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试不爽,百试不厌。 唯一的反抗也不过是不停地说着,不可以这样。 陆姝给他的毒很好用,以水为饵,以香为引。 到最后,中了毒的人不是他,已然是身在情潮之中而不自知的戚夕了。 毒,也是他。 梅洵雪的话叫戚夕耳廓红的能滴血。 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只记得片刻的好与不好。 “戚戚……”梅洵雪翻身,双手搭在戚夕的手中,十指交错着彼此的指间,肌肤触碰的时候却是能明显感觉到戚夕不断贴近的脖颈。 梅洵雪勾起唇角,他撑在柔软的垫上,长发轻垂,擦过戚夕的锁骨,低头,嗅着戚夕身上彼此的味道。 “难道,你要做那画本子里头的那负心郎吗?”梅洵雪撇嘴,唇角的弧度往下压了许多,眼梢红的厉害,像是昨晚哭久了那样。 明明昨天受苦受累的人是他,怎么到了梅洵雪这儿,自己又成了那负心郎了。 “你、你谁又给你买了那么些许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不许看了!”戚夕的声音不成调,续续断断的。 他应该拒绝梅洵雪的,可就像搁浅的鱼、迫切地想要呼吸,自动就寻着那股水源而去。 手掌心痒痒的,但也有些烧灼感。 他喜欢梅洵雪的。 “昨天、昨天就当没那回事……可以吗?”戚夕几乎是哀求那般看着梅洵雪,“我知道你只是被下了药而已,是不得已为之的。”他低下头,梅洵雪的脑袋还埋在胸前,自然能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喜欢我。” “戚夕,只有彼此喜欢的人才能做这样的事情,这是你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那你如今又说不喜欢,又与我交欢缠绵。” 戚夕咬紧了唇,却是不语。 “谁会和自己养大的小孩做这样的事情呢?昨夜中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微凉的唇瓣覆上嘴唇的时候,仿佛身体也跟着被包裹住了那样,不能动弹。可就像梅洵雪所说的那样,昨夜中了毒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戚夕深吸一口气,身体依旧很痛,可心仿佛像是被掏空一样。 “随便你吧,戚夕。” “你想回明州的话,就回去吧。” 戚夕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却是无所适从。 “对不起。” “……” “要、要我帮你叫马车吗?” “可惜,戚夕,我已无法脱身而去。” 戚夕的唇哆嗦着,他起身将凝结在梅洵雪眼前的血块剥去,那双眼睛里头的光点已不再。 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血,都是滚烫的液体。 “喜欢的,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和戚夕眉心的红痣一样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