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才人, 将你先前在朕面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秦昭容听听吧。”见秦昭容嘴硬, 元景年没再与她纠缠,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容才人。
“回皇上, 前段日子不知为何昭容娘娘寻上了臣妾,提及了去年赏花宴一事。”容才人脸色微白,瞧了一眼秦昭容,咬了咬牙接着道,“不知昭容娘娘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说当时臣妾故意踩了昭仪娘娘的裙摆,才让昭仪娘娘被婉婕妤撞上。事情过去这么久,当初御花园人多拥挤,臣妾或许一时不慎当真踩到了谁的裙摆也未可知,但臣妾绝非有意为之。
秦昭容却以此威胁臣妾,让臣妾在万寿节当日想法子调开长乐宫附近的宫人。臣妾自然没有应允此事,只是臣妾害怕秦昭容对臣妾不利,所以也没敢将此事告诉旁人。但臣妾绝无害沈昭仪和腹中皇嗣之意,当日臣妾一直同郑御女走在一起,她可以为臣妾作证,对,还有方才人也可以证明。”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昭容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面色带着些惶恐。
听容才人提到去年赏花宴上的事,沈骊珠不由自主地瞧了她一眼,她心中自不会觉得容才人是无心之失,不过淑妃已死,她当时也无大碍,此时再追究此事倒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再者前两日方才人来昭阳宫曾向她提及当时在御花园是容才人刻意提起了她,方才人这才赶去了长乐宫。倘若此番容才人当真有心对她不利,的确也无需多此一举,如此说来她这番话虽不全是实情,但应也算得上有七分真。
“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秦昭容,让秦昭容对臣妾如此痛下杀手?”沈骊珠眼中的疑惑丝毫没有作假。
秦昭容没有搭理沈骊珠的话,而是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容才人,脸上带上了几分嘲讽之色,“原以为你当真对皇上有几分情意,原也不过如此,是本宫高看了你。”
容才人眼睫微颤,没有应声,她是埋怨皇上对她的冷落,也是真的嫉恨沈骊珠,但也没到彻底失去理智的地步。当初御花园她踩上去的那一脚,不过是想纾解自己心中的愤懑,万万没有到害人性命的地步,便是如此,事后她也惶恐不安了好一阵子。
至于当时为何同方才人说上那一句,便当作是她一时昏了头罢,她本该装作不知。冷眼看着秦昭容对沈骊珠下手的不是吗?
“放肆!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元景年看向秦昭容的带了一丝厌恶,“若你兄长还在,恐怕也会后悔当初求朕将你好生养在宫里。”
“咳咳咳,你不配提我兄长!你怎么配在我面前提起他?”仿佛被这句话刺痛,秦昭容再难抑制心中的愤怒和哀伤,“当初他分明答应过要同我一起过生辰,若非你下令让他追查戾王余党,他怎会丢了性命?他分明答应过我不再做暗卫了,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他。”
“信口雌黄。当初追查余孽一事朕本欲让其他人去,是你兄长主动同朕请旨,又一意孤行,不听从上峰旨意,这才落入了敌人的圈套。”元景年看秦昭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疯子,“朕看在他跟随朕多年,这才满足了他的遗愿娶了你。这些年,朕随队你无意,但也自认为对你不薄,未曾有何处短缺了你,没想到你心中竟对朕如此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