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从前的来吧。” 梅洵雪问嬷嬷:“何时到冬至。” 【作者有话说】 [但愿] 两仪殿内。 镇北侯、安宁侯、稽南侯…… 他的心从那年冬日开始便是黑的。 那些见过他难堪景象的人他的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都不留,只有—— 他不是不想杀胥云音,所有能威胁到他的人,他都会杀。但可能是在看见胥云音眉间的孕痣之后,他改了主意。 承欢在他最瞧不起的弟弟身下,甚至还得替他生孩子,这比一次性杀了胥云音还让他痛快。 推开殿门,依旧是熟悉的熏香,胥云音如此前那般读着书,虽上不了战场。读兵书习武的习惯却沿袭了下来,但每日的情事却也不停消磨着胥云音的体力。 胥云琰走过揽起胥云音劲瘦的腰,一如既往平坦,没有丝毫的改变,饶是他如何努力,兄长也不肯替他生个孩子。 “我爱你,阿音哥哥。”胥云琰缱绻说道,“自然是知道你的苦楚,替你分忧。” “如此的话,啊音哥哥可怎么办?” “若是我死了的,兄长便与我一道下地狱吧。”胥云琰桀桀笑,眼角不由浮现出泪花,“我可没在说笑。” - 梅洵雪其实并不想去这皇室宴会,他和两姓胥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看见两狗男男就烦,他们的事情还非得扯上他。 厨房做了汤圆和饺子,画眉也按照习俗给仆从们放了假回家,待晚上再回来,府内剩下的人不多,大多也懒在房内。 梅洵雪从窗看向庭外栽种的腊梅竟然是一颗叶子都没长,欷吁问:“怎么别人都回家了,就你没走?” “走吧,我们去堆雪人。”梅洵雪吃了两口汤圆,从衣架上找了件披风搭在身上,转头问画眉,“你会堆雪人吗?” 雪还在下,纵使之前扫过地上还是积起了松软蓬松干净的新雪,梅洵雪在树下找了一处,便着手滚雪球。 盐粒一般的雪刮擦过梅洵雪的脸颊,将他仅剩的温度吹散,鸦睫上压了薄薄的雪子,唇色因失温而变得浅淡,垂眸,被体温融化的雪水顺着鼻尖滴落到唇尖,梅洵雪舔了舔觉得有些发苦。 “小公子,婢子帮您修整一下吧。”她问道。 “不错,很好看。”梅洵雪解下披风挂在其中一个球上头,随后扶正伞柄对着画眉哈着气道,“走吧,外头太冷了。” 没人知晓今日其实是梅洵雪的生辰,就像过往的百年一样,人人都只知那天曜宫的少年人堕魔了,却不知他是如何被戕残的。而从那日起,除了那傻子,也无人问及过他生辰,一是不敢、二是没必要。