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想过,这个蛊居然会到梅洵雪身上,那另一只蛊虫在哪里? 不、不可能,以陆姝的性子,和梅洵雪又是不死不休,她绝不可能将情蛊用在她和梅洵雪身上。 另一只去哪里了! 谢长荔飞速思考—— 赵符曾经和他说过,在长乐侯府,曾经见过和戚夕长相近乎相似的男人。 世间绝不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 死而复生,还是使出金蝉脱壳,那又是谁暗中帮助他? …… 十几岁的少年,不该有这种悲怆的神情。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梅洵雪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来的,空灵之中仿佛带着森森寒意。 “嗯?”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男人:“我是该死还是活着呢?” 谢长荔道:“小宝,你觉得我会像对戚夕一样对你吗?” “算起来,我们俩才见过几次面呢?谢长荔,你又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说不会二字。” “等结束后,我会离开,找个傀儡还是随便拉个人都随你。”梅洵雪道出自己的决议。 “关你何事。”梅洵雪眼角泛红,去哪里,梅洵雪也不知道,他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家了。 谢长荔点头:“他是南疆的蛊王,没有人能动他分毫,除非他自己想,至于其他的人,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阿年自然想办法护他们安好。小宝,你何时瞻前顾后了。” 谢长荔肩膀微微耷拉下去,他突然有些无力和无可奈何,但他说错了什么吗?他顶多是和阿年有些许的交情,可其他人呢?他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否则他不会救外来者的,可能是看男人实在是太倔强和可怜了,明明都快要死了,还是一副体面的模样。 也很好玩。 阿年倚在摇摇欲坠的扶栏处,瞧着两人越发小的身影,心里头早就有了答案。 “谢、长、宁。” 真正的情蛊,在谢长荔自己身上,同生共死、至死方休。 回到姚山的时候,孙涯神志就有些迷迷瞪瞪,虽然整个人都透着些许的古怪,但孙延年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他儿子好歹也是一整个全乎的回来了。 回程的时候他又梦见了戚夕的记忆。 这记忆始于行宫,终于明州。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只能不停的看着自己,而后在自己的愤怒之中,陷入更加深沉的绝望之中。 自然看不到戚夕那为他在地上攀着谢长荔摇尾乞怜的模样,戚夕并不想死的,在那一瞬间,起码。 他在替戚夕感到不值和难过吗?连自己都被凡人的情绪影响了吗? 也是,连系统都见过的人,看见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能够以平常心接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