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皇上。”看着皇上走近,沈骊珠曲身行礼。
元景年伸手将其扶起,摸到沈骊珠手心的冰凉,有些责怪道,“外面这么冷,还出来做什么。”说完转身对沈骊珠身后的文瑶吩咐道,“还不去给你们主子拿个手炉来。”
沈骊珠浅笑道,“臣妾不冷的。”说完顺势被皇上牵着进了内室。
内室里烧着炭,温度较外面要高上许多,沈骊珠拿起文瑶递给她的手炉捂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热了,便放在了一旁。
元景年进了内室,同沈骊珠一起坐在了窗边的榻上,侧首便看见了放在案边的话本,挑了挑眉,问道,“卿卿这是在看什么书呢?”
听见皇上询问,沈骊珠有些不自然地将话本往后藏了藏,小声道,“只是一个话本,用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噢?卿卿不妨也和朕讲讲这话本说了些什么。”看着眼前女子有些避之不及的模样,元景年忍不住想要逗趣她一番,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女子的脸便泛起了薄红。
“啊这,不过是些寻常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罢了,也没什么新奇的。”沈骊珠有些局促地解释道,见皇上还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不得不暗自叹了口气,小声又解释了一句,“这话本讲的是个秀才幼年便父母双亡,曲身于姨母家中,虽一直备受刁难,但却始终坚韧不屈,凭借自己的才华入京成了进士,还与一富家小姐喜结良缘的故事。”
“卿卿竟喜欢看这些?”听沈骊珠说完,元景年开口道,语气中含了几分笑意。
“臣妾也不过一个俗人罢了,这话本子男主人公心性不屈,于逆境中也能寻其出路,最终能够苦尽甘来,确实让臣妾有几分感慨自己生而便十分幸运,在家中有父母疼爱,入宫后又得皇上照拂。”沈骊珠听见皇上的调侃之言,此时倒是压下了羞赧,神色自然道,一双眸子清亮地投向面前的人。
“自然是因为卿卿值得,朕和沈侍郎才对卿卿如珠似玉。”元景年温和的看着眼前笑容清浅的女子,柔声道。
见女子有些脸红的低头,似是不经意间又问道,“这话本中那秀才功成名就过后对其姨母一家又是如何?”
“这秀才倒是未行什么过分之举,只在富家小姐的支持下送了些银子给了姨母,当作是还了养育之恩,而后便断了联系了。”沈骊珠喝了口茶,娓娓道来。
闻言,元景年有片刻停滞,转而自然地笑道,“这倒是有几分意思,圣人皆言以德报怨,姨母对秀才毕竟有养育之恩,这岂非有不敬家亲,有不孝之嫌。”
沈骊珠睁大了眼睛,不由得出言辩驳道,“所谓母慈子孝,这姨母虽对其有养育之恩,但却自幼对这秀才百般折辱,既然上不慈,这秀才又何必委屈自己孝顺姨母呢?给些银子已算是还了这么些年的吃住之恩,尽了情分了,而后自有他真正值得付出的家人在,何必自苦呢?臣妾倒觉得这秀才做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