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年没有回她的话,眼神落在站在一旁未曾出声的女子身上, 这些时日未见, 怎么看着身子又单薄了些, 他不自觉地朝她走了两步, 伸手欲将她扶起来, 温声道, “今日怎么舍得出来了?”
见伸向自己的手, 沈骊珠一愣, 有些措手不及,一晃神的功夫却让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 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有些不妥, 用手轻轻搭在了皇上的手上起身后便收了回来, 垂眸道, “臣妾见今日天气甚好, 故而出来走了走。”
元景年感受到空荡的掌心和女子躲闪的目光心底一空,嘴角不由得微抿, 将手收了回来,一时竟不知要再说些什么。
站在较远处的毓充仪见此情形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皇上身前,似作不经意挡在了二人中间,朝皇上露出一个笑脸,“皇上可是因为前几日臣妾和您提及梨苑今日才过来的?看来臣妾和皇上可真是有缘分,今日还是在这儿碰上了,皇上今日可要好生陪陪我。”
见着眼前横插进来的毓充仪,元景年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也不知郯国是怎么想着要将毓充仪送来的,难道还指望着他能喜欢上这般蠢笨娇纵,不识分寸之人?
若是郯国二皇子知晓元景年心中所想,恐怕倒真是要觉得委屈了。不说别的,毓充仪天生的好颜色在郯国绝对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虽说性子娇纵些,但美人娇俏,让人不忍苛责的同时反而会令人觉得鲜活动人。
此番说服郯国国君将膝下最疼爱的女儿送过来,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不仅让心腹臣子向国君进言说联姻之后的种种好处,又派了人天天在毓充仪耳边说皇上如何俊美潇洒,人中之龙,入宫后有多少锦衣玉食取之不尽,这才让她自己起了心思主动向国君提出要进宫,谁知这元景年竟是个眼瞎的,对这等美人都视若无睹。
而眼瞎的元景年此刻仅是瞧了一眼毓充仪,便淡淡道,“朕朝事繁忙,不过偶然路过罢了。”
见眼前男子不复方才对昭婕妤温言软语不同反而语气冷淡,毓充仪要说出口的话被噎在喉咙里,眼中起了几分埋怨和控诉。这皇上的确相貌英俊不假,但却是个性子冷淡的,她这些时日这般同他示好,他还是这样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扫兴。
“皇上。”此刻,婉才人才带着婢子缓缓走过来,脸色带着些微白,衣袖也显得有些凌乱,一旁跟着的雅彤脸上赫然一片红肿,身上沾满了泥土。
元景年这才想起方才远远看见毓充仪和婉才人互相争执的场面,见一向稳妥的婉才人这般模样,开口问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婉才人不敬上位,这婢子肆意顶撞臣妾,臣妾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没等婉才人开口,毓充仪瞪了她一眼,开口道,她就见不得婉才人这副清高柔弱的模样,不过是让她让个位子罢了,非要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惹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