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才人瞳孔一缩,果然,当日有人看到了,瞬即她又恢复了冷静,“这与臣妾何干?”
“容才人何必在本宫面前遮掩呢?本宫敢在你面前直言,自然不是凭空捏造,容才人今日来不也是想要确定本宫是否知晓此事么?赏花宴上这么多人,众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怀有身孕的婉婕妤身上,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人故意踩上了昭婕妤的裙摆,无端让她被婉婕妤撞倒。”秦昭容捏了捏指尖,慢条斯理道。
容才人暗自咬了咬牙,强装镇定道,“那又如何?那日人多,臣妾一时不慎也是无心之失,谁能想到婉婕妤会被孙采女的婢女推倒。娘娘便是将此事告知皇上和皇后娘娘,臣妾也敢当面直言。”
听见容才人的辩驳,秦昭容笑了笑,“本宫便说你与本宫投缘,只是可惜了,你自诩行事谨慎,但却不算周全,你与淑妃暗谋之事旁人不知,本宫却是知晓的。”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知道她和淑妃私下有联系?
见容才人眼底显露出了几分慌乱,秦昭容弯了弯眉眼,显出一副亲和的模样,“本宫说了,本宫是来帮你的。”
“为何?”容才人的声音不自觉有些艰涩。她与淑妃不过私底下见过一次,除了二人的贴身婢子,并无旁人知晓,但秦昭容却这般清楚,定是暗中安插了人手。这般心机之人,又怎会在宫中默默无闻,她一时竟有些害怕起眼前这个病容憔悴的女子来。
“缘由你不必知晓,你只需要知道本宫和你一样,觉得有些人在这宫中实在是令人碍眼。”秦昭容垂眸道,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那昭容娘娘想如何?”容才人颤声道,她是不喜欢昭婕妤,但昭婕妤如今身怀皇嗣,她便是再厌恶昭婕妤,也从未想过此时对她动手。
秦昭容没有立即出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许是一时心绪起伏,不禁又低声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一旁的婢子忙将温水递给她,却被秦昭容伸手推开,只用帕子捂住了嘴角。良久,咳嗽声慢慢停歇了下来,她扫了一眼帕子眼神一黯,随即又死死地攥在了自己手里。
她喘了口气,又将婢子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两口,方才看向容才人,“本宫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娘娘怎么能保证昭婕妤同娘娘料想的一般?”
“本宫自有安排,这便无需容才人操心了。此事于你而言并无难度,若是真除了什么意外,你自可装作对此一无所知,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闻言,容才人的脸色微变,“臣妾若是不依娘娘所言呢?”
“你会配合的。”秦昭容眼神中带着一丝肯定,幽幽地望向容才人,“有昭婕妤在,皇上眼中岂能看见你的一片真心?待她腹中皇嗣剩下,恐怕再过些时日,皇上便是连你是谁都不会再想起了,你便甘心如此么?”
指甲陷入掌心的嫩肉,锥心的疼痛唤醒了容才人的一丝理智,她忍住了想要开口应承的话,沉默了下去。
秦昭容没再出言逼迫,语气缓了缓,“容才人不必心急,好生回去想想吧,只是万寿节只有几日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