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不让他死了算了，这样活着算什么东西。 咕噜噜的声音越来越响，水烧开沸腾。 他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好像前不久发生过。 天色微暗，梅洵雪其实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撒在他眼皮上的光点冷了下去，没那么灼热。 等到夜风习来，才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脚步。 “你怎么救的我。” “你想做什么？” “……” 可手中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凝出骨鞭，只是有些尴尬的悬在空中，什么都做不了。 “我认识你吗？” 哦，魔宫的下属不算，他们要是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估计转头就走。 莫名—— …… 梅洵雪：！ 但他大抵是真的瞎了。 “还是说又是一场幻境……” 梅洵雪拉住男人，仔细摩挲着男人的手腕，看不见的缘故他摸得格外地慢，好似要把每一寸的肌肤都感知清楚。 “有些痒……”戚夕悻悻地收回手，他蹲下身捧着梅洵雪的脸，“大概是，运气好吧？”戚夕轻轻笑了一下。 “真的，不是梦吗？” “为什么我还活着呢？” 戚夕拭去梅洵雪眼角的泪花：“别哭了，等会眼睛更瞎了。” 戚夕坐在梅洵雪身边，将人揽到自己怀里，环视四周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当我一睁眼的时候，就出现在这儿了，系统不是假的。” “九尾是那只狐狸吗？” “是它把你带过来的……”戚夕侧过头，庆幸梅洵雪此时看不见。 他将梅洵雪捡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奄奄一息的人和断了气的狐狸，赤红的皮毛很是漂亮，小小的身躯托着梅洵雪的伤体，只有一条光秃秃的尾巴无精打采地扫着地面的杂草。 “然后就跑走了。”戚夕不善说话，只能说尽力去圆这个谎。 但骨头还是碎着的，他现在这个模样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虽然有些奇怪，可似乎又有迹可循。 梅洵雪扣住戚夕的手：“没、没事。”但心口莫名很难受，好似空了一块。 颤动的手指揪着戚夕的衣袖，梅洵雪尽量展开笑颜：“慢慢来吧。” 戚夕安抚地顺着梅洵雪的背脊：“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的。” “要是梦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以为永远不会再听见你的声音。”梅洵雪坐直身子，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十指紧扣着，他就是这样杀了瑺毓、杀了戚夕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话。” 梅洵雪笑笑。 “梅洵雪，其实当我死的时候，我脑子想的最多事情居然是你要怎么办……”戚夕轻轻叹气，看向身边的人，“我的灵魂好像在一个地方漂泊了很久很久，直到看见了你，明明很想安慰你，可什么都做不了，我听着你讲了很多遍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