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莫约一个星期後,美术b赛的题目公布了。
「梦魇?」余可瑶看着刚发下来的b赛说明通知单,显然题目没有预期中来得简单,「是我太小看学校了吗?这题目会不会太刁钻啦?」
「是有点出乎我预料之外啦,我一开始看到也有点吓到了。但是初赛得名了就能代表学校参加全国赛,学校怎麽可能会马虎了事。」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余可瑶似是被我说服了,她认同的轻轻点头,「也是啦,那你对作品有想法了吗?」
我一愣,过了良久仍然无言以对,却不是因为没有想法而选择闷不吭声。
老实说,在一开始得知这个主题时,几乎不需多花时间思考,一个雏形没有半点犹豫,可以说是迅速的生成在我脑海里。
令我畏惧、唯恐不及的梦魇,除其之外,我大概也想不出任何唯二了。
「薇恩?你怎麽了?」余可瑶见我都不说话,手肘顶了顶我。
「没什麽啦!」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摇摇头,「我没什麽想法欸,如果是你会画什麽?」
她偏头思考,「嗯……大概就是画恶梦吧?像是鬼之类的,我看完鬼片都会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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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语毕,余可瑶打了个哆嗦,个X大咧咧的她其实是鬼片的热衷粉丝之一。
「二位在烦恼什麽啊?思考的这麽认真。」李胤珩刚从教务处走出,很快的发现站在一旁围栏边的我们,便朝我们走近。
我微笑点头,礼貌X的和他打招呼,他也回我一个微笑。
上次在美术教室发现那张被撕碎的画作後,我因为情绪变得不稳定而明显吓坏了李胤珩,尽管事後我快速的调整好自己,但从那之後李胤珩经常主动靠近我,哪怕只是和我简单搭上几句话。
他不明原由的接近,怎麽想都只有和那天的事情有关。
「班长,你来的正好,你看下这次美术b赛的题目!」余可瑶将通知单递至李胤珩面前。
他看了通知单半晌,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哇,我是有想到学校会出很难的题目,但没想到是这种程度的。」
李胤珩此时目光从单子上移开,移至我的双眸,「这下子要辛苦薇恩了。」
我有些不自在的摇摇头,顺带找话题掩饰,「这没什麽。对了,你妹妹的题目是什麽?我记得国中组的前几天就公布了。」
「我见过最美的风景,相较於学校的容易多了。」
「这种题目才正常啊。那如果是梦魇的话,班长会画什麽?正好薇恩现在没什麽想法,你可以给她一些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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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说到梦魇的话……我应该是会画我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李胤珩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反而乾脆俐落的给出了答案,「我想真正的梦魇,并非只是字面上恶梦的含义,而是畏惧的意思。」
他的一番话,使我不禁愣了,一字一句像是已看透我内心的最深处,明明他并非有心想暗示我的意思。
畏惧,正是我对梦魇的诠释与定义。
「什麽跟什麽?g嘛说的那麽深奥啊?」余可瑶有些不解的蹙眉。
「你要理解g嘛?又不是你要参加b赛。」听我这麽回嘴,李胤珩忍不住失笑。
「好啦,准备回教室午休吧。」李胤珩挥手示意我们解散,结束这个话题,「你一样要去准备美术b赛吗?」
见我点头,他唇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轻声对我说句加油後,便潇洒的独自走开了。
午休钟声响起後,我没有如同与李胤珩约定那般前往美术教室,而是独自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游荡。
我还没准备好再次走进那个空间,没准备好面对那幅画、那些碎片。
想到它们曾经完整、鲜活地承载着我所有压抑却真切的情感,如今却被撕裂得支离破碎,我的心也彷佛再度被碾碎了一次。
那幅画,我一直都舍不得丢。不是因为它画得多好,而是因为我心里仍存着一丝荒谬的期待——期待程亦扬看到之後,会被触动,哪怕只是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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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一直没去想,是谁撕毁了它。但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只是选择不说、也不问。因为一旦承认了,就等於承认这段关系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自我欺骗。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一遍了,所以,我只能让自己麻木。
脚步不知不觉带我来到司令台後的空地,一个被学生们戏称为「翘课」的隐秘角落。地面散落着烟蒂与槟榔渣,wUhuI又带着一种颓废的熟悉感,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
我在角落找到一张斑驳的木凳坐下,仰望四周——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隔着C场的围篱,一片金h的油菜花田在yAn光下摇曳生姿,远方湛蓝的天际如水洗般清澈。风轻轻地拂过,夏末的气息随之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