在眼里。
「??你好。」她抱着苏靖的手臂，只想快些离开。
顾时殷看出李洵回的勉强，而他也无意打扰他们相处。「苏老师，我先走了。」
六月的夜，昼间余热未褪，唯有轻拂的风透着凉意。四周楼房灯火点点，繁华街区霓虹闪烁。顾时殷迈着步伐穿过人群，随後拐入相对幽寂的巷弄。忽地，他放在长K口袋的手机震了下，拿出一看，亮起的锁屏显示讯息通知。
〔猜猜我在哪？〕
当下莫名有GU直觉。顾时殷回过头，看到程颍站在巷口。她的手机恰好挡住下半部的脸，他却知道她正对着他浅浅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走到她面前，就听她略带无奈的说：「我原本在大楼门口等你，结果你走得太快，周围人又很多，我不好意思开口喊你??」
顾时殷挪开程颍的手机。「接我下班？」
「??嗯，因为想早点见到你。」失去手机阻隔，她羞涩的别开了视线。
她的音调很轻。一字一句，却清晰落入他耳里。他心跳的节奏乱了。压抑着渴望抱住她的冲动，他缓倾向前，沉声问她：「要散个步再回家吗？」
程颍的眼睫颤了颤，点头应允。
他们并肩而行，在街道上漫步。暖h的街灯沿路一字排开，地面映出一圈圈柔和光晕。两人走上途经的一座天桥，桥面往来行人寥寥无几。天桥本身连接了城市的尘嚣与静谧——底下车cHa0如川奔腾，上空夜sE深沉辽阔。
程颍缓下步伐，「能不能在这里待一下？」
「好。」顾时殷刚好有话想告诉她，也需要找个地方停下。
「我——」
他们异口同声，又随之沉默。後来顾时殷让程颍先说，她慌张地摆摆手。「你、你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出国前一晚，我曾找过你，但那时??妈出了状况。」顾时殷眸光微沉，「我其实想对你说，我明白你在等他，而我一直在等你。会一直等你。」
程颍愣愣地偏头。「??等他？」
「劭渊。」
「他大学期间很少回家，我的确有点不习惯。」她感觉他误会了什麽。「不过我对他没有亲情以外的情感，反而是??」她心里着急，却又赧於明言。
顾时殷很淡的笑了。「你还记得关於讨厌的问题吗？」
对此，程颍印象深刻。相识之初，她曾问过他。而回国那日，则换成他问她。於是她点了点头。
「现在你能不能问我另一种问法？」
被顾时殷隐含深情的双眸所注视，程颍感觉心尖轻颤、x口发烫，脸上亦透出一抹薄红。她怯怯地张唇，悄声问：「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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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呼x1之间，程颍压下情绪的震荡，目光含羞的回应：「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接下来的触碰，似是确认一份应许。顾时殷用拇指抚过程颍的眉梢、眼尾，又顺着颊侧向下，在耳垂和下颔交界反覆摩挲。她眨了眨眼，神情透着些许紧张无措。
「抱歉，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梦。」他望着她，依旧没什麽表情，但眼神潜藏微茫的笑意。
程颍用双手托住顾时殷的掌，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不是梦，是真实的。」
「直到你回国以前，我都以为??你喜欢的是劭渊。」尤其相隔两地、她不怎麽回他讯息的日子，他基本默认那是含蓄的疏远。
「??为什麽这麽认为？」她感到有些不解。
「中学期间，他总是很关心你，你也不时提到他。不过??」他有个未曾问出口的疑惑。「他刚考上大学时，你们似乎发生过什麽。」他感觉他们有意避着对方。
程颍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模仿当初劭渊的动作，伸手覆上顾时殷的唇，踮起脚尖，在他清冷却掺着一丝诧异的目光中，仰起下巴凑了过去。她本轻碰一下就想拉开距离，後脑勺却被他扣住了。他的另一手箍上她纤细的腕，又将隔在两人之间的掌轻轻挪开。
天桥周围车声阵阵、人流喧嚣，而在顾时殷吻上程颍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一片万籁俱寂。彷佛一切都静止了。只剩彼此的温热的气息。
半晌，顾时殷稍微退开，但两人还是贴得很近。「抱歉，我应该先问过你??」
「没关系。」她低下头，m：「我??很开心。」
听她这麽说，他无疑想再亲一次。碍於还在户外，也不想吓到她，他仅把她拥入怀里。「时殷。」她依偎於他x膛，唤他的声音被布料所x1收，显得格外撒娇。
「嗯？」他抚着她柔顺的秀发。
程颍从顾时殷x口微抬起头。「出国的那天，你主动请劭渊送我，也是误会我喜欢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半是，一半不是。」他望着她，在一次深呼x1後，沉声道出心中至暗的念头：「我其实是个自私的人。想牢牢把你困在身边，希望你哪里都不要去。所以我没办法送你，我可能会??想方设法留下你。即使深知不该如此，却仍无数次的，被许多瘆人的想法吞没。」
她看出他的自我厌弃，泛起一阵心疼。「无论你觉得想法可不可怕，之後都直接说出来，好吗？不要一个人闷着。」
他无声的点头答应她。
「劭渊刚走的时候，我痛苦的??近乎无法入眠。过了好几周，一日清晨，卧室的窗帘没拉好，一缕初曦的yAn光就那麽透入了进来。我才意识到——不会天亮的夜晚，是不存在的。身为还活着的人，我能做的、我该做的，是什麽呢？」答案显而易见，他却迷了很多路、花了很多时间去想通。「守护需要我和我所需要的人们。」哪怕宿命无法违抗，一如顾劭渊走得突然。至少，在他拥有呼x1、心跳与知觉的每一天，他想做到。
他们牵手踏上返家的路。途中，顾时殷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谢谢你来找我。不过以後过了十点，尽量别独自外出，我会担心。」他并非想要限制程颍，但不愿她承受任何万一。
「嗯。」她理解他的顾虑，回握他的手。「我乖乖在家等你。」
抵达家门口时，程颍步伐微顿，不确定该不该把手松开。「我们??」顾时殷懂得她迟疑不前的原因。「没关系，我会处理。」他牵着她推门而入。
身处一室的昏暗，顾时殷推测爸妈应该就寝了。「我再找机会和他们谈。」谈他与程颍相互坦承了情感。
「我也一起。」她虽然不安，仍想与他共同面对。
说是谈，可他清楚，肯定不光只有谈，还将涉及诸多问题，以及残忍的抉择。「请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他了解她X格很软，难保不会受伤。
「假如有什麽状况，不可以瞒着我噢。」她伸出小指。
顾时殷以自己的小指g上程颍的，左右晃了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七月初。
那日是周六，乔歆要陪同顾璿参加同事nV儿的婚礼，花店便交由顾时殷和程颍看顾。
早晨七点，未到营业时间，顾时殷一面制作花束，一面询问背对着他浇花的程颍：「你一直戴着那条项链吗？」
程颍低头看了眼锁骨中间的小雏菊吊坠，「嗯，因为是你送的。」戴在身上彷佛有他陪着。她还查了小雏菊的花语，其中一种说法是——无声的Ai。如同他给予的情感。
透明的喷雾器没一会就空了。程颍准备补水，一转身却见顾时殷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後，手上还捧着一束花。
「颍，昨天下午我跟爸妈去了趟户政事务所，与他们终止了收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