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没有拖延,向主子行了礼便出去寻小越子去了。
“主子?”一向大大咧咧的文瑶都感觉到主子此时心情十分不好,给主子换了一杯热茶后轻声唤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担忧。
沈骊珠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要说起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多年,和她也并无关系,只是不知为何,她此时心中却格外沉重,隐隐有什么刺痛她的感觉。
虽说她让文琪再去问一遍小越子,但方才小顺子的话,她其实已经信了有七八分了。至于方才她为何将问皇上知否知晓此事的话吞了进去,显而易见,皇上既然今日听说红颜时变了脸色,那当年发生的事情恐怕也并非一无所知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若是今日没有让文琪去查探方才人的情况,若是没有提到红颜就好了,若是过了皇上生辰再揭露此事就好了……这样想着,她又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怎么能这样想呢,无论如何方才人是一条性命啊,怎么能为了顾及一个人的心情便能随意舍弃呢?再来一次,恐怕她依旧会同今天一般做。
只是,她如今当真是有些怨怼此番背后指使之人了,无论那人是否知晓皇上这段往事,但红颜这种禁物被故意在皇上生辰前被带入宫中,此人当真是居心不良,罪大恶极!
想到皇上,她心里便隐隐作痛,同样是五六岁的年纪,皇上为何要经历这些呢?她忍不住红了眼圈,若是当初她能陪在皇上身边就好了……她也想要哄哄那个年幼孤独无助的孩子。
没过多久,文琪从殿外进来,看着沈骊珠神色恍惚的模样,顿了顿,还是走到跟前低声道,“主子,婢子单独问了小越子,虽有些细节大抵是因为时间太长了记不清了,但是大体说的和小顺子是一样的。婢子也吩咐了让他不准同外人说。”
听完文琪的话,一时之间,沈骊珠也懒得再去想什么淑妃了,她现在只想寻个办法能让皇上在生辰的时候开心一些。
但是事情总是不如人意,还未等万寿节开宴,长春宫便传来了一个令人始料不及的消息。
一个名唤绿绮的宫女投湖自尽了,在其住所找到了一封遗书和一些红颜花。
遗书里面交代了说自己受了丽修仪的指使故意往蘅芜香中的掺了红颜,本来丽修仪吩咐的是让她在淑妃和昭婕妤的份例中下药,但是她一时慌张,将原本应该掺到昭婕妤香中的红颜放进了方才人的香中。
事情败露之后,她受到丽修仪责罚,心中又惶恐难安,于是选择自尽,死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都写到了遗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